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殘酷的現實卻向他狠狠地潑來一盆冷水,讓他醍醐灌頂,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愚蠢,竟然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他愛的女孩癡癡地等待了四年,還幻想着去跟她再續前緣,而她卻早投入了別的男人懷抱。
這世界簡直可笑,他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被一個18歲的小姑娘玩弄了,往日的美好,四年的苦苦思戀,現在卻成了深深的嘲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有多麽的愚蠢,多麽的可悲!
都說男人薄情,錯錯錯!世上最薄情的動物應該是女人才對!
他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表情依然保持平靜,把雜志又還給了那個女翻譯,什麽話也沒說,邁開大步就離開了。
秘書長也快步跟上,望着那清冷孤傲的背影,心有狐疑,但又不知問題出在了何處。
女孩也不可思議地皺皺眉,問旁邊的女孩:“喂!你說,國王也喜歡看娛樂八卦?”
“國王也是人嘛!喜歡娛樂八卦多正常呀!”
可女孩還是隐隐感覺到哪裏不對勁,自己的雜志送出去時還好好的,還回來時卻被捏得皺巴巴的,看個娛樂新聞,國王有必要用那麽大的手勁嗎?
一路上,白夕默都靠在椅背上,一句話也不說,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他臉色冷酷得可怕,幽眸更加深邃,隐隐透着寒光,薄唇緊緊地抿着,就連下巴也繃得緊緊的。
往日,國王都會跟他随便聊幾句,即便不聊,也會随便問候一聲,尤其是只要按時下班,他的心情似乎都不錯,可今天,國王的神色明顯的不對勁。
司機的心也是揪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喘,有些人,氣場強大得駭人,即便是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就讓人感覺窒息的壓迫。
車裏的氣氛,僵凝冷肅。
好不容易回到國王府,國王下了車,司機才算松了口氣,一摸額頭,一層的薄汗。
進了別墅,傅靜柔正跟兩個女仆聊得開心,難得聽見她的笑聲,白夕默的心情也因為這笑聲稍微松快了些,暫且把不愉快抛到腦後,向她們走過去。
女仆首先看見白夕默,忙起身問候:“陛下,您回來了。”
傅靜柔也趕快起身問候:“哥哥回來了。”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白夕默走近她們,随便問了一聲,就要往樓上去。
傅靜柔突然舉起手裏的雜志,放到他眼前:“在看一本娛樂雜志,喏,被譽為史上最浪漫的求婚,就在利國,後天你不就要去利國訪問嗎?要看看嗎?關注一下當地風情。”
只一眼,就讓白夕默趨于緩和的臉又暗沉下去,冷聲反問:“這種沒水準的東西你也愛看?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傅靜柔巧笑嫣然地解釋:“偶爾看看嘛!放松一下。怎麽樣?等待了六年的愛情,在大學畢業典禮上求婚成功,是不是很浪漫?”
“沒看出來。”白夕默的神色更冷,聲音透着冰寒,“以後不要再往府裏拿這些無聊的東西了,拿去扔了!”
“哦……”傅靜柔莫名所以地看着他,又委屈地努努嘴,不情願地那本無辜的雜志扔進了垃圾簍。
吃晚飯時,白夕默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傅靜柔目光謹慎地打量着他,試探着問:“哥哥,你最近有什麽事不順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