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聚會的行程安排比較輕松,早上九點出發,十點多到酒店,吃午飯,下午去森林氧吧和周圍的風景區游玩,看風景,晚上有篝火晚會,大家一起燒烤,一起玩。第二天去神龍島感受特色表演項目,吃完晚飯回杭州。

安心看了一眼,确實很适合緩解上班的壓力。想到部門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也不知道要怎麽發瘋呢?

帶了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雜物,迎着夏日刺眼的陽光,安心開始了千島湖之旅。

在大巴車上,旁邊一個同事跟安心指了指一個休閑打扮的年輕男子,那就是合作公司的領導呢,還是總經理級別的。還有兩個,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很有些痞氣的人,據說是什麽顧問。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應該是助理吧。

安心她們公司是合資企業,主要是做一些機械制造,工業類的輔助工作,與她自己的專業很匹配。

一路上那三個人坐在後排,安心暈車,所以和同事做前排,連他們的長相都沒怎麽看清楚。

車開得很穩,導游也風趣幽默,說說笑笑就到了酒店。

千島湖的魚果然名不虛傳,肉質不碎不散,口感細膩,魚湯清淡鮮美,安心喝了兩碗。

剛吃完飯,一位女同事慌慌張張的走過來,走得極不自然,拽着安心小聲問:“有沒有帶那個?”

原來是……,安心點點頭,提起包陪她去了洗手間。

“我平時雖然一直在包裏放着以防萬一,不過只有兩個,一會出去得找個店。”

隔間傳來女同事的聲音:“嗯,我不知道怎麽搞的,總是周期紊亂。”

出來洗手的時候,女同事笑道:“謝啦!對了,我剛才看到你包裏的鏡子,還挺漂亮的。”

“啊,謝謝!我出去玩的時候買的。”

公司裏女孩子不多,僅有的幾個便圍在一起,聊天八卦,有個女同事感嘆說幸虧沒有結婚生孩子,否則會像另一個已婚有孩子的同事一樣,連出來玩都不行。

聊着聊着那個叫李念的助理湊了進來:“哇!你們聊得好開心,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呀?”

有人戳戳她,笑問:“你們張總不用你跟着啊?”

“嘻嘻,不用。我們領導可好相處了,他說出來玩就不用這麽在意什麽領導不領導的,讓我和你們一起玩,大家都放松,不然我老跟着他和吳老頭,他們也不自在。”

“你領導真是善解人意啊!”

“嗯嗯,我還可以偷偷和你們講他的八卦!”

衆人都被這個小丫頭逗笑了,看她邊說邊偷瞄她領導的樣子确實可愛。

據李念說,她領導剛剛念過三十,可算是有家世有背景的富二代了。公司裏沒有男朋友的女孩子都可喜歡和領導說話,沒事就去彙報個工作情況啊什麽的。李念自己也是,雖然她有男朋友,但是還是很欣賞她領導這樣的人。

這個安心倒是有所耳聞,張政雲有修養又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女孩子當然喜歡與他交流,這和男孩子喜歡美女是一個道理。

這邊她們一群女孩子聊得開心,邊走邊拍照片,那邊的男同事已經在劃着皮艇互相傷害了。

“真不明白這麽大人了怎麽這麽幼稚!還玩水?!我的衣服都在酒店,只帶了一件外套,怎麽辦啊?”水上樂園的更衣室裏,一位女同事一邊擰着濕衣服一邊抱怨。

安心知道她在特殊時期,不能受涼,關切道:“你沒事吧?”

“還好,只是被潑了一下。我看你渾身都濕透了。”

“是啊!他們真的好過分!”李念氣憤道。

“估計是平時工作太壓抑,一個個出來玩跟瘋了似的。湖裏的水還是很涼的,我想先回酒店休息了。”

那個女同事說道:“好啊。一起吧。可是我們這樣……”

“只能先穿着了,回酒店換吧!反正也不太遠。”

出去的時候恰好遇到頂頭上司和張政雲還有那個老頭。頂頭上司想要安心把一些同事随身帶的證件帶回酒店,免得丢了。安心一邊和張政雲還有老頭打招呼,一邊把東西裝進雙肩包裏。

湖心的船上,周圍遠遠地能看到還有人打鬧。

“嘿嘿,你看到剛才那個丫頭的鏡子了嗎?”一個長相猥瑣的老頭說道。

“怎麽?”

“那是把封魂鎮靈的鏡子,一個小丫頭怎麽會有那東西?我看那小丫頭一定不知道那鏡子的作用,不然她也不會随意地裝在包裏。”

年輕人在思考,半晌:“你想看看那鏡子?”

“不錯。”

“拿了影響大嗎?”

那老頭稍稍思索了下:“應該沒事。”

換了濕噠噠的衣服,又洗了個澡,安心忽然覺得昏昏沉沉起來,迷迷糊糊就去睡了。

公司為她們定的是标間,本來女員工兩人一間,剛好,但那位有孩子的女同事沒有來,而安心便一人住了一間。

“篤篤篤…篤篤篤”,外面有人敲門,原來是同事們準備去燒烤了,來叫安心。

“沒事吧?”許多同事關心地問。

一堆人七嘴八舌,“都怪小王,一會可要給安心賠罪!”“你們啊,盡欺負女孩子!”

“我沒事的,去燒烤吧。凡是潑了我水的一會都要表演節目啊!不然我可不罷休!”安心笑道。

一群人聽到滿臉幸災樂禍地看着那幾個鬧騰的人。

人造沙灘上的篝火晚會,一群人圍着篝火唱歌跳舞,周圍桌子上還有剛剛自己燒烤的食物,安心被鬧着去跳了個舞,又被主持人身份的HR打趣。

夜幕降臨,火光映着每個人的臉出現怪異的紅色,周圍有許多藍色的光暈,那是手機屏幕的顏色。無人在意的角落,一個老頭從一個女生包裏快速地拿出一個東西,然後朝着篝火一邊的桌子走去,那裏安心公司的王總正和張政雲互相恭維。

“來來,政雲,我仗着年長,就喊你名字了。咱也不鬧虛的。”

“王哥客氣了,您別嫌棄我年少無知就行。”

王總呵呵一笑,拿起桌子上兩瓶啤酒:“我是粗人,書沒你讀得多,不會說話。這個意思啊,都在酒裏了。”将右手的那瓶啤酒遞給張政雲,“來,喝!”

“我就喜歡王哥這樣豪氣的,不醉不休。”

兩人對瓶吹,每喝完一瓶,旁邊人遞來新開的,順便跟着起哄,一會,桌子上堆滿了酒瓶。

公司同事看着自家老總拿瓶子的手都不利索了,反觀張政雲臉色都沒變,心裏都驚訝不已。

這場拼酒最後以王總喝得胡言亂語告終,被同事架回去的時候還在抱怨自家老婆,周圍人笑得臉都疼了。

酒店房間裏,張政雲問道:“李叔,那鏡子你都看了一個多小時,有問題?”

“嗯。”

“但你沒看出問題在哪?”

李叔總算放下鏡子,皺眉道:“這鏡子本身是個好東西,失眠多夢,心緒不寧的人帶着都可以減緩症狀。不過…,這塊非石非玉的東西有些怪異。”說完又想起什麽,“你今天怎麽和那姓王的拼起酒來,那種人随便打發打發就好了。”

“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喝酒了。”張政雲笑了下,“你還不還回去,小心一會人家找上門。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嘿,你小子!”李叔罵道,“一會給小李就行,就說是沙灘上撿的。不是事兒。”

安心剛出門就遇到了來送鏡子的李念,道謝之後,李念非要和安心一起住,說自己一個人住害怕。

那天晚上,安心像是夢魇了一樣,一直重複地做着同一個夢。

夢裏她看到穿着古代新娘禮服的自己在一座無人的宅子裏來回奔跑,忽然間,她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她看到那面鏡子在自己面前,鏡子裏是一張爬滿紫紅色紋路的臉,那張臉好像賣給她鏡子的老太太。

夢到這裏就又回到那座宅子,這樣重複的夢,直到心裏在問“安心是誰?”

她已經成為那個奔跑的新娘,成為那個滿臉紋路的女人,而安心是誰呢?這麽熟悉的名字,是誰呢?

忽然,指尖的劇痛将她從夢裏拉扯出來,心髒狂跳不止。

醒來看到李念一臉擔心,旁邊是張政雲和那個老頭,那老頭正拿着一根針,顯然,剛才這個老頭拿針紮她了。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李念激動道。

張政雲解釋:“你夢魇了,李叔用針刺入你指甲裏。”

安心點點頭:“謝謝!”

從安心房間裏出來,張政雲問道:“李叔,如何?”

“那丫頭确實與衆不同。不過只有古物才會有這麽強烈的記憶痕跡,可那鏡子不是古物,我猜那塊非石非玉的東西可能是古物。小丫頭拿着這鏡子不太妙啊!”

房間裏,李念正跟安心将她領導和那個李叔。

“聽說張總的爸爸是公司的創始人之一,在公司占很大的股份,所以我們張總在公司很厲害的,當然,張總本身也很有能力。那個李叔,說是以前是個大學的物理老師,不知道怎麽不當老師,來我們公司當技術顧問了。”

安心邊聽邊想,李念真是個藏不住話的小姑娘,還什麽都說。

作者有話要說: /*********************分割線***********************/

有點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