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摸到她鼻子捏了捏,親昵又備顯寵溺。她嬌軟的身子貼着他,似有若無的在他身上扭動,身為正常的男人,他立馬就有了反應。同別的女人比起來,這丫頭還多了一種本事,那就是撩火。別的女人想對他示好,都是使出渾身解數,只有這個小女人最無知,偏偏她無知的一面最讓男人把持不住。

“汐汐……”低下頭,他肆意的吮吸着她的耳朵。

“啊……別鬧……”墨冥汐察覺到他的想法,立馬表示反抗,扭着頭不讓他得逞,小臉染着紅暈,羞澀嬌俏,“你……你昨晚才要過的……”

“昨晚沒盡興……”安翼抱着她突然翻身,将她壓在軟榻上,性感的薄唇已經覆上了她誘人的櫻唇。

他知道今日羅淮秀會來府裏,不過他今日沒心情見客。老頭子眼皮下動手,他還沒傻到那地步……

更何況他想過了,暫且不動她的肚子。現在人人都把她肚子當寶,他這個時候下手,不但不易得逞,反而更容易引人懷疑。之前是他有些沖動,如果她肚子在這個時候出意外,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他……誰讓他是安一蒙的養子呢。

反正來日方長,她有命生,不見得有福養……

……

來安府,羅淮秀只當是散心游玩,可不是當真來陪人的。

還是之前她待過的房間,安一蒙的卧房。在她剛進房不久,安一蒙也從書房趕了過來。

周曉識趣的退出了房門,讓他們獨處。

羅淮秀坐在床邊,沒精打采,想睡又覺得別扭。

倒是安一蒙先看不過去,走到她身邊坐下,欲伸手讓她躺下,“不是困了麽?還不休息?”

羅淮秀想都沒想的拍他的手,“別碰我!”

安一蒙繃緊了臉,抓着她肩膀不放。

羅淮秀擡頭同他對視,他眼裏有不耐煩,她臉上更有疏離和冷漠。知道他是在乎肚子裏的孩子,她咬了咬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從肩上拉下,然後讓他手掌覆在自己肚子上,“你不用擔心孩子,有事的也是我,他好得很,我乖寶說他一切正常。”

安一蒙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目光又直又呆。明明他手掌下的肚子并不凸顯,甚至也摸不到孩子,可莫名的,他手掌微顫,只感覺手心都溢出了汗。

羅淮秀眯着眼觀察他的反應,除了讨厭他外還有更多的鄙夷。就沒見過這樣的,他應該有四十了吧,居然連一點常識都沒有。這種男人,除了打打殺殺外,在她眼中就是個廢物。又不懂生活常識,又不懂情調,給她暖床她都嫌棄。

“摸夠了嗎?”她不耐的問道。

“嗯。”安一蒙似乎才發現自己失态,突然将手收回去。只不過放在膝蓋上時,那雙手握着拳頭還在輕顫。

“你摸夠了,那我就回去了。”羅淮秀欲起身。對這裏,她從來沒有留戀的感覺。一個不屬于她的地方,她憑什麽留戀?憑幾夜情?憑這裏是将軍府?憑他安一蒙對孩子的在乎?

“慢着!”安一蒙突然又将她雙肩壓住。

“還有事?”羅淮秀皺眉,“乖寶讓我早些回去,還等着我用午膳呢。”

“在這裏用午膳也一樣。”安一蒙冷硬的開口,目光莫名的移開看向了別處。

“不了,我現在吃點東西麻煩得很,吃什麽吐什麽,浪費不說,還會把地方搞得臭烘烘的。”羅淮秀面無表情的想将他雙手從肩上拉開。

“我不會嫌棄。”安一蒙突然朝她瞪道。

“可我會嫌棄。”羅淮秀臉色微冷。

“我說留下就留下!”安一蒙淩厲的目光莫名帶着了怒色。他只想多陪自己的孩子……對,就是這樣的,他想多陪陪孩子。

“你再吼我試試?”羅淮秀擰緊了眉,同樣也帶了怒氣。

安一蒙沒再開口了,但目光就跟要吃人般。

他們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在榆峰縣接觸的時候彼此心裏就有數。如今因為一個孩子不得不面對彼此,然而性格的差異讓他們屢次如仇敵般,僵持不下,誰都不願意妥協。

但這一次,安一蒙突然先軟了語氣,問道,“我聽王妃說了你們的事,可是真的?”

羅淮秀抿着唇移開目光,‘嗯’了一聲。

安一蒙松開了她的肩,低沉的問道,“那你們……你們還會離開麽?”

羅淮秀輕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能夠問老天爺就好了,說實話,還是自己的家鄉好,風土人情都比這裏開放,女人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不像這裏,各種落後,思想上大都把女人當做男人的附屬品,以為離開了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生活上,把抛頭露面的女人當做不正經的人,各種嫌棄唾罵。物質條件上更是比不上我們那裏,像這大冷的天,洗個澡麻煩得要死。娛樂上,似乎除了吃喝看戲,就再也找不到消遣的方式了,不像我們那裏,能看電視、玩電腦,四通八達,想去哪就去哪。”

不比較還好,一比較羅淮秀自己都忍不住傷感起來,眼裏充滿了落寞和無奈。

半天聽不到他的回音,她回過神朝他看去,發現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神色像是受了刺激般,眼裏有驚有恐。

羅淮秀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還用手推了他一把,“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有血有肉,不是妖怪。”

安一蒙定定的看着她毫不矜持的笑,那整齊的白牙異常奪目,桃色的雙唇展開着優美的弧度,原本有些憔悴的雙眼此刻彎成兩道月牙,目光愉悅而生動。

這個女人很美,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細致的打量她……

羅淮秀笑着笑着發現他眼神有些不對勁,都不眨眼了。

莫不是這人被吓到了?

想到這種可能,她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姓安的,你挺住哈,要是遭吓死了我可不包賠的。”

安一蒙突然臉黑,目光有了焦距,熊一般瞪着她。

羅淮秀忙起身離開他,走到桌邊坐下。她覺得還是同他保持一段距離最好。

安一蒙也沒說什麽,只是一直都盯着她,目光時而沉着、時而忽閃、時而深邃,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麽。

比起前面幾次相處,今日的氣氛明顯要好很多,羅淮秀自己都能感覺到。不過她也清楚,安一蒙如此,不過都是為了孩子罷了。

午膳是在安府用的,用過之後她就提出要回蔚卿王府,安一蒙立馬變了臉,“可是你自己說要在安府待上一日,可別言而無信!”

羅淮秀真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光,當初自己咋就嘴賤說出那種話呢?

還不等她開口拒絕,安一蒙朝一旁的周曉瞪過去,用着命令的口吻道,“你回蔚卿王府向王妃說一聲,明日老夫親自送人回去!”

周曉眨着眼,來回在兩人身上看了一遍,然後低着頭退了出去。

“哎……周曉……你給我回來……”羅淮秀起身想追出去。

“站住!”安一蒙冷喝。

“你再吼試試。”羅淮秀回頭沒好氣的朝他瞪去。

安一蒙緊抿着薄唇,淩厲的目光剜着她,似乎只要她敢離開他随時都會動手一般。

羅淮秀重新回到桌邊坐下,同他大眼瞪小眼。死男人,霸道得她都想拿鞋拔子……

……

聽着周曉回來傳的話,羅魅一直抿唇不語。安一蒙沒讓安府的人來帶話,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同意。

“王妃,不如讓夫人在安府多待些日子吧。”周曉突然道。

“嗯?”羅魅擰了擰眉。

“王妃,奴婢看得出來夫人今日同安将軍相處得很是愉快。安将軍待夫人也不錯,還親自為夫人布菜。”周曉又道。她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如實将自己看到的情況彙報而已。

“我娘呢,她怎麽說?”羅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夫人什麽都沒說。”周曉回道。

“……”羅魅淡淡的抽了抽唇角。意思是母親自願留下了?沒道理啊,她還說早去早回呢。但周曉說的話她還是信的,如果母親和安一蒙相處得不好,她肯定會說的。

見她不說話,周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于是又接着道,“王妃,恕奴婢多嘴,夫人許久未出門了,您就讓她在外多玩玩吧。她整日在府裏也乏悶,今日在安府她還眼花錯把一名丫鬟看成了墨姑娘呢……”

“停!”羅魅突然冷臉将她打斷,“墨姑娘?你說是汐汐?”

“是啊。”周曉微笑的點頭,“一名丫鬟路過,夫人以為她是墨姑娘呢。我瞧着肯定是夫人悶着了,所以才會想念墨姑娘的。”

“……”羅魅皺起了眉。母親眼花嗎?見周曉正等着她發話,她這才淡聲道,“既然我娘沒反對,那就随她吧。你去安府告訴安将軍,讓她務必照顧好我娘。”

“是,王妃。”周曉行禮,“那奴婢去了。”

“嗯。”

坐在椅子上,羅魅看着門口發呆。

墨冥汐會在安府嗎?她為何會在安府?

墨白雖然有送她離開,但也只是送到了城門,誰知道她會不會調頭回京?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她回京,會去安府嗎?

想到什麽,羅魅突然起身,臉上瞬間染着一絲陰沉。

會!

如果墨冥汐無處可去而安翼又願意收留她,那她一定會去。因為她知道南宮司痕和安翼的關系!

如果她私下真的跟安翼有來往,那她的古怪……也能解釋了!

“慧心慧意。”她朝門外喚道。

“王妃,您有何吩咐?”兩姐妹從門外走進廳裏,躬身問道。

“備馬車,去安府。”南宮司痕下午被太子的人請去了太子府,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反正她現在無事,去安府看看也好。

……

馬車行在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車夫勒馬停了下來。

羅魅剛要問發生何事了,就聽慧心慧意在馬車外向某個人行禮,“見過江太子。”

羅魅皺了皺眉,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江離塵。

上次在江邊被人暗殺後,她再也沒同他和安翼見過面。一來她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和其他男子來往,二來她擔心那兩人居心叵測在她身上下功夫。

“魅兒。”有腳步聲靠近窗邊。

“江大哥。”羅魅躲不掉,只能揭開小窗的簾子朝外面回了一聲。

“這是要去哪裏?”江離塵溫聲問道。

他還是那個樣,溫文儒雅,俊逸如仙。

“我去安府一趟,接我娘。”她面無表情的回着。

“是嗎?”江離塵突然揚起唇,“正好我也去安府。”

“……”羅魅微微蹙眉。

在看着他進入馬車內時,她更是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想起南宮司痕黑臉的樣子,那個霸道又小心眼的男人,要是看到她和江離塵單獨在一起,估計會捏死她吧?

并非她要讓江離塵上馬車,而是他自己上來的……

“怎麽了?”見她發愣,江離塵溫聲問道。

“沒事。”羅魅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他對你好麽?”江離塵又問,眸光一直落在她冷豔的臉上。自從在天漢國京城見到她,她的變化很大,摸樣還是那個摸樣,但更美了,一身華麗讓她猶如寒冬綻放的豔梅,冷傲高貴。

“嗯。”羅魅淡淡的應了一聲。好,無法形容的好,只要有時間,南宮司痕都會陪她。曾經她以為跟他那樣的人過不下去,可真正在一起後她才知道,其實她多慮了。

“為何想到要嫁他?”江離塵嗓音低沉了幾分。

“不知道。”提起她和南宮司痕的婚事經過,她至今都想不通。為何要嫁給他?嫁給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而且他給她的印象并不好。

“可是他逼你?”江離塵落在她臉上的眸光也有些微沉。

“呃……”羅魅擡眼,察覺出他的異樣,随即搖頭,“沒有,我自己同意嫁給他的。”

“你喜歡他什麽?”江離塵接着又問,似乎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羅魅看着他,微微蹙眉。這人是不是管得有些多?出于禮貌,她還是回道,“都喜歡。”

以前讨厭南宮司痕的霸道和無理,但現在麽,她覺得挺好……

“我們有一年沒見了吧?”江離塵突然轉移了話題,嗓音又恢複了溫潤。

“嗯。”羅魅點了點頭。

“過得真快。”江離塵突然看向窗外,“仿佛昨日才同你相識一般。”

“……”羅魅沒接話了,只是一動不動的凝視着他側臉。

平心而論,坐在她對面的這個男人真的很出色,身如玉樹、美如玉,這是多年來對他最直觀的印象。如果說南宮司痕那張冷酷的臉是被雕刻出來的,那這個男人就是用墨筆勾畫出來的,每一處都勾勒的那麽完美無瑕。

或許是他太過完美,所以她從來沒有對他生出過一絲異樣的想法。

“籲——”車夫突然勒馬。

“啊!”羅魅正游神,遂不及防的往前撲去。

“發生何事了?”江離塵在接住她的同時,沉着臉朝外問道。

“回江太子,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野狗讓馬兒受了驚吓。”車夫在外回道。

“王妃,您沒事吧?”慧心慧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羅魅咬牙着,不知道該不該發火。身前的男人雖然護着她,可是……他還要抱多久?

聞着他身上清晰如蘭的氣息,她眉頭皺了又皺,慧心慧意就在外頭,她若一出聲,絕對會讓人誤會。

就在她用力掙紮之際,突然聽到外面慧心慧意驚喜的聲音傳來——

“王妃,王爺來了!”

“……”羅魅臉黑。今天出門忘了看日子了!

------題外話------

今天有親戚大壽,先看着,明天再補。

☆、69、訛人,一箭雙雕!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變臉還是因為慧心慧意的驚呼聲,江離塵這才不緊不慢的松開抱着她的手臂。羅魅趕緊坐回原位,低着頭暗自咒罵。

而江離塵在放開她後就走出了馬車。

“江太子也在?”外面傳來南宮司痕低沉的聲音,很冷很硬,就跟從牙縫擠出來一般,甚至連稱呼都變得陌生疏離了。

坐在馬車裏,羅魅直感覺頭皮發麻,明明什麽事都沒發生,可她就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該死的江離塵,好端端的跑她馬車裏做什麽?

“司痕,我也是恰巧遇上魅兒去安府,所以便厚着臉皮同她一道。”外面江離塵溫和的解釋道。

“是嗎?本王剛從太子府出來,正好無事,那就一同去安府吧。”

“好。”江離塵的腳步聲朝後面去了。

羅魅知道他的馬車一直都跟在後頭,就在她剛想撫額時,簾子被掀開,身着黑色錦袍的男人已經入了馬車。

看着他坐到對面,出奇的沒理她,不僅沒理她,連正眼都沒看她,羅魅皺着眉頭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去安府!”男人仿若當她不存在般,冷聲朝車夫下令。

“……”羅魅抿了抿唇,又戳了他一下。

可人還是沒理他。

因為他,整個馬車內全是冷冽的寒意,凍得人骨肉都麻了,她都沒敢去看他臉色。

馬車繼續前行,車裏一直很安靜。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見他還是沒反應,羅魅咬了咬唇,突然起身撲向他,還跨坐在他腿上。她就不信了,這人還能把她扔出去?

扔人,南宮司痕肯定舍不得的。只不過沒主動抱她,任她自己幹坐。

“我跟他沒什麽。”羅魅低聲說道。真的只是巧合遇上而已……

南宮司痕還是沒動,眸光垂下,似是假寐。

“你再不說話,我可跳窗了!”羅魅有些忍無可忍,拉長了臉威脅道。

還不等她身子起,腰間突然一緊,那雙鐵壁牢牢的将她困住,而且還箍得特別緊。

羅魅低下頭看了一眼,輕輕牽了牽嘴角。哪怕他身上寒意未消,哪怕那張俊臉又冷又臭,她還是靠緊了他胸膛,雙手回抱着他緊實的腰身。

本以為這樣可以緩減他的醋意,可她剛抱上他的腰,南宮司痕突然低下頭,扳住她下巴瞬間覆上她紅唇。

氣勢洶洶,充滿殺戮。

羅魅被他咬了一下,疼得她忍不住敲打他的肩膀。

可南宮司痕就跟施罰般,鎖着她身子,扣着她後腦勺,将她的抗議抛之腦後,越發瘋狂的吻着她,另一只手還趁機鑽進了衣擺……

“唔唔唔……”羅魅不安的掙紮起來。

南宮司痕非但沒停下動作,還将她所有的抗議吞入腹中,緊斂的黑眸,深邃又火熱,還帶着絲絲怒氣,瞪着她的反應。

“……”羅魅差點落淚,早知道就不理他的!

南宮司痕本想繼續下去,可觸及到她眼裏的濕潤時,突然停下了動作,也放開了她被自己蹂躏的紅唇。

羅魅低着頭喘氣,他也沒好受到哪裏去,猛然将她抱緊,伏在她頸窩裏喘粗氣。

想到自己差點敗給了他的手,羅魅咬着唇就不再理他。她知道他吃醋,可是有這麽個吃法嗎?之前還暗自誇他好,她現在恨不得收回所有誇他的話!

南宮司痕當然也知道自己有些過火了,可心裏就是不舒服,就想欺負她讓她眼裏心裏都只有自己。

稍微平息過後,他繃着臉替羅魅整理起衣裳來。

“回去再跟你算賬!”手上的動作無比溫柔,可他嘴裏卻說着威脅的話。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跟我娘住!”羅魅沒看他,低低的嗓音有些哽咽。

“你再說一次?”南宮司和突然抓着她的肩,雙眸帶怒的瞪着她,一身寒意更是冷冽逼人。

“……”羅魅決定保持沉默,這種事回去吵就行了,外面有慧心慧意還有路過的人。

“你讓他上馬車的?”南宮司痕抓着她肩膀的手指緊了緊,不給她沉默的機會。

“他自己上來的。”

“你不知道把他踹下去麽?”

“……”羅魅黑線,擡頭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怎麽,想耍橫,不講理了麽?”

“我——”南宮司痕頓時啞住。

羅魅摸了摸自己的唇,被她咬了好幾下,雖沒有破皮,可是好痛。這混蛋,耍起流氓來就不是人了。

突然,她的手被抓下,唇上換上了他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被咬痛的地方。

羅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想都沒想的把他手打開,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南宮司痕有那麽一瞬間僵硬,腦子也空白的,雙手垂在半空中也忘了動作。印象中,這女人不管怎麽欺負,從來沒哭過……

察覺她想推開自己,他突然收攏手臂,将她緊緊的捂在胸口。

“放手!”羅魅怒道。

“有何好哭的?”南宮司痕沒好氣,把她嵌得更緊。

“我咬你試試?”羅魅有些咬牙切齒。他吃醋、他咬人、他在馬車裏耍流氓……還有理了?“就知道自己發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不分青紅皂白就算了,還不聽解釋,是不是我還要以死明志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

“我……”南宮司痕低頭,濃眉皺得死緊,“不就摸了一下?”

“死不要臉,我摸你試試!”羅魅忍不住爆粗。

“嗯。”南宮司痕在她眼角上輕啄起來,“回去後你想如何摸都行。”

“……”羅魅嘔血。不跟他吵架吧,他霸道又無理,跟他吵架吧,又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嫁給他,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莫哭了,再哭我咬了。”南宮司痕在她耳旁低聲道。

其實他就想哄她,只不過不知道要如何哄而已。羅魅一聽,立馬扭頭瞪他,“南宮司痕,我才想咬死你!”

她話落,對着他薄唇一口咬了上去——

……

總算到了安府,車夫先下去,安好馬凳才朝馬車內道,“王爺、王妃,安府到了。”

羅魅第一個從馬車裏沖出去,而且一刻都沒停留只沖安府大門。

兩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安府門口,江離塵的人已經上前遞交了帖子,侍衛剛把大門打開,羅魅蒙着頭就往裏走,把一衆人給丢下不管了。

南宮司痕最後走下馬車,一身黑袍端得是冷酷嚴肅,深邃的五官如雕似刻,冷峻威嚴,只不過此刻的他略有不同,雖然薄唇抿得緊緊的,但依稀可見唇上有什麽東西,不,也是唇上有東西,而是下唇有異樣。

慧心慧意兩丫鬟看了他一眼,立馬低下頭,肩膀開始抖動。別人不知道馬車裏發生的事,她們跟在馬車旁當然知道了。

“還站着做何?還不趕緊跟上王妃!”南宮司痕冷眼朝兩人瞪去。敢笑話他?

“是,王妃。”兩姐妹轉身撒腿就跑。

“司痕,這是怎麽了?”江離塵站在大門口,溫潤的眸光盯着他的唇,面帶微笑的味道。

“無事。”南宮司痕剜了他一眼。本想繞過他進府,突然停了下來,當着他的面用指腹刮了刮自己的薄唇,眸光深邃含着笑,似在回味什麽,“這是本王愛妃給本王烙下印記。”

“……”江離塵眸色微暗。忽而他仰頭‘哈哈’朗笑,然後轉身先進了府門。

“哼!”南宮司痕眯了眯眼。要是目光能殺人,江離塵怕是會被剜成了滿身窟窿。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江離塵還不夠格!

……

江離塵到安府是找安一蒙談事的,羅魅到安府是打着不放心羅淮秀的口號。聽說兩方人一同來安府,正在房裏陪羅淮秀的安一蒙瞬間拉長了臉。

這些人都是故意的不成?沒看到他在陪孩子麽……

可羅淮秀就不一樣了,聽說女兒女婿都來了,‘啊啊’的就要往跑外,桌上擺着一堆好東西都沒打算要了。

“站住!”安一蒙将她抓住,拉回床邊,指着床上一堆小衣裳小褲子,“還沒選好,繼續。”

“你有病啊?”羅淮秀沒好氣,“我都不知道肚子裏的是男是女,你讓我怎麽選?”看到他逐漸變黑的臉,她随意的擺手,“不用選了,全都放着吧,管他是男是女,等生下來再說。”

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太心急了,突然讓管家抱了個大箱子來,裏面滿滿一箱子的童裝,起碼能從出生穿到六七歲。

剛剛看到的時候她還興奮,現在越想越不是滋味,搞什麽東西,把她當母豬,一窩還想要多胎啊?

“選!”安一蒙沉着臉,抓着她不放手,一點都沒商量。

“你再吼試試?”羅淮秀叉上了腰,兇悍的對着他,“安一蒙,別以為這是你的地盤老娘就可以任你欺負,你最好給我把态度擺端正些,現在你求着我帶孩子回來,別以為是我想來巴結你!我一不求你娶我,二不求你養孩子,你憑什麽對我管東管西、大呼小叫?”

安一蒙緊抿着唇,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你給我閃開!再攔着,小心老娘揍你!”羅淮秀厭煩的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她就從來沒覺得安一蒙這人好!除了家世地位,真的無一處能讓她看得下去的。他們再怎麽說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她發誓,真的從來沒見他好好說過話。只要他一開口,都是帶命令式的,要不就是他自以為是的自作主張。

就算他看不上她、不想同她好好相處,但最起碼的尊重和理解應該有吧?以為是男人就都得當霸主?

……

大廳裏,羅淮秀拉着女兒的手就沒放過,母女倆無視其他人,把兩只椅子搬到角落裏,低頭說着悄悄話。

“乖寶啊,你這嘴巴怎麽弄的?腫這麽厲害!”看着女兒時不時擦嘴的動作,羅淮秀問得直接,眼神還朝女婿的方向瞥了一眼。

“娘,沒事,蜜蜂蟄的。”羅魅低頭回道。

“蜜蜂?”羅淮秀嘿嘿笑,“這只蜜蜂估計很大吧?”

“……”羅魅緘默,她覺得自己還是少說為妙。

“你們兩個……”羅淮秀有些哭笑不得,“要玩親親也該注意些才是,瞧你們嘴都親爛了,不知道的怕是以為你們兩個多饑渴呢。天天都膩在一起的,用得着這樣?”

“娘……我知道了。”羅魅真恨不得找個縫鑽。說起來,她也挺委屈的,南宮司痕心眼小、醋勁兒大,人又無理,她要有招能對付他,她也不會嫁給他了。

“乖寶,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瞧着女兒情緒突然低落,羅淮秀忍不住問道。

“沒事,就是他誤會我跟江大哥了。”羅魅壓低了聲音,不想被某個耳尖的人聽了去。

“呵呵……”羅淮秀歡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艾瑪,我以為出啥大事了,就這點事啊?他吃醋是好事啊,越吃醋說明他越是在乎你,咬得狠說明他愛得深。”

羅魅擡起頭斜眼睨了着她,“娘,我是你親生的麽?”

“哈哈……”羅淮秀捧腹大笑。她那女婿性子悶,但內心騷,這點他早看出來了。瞧她乖寶,結婚才多久,被他滋潤得白白嫩嫩、水水靈靈的,作為過來人,她哪會不懂的?

大廳中央,四個男人都沒說話,就聽着羅淮秀在那裏魔怔似的傻樂。

在場的人,都跟她熟悉,深知她脾氣,除開這,就憑她現在懷着安一蒙的孩子,也沒人敢出來指責她目中無人。

倒是安翼最先忍不住開口朝南宮司痕笑問道,“司痕,何時讓魅兒也給你添個孩子熱鬧熱鬧?”

他這話一出,江離塵突然抿緊了薄唇,眸光投向南宮司痕。

南宮司痕朝自家女人看了一眼,低沉道,“她自幼身子差,如今還在調理,本王暫時沒想那麽多。何時有孩子都無妨,本王不急。”

他當然想要孩子,那是他南宮司痕的子嗣,是他的血脈……可這事他不會急,有是幸,沒有也是幸。

畢竟他現在有許多人和事要應對……一個女人就讓他不敢懈怠,再加個丈母娘,再加丈母娘肚裏的孩子。

除非安一蒙願意娶,而且風光大娶,否則他這肩頭的責任永遠卸不掉。

垂下眼眸,他突然鎖眉沉思,要如何做才能讓安一蒙看清楚自己的心?就算不為他,也得為自己好好謀劃謀劃……

“離塵。”見他不說話了,安翼又轉頭朝江離塵笑問道,“聽說你也快大婚了,如何,可是很期待?你瞧司痕,人現在可幸福了,嬌妻在手,連咱們兄弟都不看在眼中了。”

他這話一問,江離塵唇角的微笑瞬間僵住,下意識的朝牆角母女看了一眼,然後暗自瞪向那個嘴巴極臭的男人。

安一蒙聽兒子一說,立馬驚訝的拱手,“江太子也快大婚了?老夫先恭賀江太子。”

江離塵臉色都有些微變。

“小江,你要成親了?這是怎麽沒聽你說過呢?哎喲,是哪家的小姐這麽有福氣做北陽國的太子妃啊?”羅淮秀已經走到他身邊,驚訝的拍着他肩膀問道。

“羅姨……”江離塵僵硬的對她牽了牽唇角,“那都是我父皇母後安排的。”

“這有什麽?”羅淮秀笑道,“婚姻本應由父母做主,再說了,他們為你挑選的媳婦肯定不會差。你啊,就別不好意思了。”

“……”江離塵笑得很勉強,餘光再次朝角落看去。

羅魅一直都有聽他們說話,只是沒做反應而已,對江離塵的尴尬,她只能說是看在了眼裏,但也只是看着、聽着,畢竟同她無關。

想起之下,她對安翼的觀察比較多,這人嘴臭得厲害,就差惹衆怒了。垂眸沉思了片刻,她突然起身走到羅淮秀身側,對安一蒙不滿的道,“安将軍,恕我無禮。你既然要接我娘來府裏做客,怎麽也該多為她安排幾名丫鬟才是,我瞧着她身邊連個近身服侍的人都沒有。”

安一蒙皺眉,倒也不是生氣,像是才反應過來。

羅魅冷着臉道,“我剛才進府的時候看到有丫鬟出沒,怎麽,難道不是府裏的?”

對,她就是在嫌棄安一蒙小氣!

安一蒙沉着臉看向安翼,“翼兒,為父考慮不周……不如從你那裏調幾個手腳勤快的給羅姨差使?”

他确實沒考慮周到,但眼下臨時去買丫鬟下人,又覺得不可信任。

安翼無所謂的笑道,“爹,既是為了羅姨好,孩兒當然無異議。”

安一蒙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剛要對羅魅說話時,羅魅突然朝門口候着的管家說道,“你去把大公子院裏的丫鬟都叫過來,我要親自為我娘挑人。”

安一蒙随即也朝管家下令,“快去把人都帶過來!”

聞言,安翼臉色微變。

……

很快,管家帶着多名丫鬟前來,一個個恭敬又卑微的跪在大廳裏。

羅魅數了數,有八人。見都低着頭,她冷聲道,“擡起頭來。”

看着丫鬟們一張張陌生的臉,她暗自蹙眉。沒有墨冥汐!

難道真是娘花了眼?

她朝管家問去,“只有她們幾人嗎?”

管家恭敬的回道,“回王妃,大公子院裏的丫鬟就她們幾個。”

羅淮秀一聽,突然皺眉道,“不對啊,早上我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丫鬟,隐約還有些熟悉呢,都不在這裏頭。”

羅魅立馬看向她,“娘,你确定?”

羅淮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