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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畫,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班主任整理講桌上的資料,朝着打瞌睡的女孩擡了擡眉。

顏畫揉了揉眉心,還處于宿醉的刺痛中。

陪了三場酒席,喝的全身酥軟無力,要不是徐小詩臨時把她拖出去,早被其中的一個老色鬼帶回家嘗試。

去辦公室不過是站着被訓l誡。

楚向原敲了敲她的桌面,關切道:“顏畫,你還好吧?”

“班長大人看我像有事的人嗎?我先去辦公室,作業回來給。”

楚向原吞了口水,一臉失神的站在桌邊。

光下的女孩走路帶風,擡起雙手往後撂開黑色順滑的長發,露出白皙細膩的脖頸,一陣花香蕩漾開,讓人心口熱騰騰的感覺。

她也太好看了。

班主任倒也沒怎麽為難她,不過問她夜晚幹什麽事,每次上課都打瞌睡。

顏畫自然老套路,可憐巴巴地一個人把日子過成原始人一樣,常常激起中年女人的母愛情懷。

她嘴角勾起,走到樓梯口,縮在無風的角落靠着冰冷的牆壁。

從校服裏掏出煙,夾在指尖抽了幾口,吸盡口中含着好一會兒,才慢慢吐出缥缈的煙絲。

持着楚雙榭的名片觀摩好一會兒,上面有他的電話號碼,三個月過去,他音訊全無,也不知在做什麽。

大概陪他嬌滴滴的未婚妻吧。

一旦閑暇無事,剩下的時間都在想他,這心開始騷動不安。

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呢,作為老朋友之間的問候,應該沒問題吧。

這樣一想,她咬住煙頭,打開手機屏幕,手指噠噠噠地快速摁了幾個阿拉伯數字,放在耳邊等待。

心髒咚咚有力的撞擊着。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她盯着嘟嘟破音的手機,險些飙髒話,嫌棄的要命。

搞什麽,打不通。又騙她感情,真是任性的男人。

偏偏她老惦記着放不下。

“阿姐。”她撥通徐小詩的電話,對方正在睡大覺,晚上大幹了一場,補補體力美容覺是有必要的。

“本宮就寝,有事快說,無事退下。”

“晚上的客人我來接吧。”

徐小詩險些從床上跳起來,盯着手機看了會兒,不解道:“你知道今晚的是些什麽人嗎?”

“管他什麽人,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我也十八歲了,該出來多接點活兒,攥些養老錢。”

“那些個男人可是特會玩女人,我不是不讓你接,擔心玩不起,出了事怎麽辦。”

“不會的,我不陪床。”

“下半身控制不住,誰管你陪不陪。”

她不在意的,“報酬多少?”

“……三萬。”

“那我接了。”

為了應付這些風流的的男人,她晚上下足了功夫,畫上不符年齡的濃煙妝容,挽着長發,戴上一排珍珠耳環,美豔脫俗。

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帶,搭配一條黑色皮褲,窈窕嬌小的身姿,倏然吸引衆人的視線。

倒扣碗似的鎖骨勾出的美孤,雪白細薄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嫩。

一張勝似妖孽的臉挂着淺淺的笑。

她走進來那瞬,環視一眼包廂裏的男人後,臉上的笑突然挂不住了。

目光詫然地移向坐在右面茶幾桌的男人,眉心急促地跳躍了幾下。

楚雙榭!

楚雙榭則沒有她那麽意外,雙腿跷在一起,漫不經心地端着青花瓷的茶杯喝茶,與旁邊的兩個中年男人閑聊生意。

她都快忘了,楚雙榭是楚家獨子,繼承父業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想到這麽不湊巧。

“小美人,過來我這兒。”

聞聲,她拉下去的臉轉變成嬌俏的笑臉,避開楚雙榭黑漆漆毫無溫度的眼睛,走到一個男人身邊,親密地挽着對方的手臂,乖巧地浮下睫毛,“先生,讓你久等了。”

男人四五十歲,沒有啤酒肚,皺紋橫生的臉上抹了層油,倒人胃口。

“叫什麽名字?”

“酥酥。”

“酥酥,這名字好聽,很适合你。”

男人露出情/色的笑意,粗厚的手掌摸着她白嫩嫩的手背,一步到位握在掌心,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懷裏,當衆低頭想要吻她。

顏畫眼梢一跳,手輕輕擋在他的唇上,咬着紅豔豔的唇,嬌羞道:“能不能不要在這裏,這麽多人,人家會害羞。”

“哈哈哈,嬌,你可真嬌!我喜歡!身上還有股子香味兒,那l逼l水也一定很香,陪我玩一玩怎樣?”他的手貪婪地游走在她脊骨上,如同生出火一樣,欲要一親芳澤。

細腰是男人們的春l藥,腎上腺大力催情素。

顏畫也算是大風大浪裏走過來的人,當男人的手指下滑時,兩截柔嫩的胳膊慢慢地攀上對方的發際線。

眼角落在旁邊面色陰沉的男人身上,心裏快活舒暢,柔聲說:“不知道你想什麽玩,我還是新手,要不你教我好不好?”

“當然好了。搏鬥喜歡嗎?”

“太粗魯了,不喜歡。我要玩溫柔的游戲。”

王銘文被她一身騷l浪勁兒勾得快l洩了,生意談的也差不多,當即是享受美人的時刻。

若逢色還能正經,他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顏畫見對方從茶幾下,拿出備用的避孕套,一時意會過來這人的意圖。

其實小姐陪酒陪床是兩碼事,顏畫長得偏稚嫩,經理遲遲不讓她登臺。

怎麽說也是初夜,選客人自然會精挑細選,才會對得起每一位在此奉獻的女人。

顏畫還沒蠢到把自己初夜交給一個色老頭,然而對方那種恨不得當場來一炮的沖勁,她有點算不住。

王銘文摟住她的腰,趁她失神片刻,吻了下她的臉,瞥向陰沉着臉的楚雙榭,露出讨好的笑:“楚總,來到這裏,不妨先樂一樂,事後再決定如何?”

楚雙榭放下茶杯,眼底淬了冰般冷得透骨,薄唇輕起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麽?”

“楚總真愛開玩笑,你總不會不認識避孕套吧,哈哈哈……”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句話顯然在問顏畫,語氣一絲波瀾都沒有。

顏畫:“我是這兒的小姐,出現在這裏不該是正常的事嘛。”

“出去。”他繃緊臉,吐出兩個字,不知是對顏畫還是旁邊的男人。

王銘文聽得一頭霧水,眼珠子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顏畫撥了撥掉下來的發絲,“好呀。楚總要麽包下場子讓他們滾蛋,要麽你自己滾出去,不要耽誤我接生意。”

他冷厲道:“什麽事不好做,非要做這種肮髒的事!”

“肮髒……”顏畫咀嚼着這句話,一雙大眼睛突然眯起,像兩釘子戳在他身上,充斥着滿滿地譏诮,“我并不覺得髒。你見過乞讨的人嗎?你見過三四天沒東西吃,靠撿垃圾,有時只能去垃圾桶裏,翻別人丢掉不要的東西填肚子的生活嗎?像你這種高高在上,不知冷暖的貴公子,你怎麽了解我的生活。”

“你很喜歡被人嫖?”楚雙榭站起身,不顧那個鹹豬手的男人,直接把她拽到自己身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擡臉,冷冰冰的質問。

顏畫牙關緊閉,捏緊指骨,直視他深不見光的瞳仁,雲淡風輕道:“是啊,他們是嫖客,可他們不會白嫖,我們可不會傻到白給人上。只要有錢,什麽都可以實現。”

“給你們五秒鐘,滾出去!”楚雙榭朝着那兩個男人厲聲喝到。

目光閃過一絲怒意,恨不得捏碎他們,将桌上的啤酒狠狠地砸在牆上,嘩啦啦刺耳尖銳的聲響吓得在座的人倉皇出逃。

酒花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顏畫驚得渾身一顫,扯開自己的手,“楚雙榭你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損失多少錢!”

“把衣服給我穿上。”

楚雙榭沉着臉,脫下自己的外胎套丢給她,幽深的眸子如刀如刃往她身上直割。

“我不穿,我喜歡這樣。”

她自己是不知道這身打扮,有多讓人想犯罪。

驀然間。

一疊鈔票甩在半空,像花雨紛紛飄落在兩人身上。

“這些錢夠了?就給我穿上衣服,聽見沒有!”

“……夠。真夠。”她咬緊唇,嘴皮子咬得滲出血,将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撿起地上的現鈔,媚裏媚氣的吹了口氣,“給錢即是爺。有錢可真好呀,錢的聲音最動聽了。”

她無聲地揚起下巴,利落的将小吊帶脫掉,扯開皮褲子,裏面寸了一條黑色的內褲,包裹着她滾圓的臀部,一雙細長白玉的腿往前跨出兩步。

一副破罐子破摔。

下一秒,摘掉發帶,傾身伏在桌臺上,背對着他打開雙腿,将散落長發撂到胸前,一雙妩媚的眼睛粲出水亮的光澤,猶如白天鵝的脖頸翹首,輕眨睫毛,朝他吐露芬香,“給錢怎有不上的道理。我都這樣了,你利索點,從後面進來,我不想看見你的臉。”

楚雙榭眯起眼睛,筆直的站着沒有動作。

“怎麽,不想幹?”她舔了舔唇,擺了擺身姿,換了個更接地氣的傳統姿勢,“那這樣呢?”

男人皺緊眉,手收在褲袋裏,視線游移在她雙腿間,見她發騷發浪的樣子,薄唇抿的更緊,面無表情道:“騷l貨,幹你讓我惡心。”

顏畫心涼的快結冰,扯出抹笑。

楚雙榭一腳踢開礙眼的避孕套,雙手插兜,邁開步伐離開了房間。

連看也不看一眼,像在避開一團肉l體垃圾。

溫度漸漸降下來,人也清醒多了。

空氣中揮發着熏人的煙酒味,讓人想吐。

顏畫趴在冰涔涔的桌上,緩緩地将臉貼在玻璃面上,潑墨的長發抛出一道蜿蜒的長孤,她光着身子埋在自己的臂彎。

身體微微顫抖,一只手從半空中捂住溫熱的眼睛,“你看,他其實很想幹你,越是厭惡越會纏在一起,越受不了你在他面前作踐,這個嘴巴不老實的男人啊。”

只有我感覺到是甜了……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