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媽講,我姑媽這輩子特別不容易,年輕的時候是軍隊醫生,經常跑戰地,後來認識了我姑父,他們正準備結婚,我姑父卻犧牲了,就是來這裏維和時犧牲的,再後來,我姑媽剛生下來的孩子也夭折了,為了紀念我姑父,我姑媽才定居在了這個島國。”江亦璠講着講着,眼睛裏就淚霧浮動,心情感傷。

白夕默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不禁對江思雁肅然起敬。

“聽說,這裏原來的醫療技術特別落後,都是在我姑媽的帶領下,才一點點達到現在的水平。我姑媽為這個島國做了這麽多貢獻,那個破國王卻害得她心情不好,你說,我該不該找他好好理論理論?”

“你別一口一個破國王的,說話要注意文明。” 白夕默自知那天的态度的确欠妥,不過也着實對她動不動就罵人的習慣很不滿。

江亦璠把頭一昂,擺出慣有的桀骜姿态:“我就喊他破國王,誰讓他那麽昏庸的!簡直就是個昏君!”

突然被扣上昏君的帽子,白夕默心裏直喊冤枉,卻不知道如何替自己平反,只好采用恐吓的方法:“你就不怕被國王聽到了,治你的罪?”

“他要是真敢治我的罪我就跟他拼命!”江亦璠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而後很認真地看着他,“喂!你也是這個國家的人,你就沒發現,這裏不少制度都很不合理嗎?”

“有什麽不合理的?”

“現在多少國家都已經是君主立憲制了,可你們這裏還是君主專制,沒有憲法的限制,也難怪那個可惡的國王會那麽無法無天。”

什麽?他不法無天?白夕默氣得幹瞪眼,卻無力反駁。

不過她的話,并不是全無道理,只好耐着性子,好脾氣地解釋:“每個國家的情況不同,也不是別的國家的制度拿來就适合自己國家,比如這裏,已經延續了上千年的君主專制,就是改革也是需要時間的。”

他非但不替自己鳴不平,反而處處跟她唱反調,江亦璠不樂意了:“稀罕呢!你為什麽處處替那個破國王說話?”

白夕默狡黠地閃着眼眸,若無其事地說:“我愛國,當然首先要愛我們國家的君主了。”

“你說,你到底幫不幫我?”江亦璠威脅。

“就這等小事去找國王理論,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根本不是小題大做,我除了為我姑媽,其實也是為了你們國家的民衆好,你想,要是國王被我的雄辯口才打敗了,他以後再也不敢那麽猖狂了,人民也就不會再被他欺壓了。”

聽她越說越不像話,白夕默不悅地蹙眉:“你注意點自己的言辭行不行,國王什麽時候猖狂了,又什麽時候欺壓人民了?”

他處處都低調,想方設法的為民着想,現在卻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他覺得自己簡直比窦娥還冤。

江亦璠翻着白眼想了想,似乎也舉不出什麽例子來,只好大赦天下似的擺擺手:“算了,先不說這些,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