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夢又是一哆嗦,慌忙擡頭,急切地解釋:“陛下,冤枉啊,我從來沒有對外面說過,都是別人胡亂猜的。”

傅靜柔也是一陣心驚肉跳,要說這侍妾的虛假名分,她也曾在朋友面前有意無意地炫耀過,甚至在國家樂團,不少人都在瘋傳她跟國王的關系,雖然大家不敢把話戳破來說,但心裏卻跟明鏡似的。而傅靜柔也正樂得如此,理所當然地享受起了特殊優待。

“真沒說過?”白夕默漫不經心地挑高眉頭,反問,“那今天在商場裏呢?”

林語夢怎麽也不會料到那事會傳到國王耳裏,毫無防備的她登時慌了神:“陛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朋友想吓唬人随口那麽說的,我自己從沒有說過呀!”

“你沒說過你朋友怎麽會知道?另外,平白無故的,為什麽要吓唬人?別說你不夠資格當侍妾,現在看來,你連留在這裏當侍女的資格都沒有!”

林語夢雙膝一彎,“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搖着頭:“不,陛下,別趕我走,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先起來!”她突然下跪,白夕默一愣,顯然是很意外,她痛哭流涕的樣子,也讓他于心不忍,心裏嘆息一聲,卻不知如何将這瘟神一樣的女人送走。

即便是國王,也有無奈的時候。

林語夢哭哭啼啼地起了身,心裏已經明鏡似的,不是納亞打的報告又會是誰?納亞她得罪不起,但江亦璠那邊,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白夕默皺着眉,厭煩地看她一眼:“你先出去!”

“是……”林語夢抹了抹眼淚,咬着唇,給國王躬了個身,緩步出去了。

林語夢出去後,傅靜柔的心揪得更緊了,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冷汗,手捏着衣角,等着國王發落。

白夕默起身,走至她身前,掃了眼她捏着衣角正在微微顫抖的手,涼薄開口:“傅小姐,我說過,我不喜歡聽見不和諧的聲音,尤其是那些子虛烏有的言辭。”

白夕默刻意把“子虛烏有”這幾個字加重,傅靜柔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吓得不禁倒抽了口冷氣,就連脊背處都滲出了涔涔冷汗,果然如父親所說,國王不是尋常人,別人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他銳利的眼睛。

“是,陛下,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相較于林語夢,傅靜柔識時務的多,不敢為自己辯解,直接低頭認了錯。

白夕默看她認錯态度好,火氣也漸漸消退,話不再往下說,直接揮揮手:“你出去吧!”

白夕默又坐回班椅,靠在椅背上,手扶額角輕輕按摩着,很頭痛。

過了半晌,他睜開眼,拿出那部專機,撥了電話過去。

“大叔,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嗎?”這是白夕默第一次主動給她打電話,江亦璠顯得很高興。

“你睡了嗎?”白夕默的聲音略顯疲憊,卻不乏柔情。

“正準備睡呢!有事嗎?”江亦璠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懶的,卻也可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