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在客廳裏踱了會兒步,又回到江思雁面前,說:“雁兒,你的傷必須住院治療,不然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江思雁看一眼紗布裹得嚴實的手臂,寬慰似的笑笑:“別緊張,我是醫生,知道自己的傷情,根本用不着住院。”

“就因為你是醫生,才容易大意。”羅凱嗔一聲,坐在她身邊,握住她沒有受傷的手,“別再為我擔心了,我現在已經康複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再說,如果你不住院治療,傷口恢複的慢,還會拖延我們回國的時間,聽話,明天就住院治療。”

“好吧。”江思雁不想他太擔心,點頭答應。

翌日,羅凱陪着江思雁住進了醫院。

期間,有警察來過病房,向江思雁了解了當時的情況,并做了筆錄。

警察走後,江思雁看向羅凱,征求道:“凱,這事我不打算起訴靈芝。”

“為什麽?”羅凱眉心皺起,不茍同地問。

“畢竟她救過你,又照顧了你這麽多年,現在事情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她一時難以接受也算正常,我想等她好好冷靜一段時間,或者我們找她心平氣和的談談,或許她就想通了呢!但如果我起訴,這件事必定會當成刑事案件來處理,我想,我們誰都不願看着她就此毀了後半生,你說對嗎?”

江思雁的話不無道理,靈芝過激的做法固然可恨,但仔細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可看着心愛的女人為此而傷成這樣,還是不能釋懷:“可你的傷也不能白受!”

“就當是讓她發洩一下心裏的憤懑吧!委屈發洩出來了,或許就想開了呢!我們同是女人,我能體會她現在的痛苦。”

受傷的是她,她反而來開解自己,羅凱心裏湧起自責:“對不起雁兒!都是因為我,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

“說什麽呢!你能活過來,我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所以,我對靈芝,心裏是感激的。”江思雁的唇角始終噙着淺笑,繼續開解,“我們馬上要回國了,我不想在格恩薩留下遺憾或者說心病,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下午就去看守所一趟。”

“嗯,我陪你一起去。”

警局看守所裏。

“靈芝,有人來看你了!”随着門外看守洪亮的聲音響起,看守室的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

正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憩的靈芝蹙了下眉,不情願地睜開眼,愣愣地看着進門來的看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這裏無親無故,有誰會來看她呢?

“靈芝,快點,有人來看你了!”看守見她壓根沒動的意思,再次提醒。

靈芝這才緩緩起身,跟着看守朝外走去。

看見會見室裏坐着的人,靈芝微愣一瞬,而後不緊不慢地坐下,雖然手上帶着手铐,身上穿着囚衣,但臉上的驕傲絲毫不減,尤其在江思雁面前,她永遠不會認輸,眼睛朝對面的人掃了一圈,唇角掀起嘲諷:“你們是來看笑話的吧!就算坐牢,我也不後悔我曾經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