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定制內外
綠衣進得清訖宮,也不知國師和鹽裕藏在哪裏,搜了二圈,沒有結果,便念訣搜查,還是沒有結果。
“哼,妖師,傷得那樣重,還能制成定制躲藏!就是一間宮殿一間宮殿的搜,我也要把你搜出來。”
國師和鹽裕都受傷,這是滅國師和鹽裕的大好機會,一旦國師鹽裕療傷成功,綠衣要想打贏他們幾乎是微乎其微。
清訖宮不算是皇宮裏最大的宮院,也有房間上百,一間一間找尋起來,也不是一下就能完成,而且因為國師設了定制,綠衣就得念訣查找,這樣耗費下來,到一半時綠衣便覺十分吃力。
綠衣怒氣一下旺起來,想想她綠衣前期也是天下第一羽衣閣閣主,也是金枝玉葉,千嬌百媚,怎麽來到這皇宮之後,就成了倒黴蛋,事事不如意,還被皇上嫌棄,被國師利用,最可恨差點被迫給國師做爐鼎,被他吸得精髓盡盡。
“你們終于來了……哈哈哈……”
一陣凄然絕望的的聲音在綠衣耳邊響起,綠衣一震,定睛看去,一美妙妃子戴着滿頭金銀玉翠,坐在美人椅上,臉色卻慘白無血,她面前站着四個身穿黑服的男子,蒙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雙鷹一般狠厲的眼睛。
正殿內彌漫着歃血殺戮之氣。
舊影重放?
綠衣驚訝看着眼前情境,不敢稍動,怕驚走了影像裏的人物。
此時,其中一個走上前去,手中端着一個木漆盤,盤內一個小瓶,此情此景,不用猜也知道那漆盤內的小瓶內裝的一定是毒酒了。
那美人伸手一只塗滿丹寇的手指,顫巍巍端了酒瓶,仰天哈哈大笑:“費盡心機,不過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也算他有良心,讓我鹽裕多活了十年,做了十年富貴至極的太後。”
原來是慶功皇宮十年前的幻象。
鹽裕端着酒情緒十分悲滄。就算是心黑手啦的綠衣此時也被影像裏的人物悲慘心境震住,一動不動盯着他們的續演。
那人始終是聲無表情:“鹽裕太後,時辰已經到了,請太後上路吧。”
一顆清淚滾落出來,鹽裕猩紅的唇吐出一個字:“好,我喝。”
鹽裕端着酒,靜靜望着酒瓶口,詭邪一笑,一飲而盡。
很快鹽裕的嘴角溢出血來,接着鼻孔內流溢出血,眼眶耳朵裏也溢出血水,鹽裕最後七竅流血而亡,耷拉在美人椅靠背上。
那個蒙面人冷眼看着倒在美人椅上沉沉不動的鹽裕,走上前,确定鹽裕已經氣絕,眼睛裏無一點情緒,鎮定地掏出一塊手巾,替鹽裕抹幹淨了臉上的血跡,确定無異象了,然後揮一揮手,四個人隐入黑夜茫茫之中……
國孤十年,鹽裕太後心機勞累,鞠躬盡瘁,為國孤付出最後一滴心血……
綠衣怔怔看着,……忽然一陣白霧,幻象消盡,綠衣一震,回過神來,原來鹽裕是被慶功毒害死去的。這皇宮裏還有多少倍時光掩蓋下來的秘密。
鹽裕現在是魂靈一個,是來要複仇的。
綠衣對窗外伸手一摘,抛了一片樹葉,用神識錄下了剛才的情景,陰沉一笑,帶着樹葉出去了。
慶功不在宮內,因為瀾蘇一直還在逃亡狀态,抓不到瀾蘇便是慶功的一大心病,他親自去城門巡查去了。
綠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追到城門去了。
慶功身在城門,披金戴甲,比之起在宮內錦袍葛身完全是另外一種風姿,這風姿凜凜的樣子讓綠衣情不自禁沉醉,不過皇上态度對綠衣極其冷淡:“綠衣,你來做什麽,難道國師鹽裕被擒拿了?”
綠衣以新皇貴妃的位置屏退了左右護衛,慶功冷眼看着,也沒有制止她,似乎倒想看看她怎麽演戲的神情。
綠衣嫣然一笑,從乾坤袋裏拿出錄了神識的樹葉,然後點開,慶功便看見了十多年前他親自導演但是沒有親眼看到的情形。
“皇上這皇位怕也來得不那麽幹淨吧?”
“綠衣,你在清訖宮沒有捉拿道國師和鹽裕,卻找來這麽一個東西,是來故意惡心朕的嗎?”被綠衣揭破,慶功很少惱怒,不過綠衣有法力,人家憑的是硬本事得到。
“皇上,綠衣怎麽敢呢。”綠衣道:“綠衣不被皇上恩寵,只有優渥皇妃才敢無所不為。”
這話有帶偏的跡象,慶功不由得問:“優渥皇妃做了什麽?”
“昨日臣妾守在清訖宮守了一夜,衣服髒了,想去洗衣房洗一下衣服,在半途的人工湖邊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一幕。”
慶功臉色一凜,問:“什麽不該看見的?”
綠衣并不想一下就把事情兜出來,而是說:“綠衣還是不要說了,說了皇上不一定信任綠衣說的是真話。”
慶功的手腕不由得向後,握了握腰間的挂刀。綠衣一瞟到他一個微小的動作,慶功要殺她,這個目的和他的心意相差甚遠,他殺不了她。
“皇上,看你一臉怒氣,是要殺綠衣嗎?”
慶功咬了咬唇:“如果可以。”
綠衣并沒有被慶功的話激怒,反而妖嬈一扭腰身,走向慶功:“皇上,還是不要這樣對綠衣了。綠衣對皇上可是衷心耿耿,反而是優渥那賤人在皇上背後玩盡了手段。”
慶功僵硬着身子,極其不配合綠衣的撒嬌,綠衣也不惱,拂了拂長長的廣袖:“皇上,你那有寵溺優渥,可優渥還是各處女身啊。”
可以很明确地感受到慶功身上傳來的波震,慶功大怒:“大膽綠衣,如此愚蠢善妒,竟然如此鄙薄優渥皇妃。”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查看她手臂上的守宮砂。”
“朕是瞎子,難道優渥手臂上的守宮砂有沒有也不知道?”
綠衣不急不躁:“皇上,她用了一點小手段掩蓋着,皇上如果用這個東西,一試便知。”綠衣對着空中輕輕一撓,手中便多了一片小小的符箓:“皇上,你趁着優渥不注意,放在她手臂上,便知優渥手臂上那守宮砂有沒有。”
慶功将信将疑,收了那符箓,臉色沉郁:“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綠衣才道:“今天臣妾恰巧看了一場好戲。”
綠衣便把自己在湖邊看見的一幕細細說了。她只顧說,沒看見慶功臉色越來越暗沉。
“好了,你今日來報的這些情況确實重要,你先回去,捉了國師和鹽裕朕一定重賞你。”
“謝皇上。”綠衣袅袅退下。心中着實得意:哼,優渥,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她不走石階下樓,而是樹葉一樣的飄起,越飄越遠……
慶功看着綠衣消退的身影,心中并不輕松,而是十分不快:這個女人在宮中受了這麽次打擊還沒被打倒,反而是越戰越勇,比國師會更貪婪更陰毒更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