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精致玲珑,翹卷的睫毛蓋在下眼睑上,投下一層密密的陰影,愈發襯托出她皮膚的白皙,秀挺的鼻梁帶着一種傲氣的美,他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她的唇部,水潤的唇小巧可愛,像一枚上好的佳果,正吸引着人去品嘗。

白夕默失了神地看着,頭情不自禁地向下俯去……

許是感覺到有雙眼睛在定定地注視着自己,抑或是那股灼熱的氣息讓她感覺到了不舒服,江亦璠不習慣似的蹙了蹙眉,翹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入眼即是一張放大了的滿臉絡腮胡子的俊臉,江亦璠一驚,慌忙彈坐起來,向後靠在床頭,用手指向他:“你……你想幹什麽?”

她的舉動讓白夕默跟着一陣錯亂,也下意識地向後撤了下身體,抑制住被抓了個現行的尴尬,狡黠地眨眨眼,一本正經道:“我看見你流口水了,想幫你擦一下。”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煞有介事地遞給她,“擦擦吧,流了好多。”

江亦璠臉上陡然浮出一抹羞窘,小時候睡覺時的确愛流口水,可是長大後已經不流了,她懷疑地看着他,但他一副正人君子向來不欺人的樣子,讓她有了幾分相信,緩緩伸出手,接過手帕,連忙在嘴角擦了一下,看看手帕,幹幹淨淨的。

哼!竟然被他戲弄了!

剛想發作,卻聽見他搶先說:“哦,已經幹了。”

江亦璠氣得直翻白眼,揚手就要打人。

白夕默早躲得遠遠的,江亦璠跳下床,想要逮住他,可剛一下地,只感覺膝蓋處猛然一疼,低頭看去,膝蓋上纏着白色紗布,臉上甚是費解,歪着腦袋想想,自己什麽時候受傷了?

她只記得,昨天上午跟他一起去了城郊看土著舞表演,進門前見到很多可憐的小孩,後來還看了不少精彩的表演,再後來……

她使勁晃晃腦袋,冥思苦想,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麽受的傷。

“喂!我腿怎麽受傷了?”她把要教訓他的事暫且擱在了一邊,問起了正事。

白夕默這才感覺壓在心頭的無形石頭終于落地了,身心都是輕松的,臉上也跟着浮出少有的和煦笑容:“你真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江亦璠頗有些苦惱的樣子,以前自己的記憶力可不是這麽差的。

白夕默看看她,不緊不慢地說:“昨天節目結束後,你遭人搶-劫了。”

“啊?為什麽?”江亦璠突然震驚地睜大眼,眼裏有驚恐閃過。

“你那麽招搖,又拿那麽多錢施舍,不被盯上才怪!”白夕默故意把臉一板,擺出長者批評晚輩的姿态。

江亦璠的腦子倒是毫不含糊,把眼一瞪:“你不是一直陪着我嗎?我遭人搶-劫時你為什麽不趕快救我?”

“我當然救你了,不然你怎麽可能回來,你的傷是你跑的時候自己摔的。”白夕默說得天衣無縫,瞥眼看看她受傷的膝部,不忘表功,“喏,我還好心帶你去醫院包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