30
當晚，姐妹三人又打了個視頻電話，姜璐控訴了很久顧蕭和求婚居然不告訴她這件事。
樓藏月哄累了，換紀芙琜：“你不是在外地拍戲嘛？”
姜璐：“那我可以請假的呀，偶爾請一天還是沒問題的。”
紀芙琜：“就是怕你突然回來了，小樓會猜到。”
姜璐哼了一聲，終于不再計較這個事。在視頻那頭伸長了腦袋，企圖看清樓藏月身後的背景，她詐了一下樓藏月：“顧蕭和呢？”
樓藏月沒防備：“洗澡去了。”
“嘿嘿。”姜璐神秘一笑，“果然在一起，那你們這是在哪呢？酒店？也不像啊。”
樓藏月難得有些不太自然，“他……新買的房子。”
姜璐：“哇哦，婚房！那他現在是怎麽說，打算回深市來了？”
異地這塊一直是樓藏月的心病，“應該不吧，他那邊的公司才剛紮穩腳跟，回來的話就要重新開始了。
我看看之後我能不能出來單幹吧，這樣時間上空閑點，可以兩邊跑跑。哎，別說這個了，煩死。”
姜璐識相地轉移了話題，直到顧蕭和洗漱完出來，通話才挂斷。
紀芙琜看着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隐隐有些擔憂，她怎麽覺得樓藏月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才剛剛開始？
但第二天見到樓藏月，她的狀态很好。紀芙琜沒有再說掃興的話，等待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樓藏月癱在沙發上感慨：“時間過得好快，我都快結婚了。”
下一秒睨向紀芙琜，“你呢？什麽時候再談場戀愛？你不會還對之前那個，叫什麽來着？那個鬼佬，念念不忘吧？”
“沒有！”紀芙琜無語，遲疑了一會，“不過我感覺，我好像有點喜歡上柏斐了。”
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喜歡上多年好友什麽的讓她多少有點尴尬。
樓藏月渾然不覺，起哄道：“我就知道！你倆肯定能成。他表白了沒？”
“沒有。”紀芙琜能感覺到，他大概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但她不能确定：“可是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他那麽多年來都沒談過戀愛是為什麽？會不會心裏有個什麽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之類的。”
樓藏月和紀芙琜的小說書單基本重合，聞言她還真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得出結論：不知道。
“這有什麽難的，我問一下顧蕭和，他肯定知道。”
樓藏月是行動派，立刻給顧蕭和打了個電話，還細心地打開了免提。
顧蕭和很快接起：“寶寶？怎麽了？”
樓藏月：“問你個事，柏斐有沒有喜歡的人？”
顧蕭和：“沒有吧，你問這個幹嘛？”
“你別管。愛你，挂了。”
樓藏月果斷挂了電話，信誓旦旦地跟紀芙琜總結：“顧蕭和都不知道的，那肯定是沒有。”
他倆關系多好紀芙琜是知道的，也算放心了：“那，我要不要去表白？”
“別！”樓藏月立刻遏止住她這荒謬的想法，“咱們女生在感情上可不能太主動。”
但她又解釋不清楚為什麽不能，“總之，我情感經歷豐富聽我的，等他來表白。”
紀芙琜瞟她一眼，對她的話表示質疑：“情感經歷豐富？可是你也就談過這一段。”
真要說起來說不定還不如她的，她好歹多經歷過一個分手的階段。
“啧，你那段只牽過手的感情壓根不能算戀愛。”被揭穿了的樓藏月也不怯，“貴精不貴多，你看我這一段不是就直接談到結果了嗎，所以聽我的！”
“可是萬一他不喜歡我呢？只是我感覺錯了，那我豈不是浪費了很多時間。”
投入的時間、精力和感情的成本越多，後續會越難抽離出來，紀芙琜不太喜歡讓自己陷入到被動的地步。
“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也很簡單。”樓藏月轉身去衣櫃裏拿出來一個精致的禮盒。
她打開精致繁瑣的禮盒包裝，裏面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蕾絲布料。
紀芙琜捏起其中的一條帶子看了一下，瞬間又放了回去，順便合上了蓋子。她突然意識到來找樓藏月讨主意就是個錯誤。
樓藏月還在旁邊一臉得意，“怎麽樣？夠姐妹吧，本來想自用的，送你了。”
“成不成的，睡一覺就知道了。就算不喜歡，柏斐這臉這身材，咱也不虧。而且他那個都沒用過，怎麽知道行不行？順便測試一下，不行的話再喜歡也趕緊跑！”
“一舉兩得，我真天才！”
實在理解不了樓大小姐的腦回路，紀芙琜把盒子塞回到她懷裏，留下一句“我回去了”，直接溜之大吉。
她沒打算聽樓藏月的，也沒打算立刻就去表白，她還需要再觀察一下，再确定一下柏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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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顧蕭和被挂了電話還一臉莫名，有些搞不懂情況。
他放下手中的水瓶，重新拿起臺球杆，走到球桌前。
看着一旁在專注瞄準的柏斐，把他上上下下審視了一番，才一臉神秘莫測地問：“你知道剛才誰給我打電話了嗎？”
“……”柏斐沉默了兩秒，剛剛那麽大聲地喊寶寶是當他聾的嗎？但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樓藏月。”
顧蕭和：“你猜猜她問我什麽了？”
柏斐換到另一邊重新俯下身去，“為什麽要猜？我對你們的對話不感興趣。”
“哎！她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人，這不奇怪嗎？我老婆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幹嘛？”顧蕭和跟了過去，繼續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柏斐不耐地直起身來，“我怎麽知道？或許是幫別人問的呗。”
話音剛落，他用巧粉擦皮頭的動作一頓，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個別人是誰不言而喻。
“你是怎麽回答的？”柏斐問顧蕭和。
顧蕭和：“那我肯定說的沒有啊，難不成你有？你喜歡誰啊？我怎麽不知道？”
面對顧蕭和的追問三連，柏斐但笑不語。再次彎下腰去瞄準、擊球，一杆命中，目标球成功掉入到網袋中。
天色将暗，顧蕭和得回去吃晚飯，兩人臨分別時柏斐突然給他轉了十萬塊錢。
他看着這筆突如其來的轉賬，有些疑惑：“這是幹嘛？”
柏斐心情意外的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眉目舒展。
“新婚禮物，給你老婆買個包吧。”
朝還愣在原地的顧蕭和揮了揮手，駕車揚長而去。
顧蕭和就知道，他們之間指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小秘密。越想越氣，他指尖用力，狠狠收下了這筆轉賬。
柏斐回到自己家樓下，朝紀芙琜家所在的陽臺看去，燈是滅的。
正奇怪顧蕭和都回家吃飯了，她怎麽還沒回來時，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狗吠。
回頭一看正是龍少，紀芙琜拉着牽引繩就站在不遠處。
柏斐又笑了，他發現自己今天根本止不住笑容。
紀芙琜帶着龍少走了過來，跟他打招呼：“剛回來？”
“嗯。你遛完狗了？”柏斐順勢走到她身側。
眼看兩人就要走到紀芙琜家樓下，她伸手往上指了指，“要一起吃飯嗎？剛下來的時候煮了飯，現在應該煮好了。”
柏斐彎了彎唇：“好啊。”
等電梯的時候，柏斐蹲下揉了一把龍少的狗頭，“感覺龍寶又長大了不少。”
紀芙琜贊同地點點頭，“我都快抱不動了。”
柏斐：“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我幫忙。”
“還真有。”他這一提醒，紀芙琜想起來：“我下周得去趟京市，到時候又得麻煩你照顧龍寶幾天。”
柏斐：“行，到時候直接送我家去吧。去京市忙工作？”
紀芙琜：“嗯，姜璐之前給我介紹的客戶，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得再過去看看。”
“姜璐？”柏斐頓了頓，“不會是Naul吧？”
“你也認識Naul？”紀芙琜驚訝。
柏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負責的那棟房子就是我賣給他的。”
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這次要去解決的就是房子的一些問題，紀芙琜本以為要跟開發商扯皮，沒想到負責人就在眼前。
紀芙琜問了好幾個問題，柏斐一一給她解答了。
不能解答的，柏斐給她寫了一個號碼，“這個項目本來不是我負責的，我只是牽了條線把房子賣了出去，所以有些東西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到時候去找我助理，讓他帶你們去找負責人。實在遇到什麽為難的事的話，你可以去找程意，他最近都會在京市。”
“好。”眼下情況已經比紀芙琜預想的要好了不少，再解決也不難。
上到樓上，紀芙琜才記起來，自己還沒炒菜。
兩人望着僅做好了的大米飯面面相觑，柏斐從置物架上取下鍋鏟，熟練地燒鍋熱油。
紀芙琜緊跟他的步伐，“要不還是我來吧？”
實在沒有讓客人自己炒菜的道理。
柏斐擋了擋她的動作，怕鍋裏的油濺到她，“這裏我來，你去給龍寶喂點水吧，乖。”
紀芙琜見确實搶不過來鍋鏟，只好作罷。
回頭看向蹲在廚房門口吐着舌頭盯着他們的龍少，出了廚房，“走吧走吧，過來喝水水。”
等喂完水再回到廚房，紀芙琜拿着圍裙走到柏斐身邊，問他：“要不要戴個圍裙？”
兩個鍋齊開，都已進行到收汁的環節，沒炒的只剩下一個青菜，好像沒有穿圍裙的必要了。
但柏斐還是關小了點火，側過身。
紀芙琜意識到了自己的多此一舉，但還是硬着頭皮上前去。
柏斐低頭配合她戴上圍裙，系帶子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張開了手臂。
紀芙琜盯着他胸前的紐扣思考了兩秒，機智地繞到了他身後給他系圍裙的帶子。
也許樓藏月說得對，女生不能太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