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奸細
荷夜冰被拖到孤冷湖邊上,嘩啦啦地瀑布流水聲,她的心髒和上次來時一樣,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渾身滾燙發熱。
這時地面輕微的晃動,壓着荷夜冰的弟子都險些站不穩。
荷夜冰只看到掌門和壓着她的兩名弟子兇惡的臉,其他人都留在朝會萬福殿沒有跟過來,易隐明顯是要避開他們,她擡起頭來兇狠狠望向易隐,“你若敢把我沉湖,你會後悔的。”
“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紅碧玉給我留下,你下湖。”易隐踢了荷夜冰一腳,荷夜冰撲倒在地。
“你……你……原來早就知道我體內有寶石紅碧玉。”荷夜冰驚訝地顫抖着,孤膽殿中那張寫着魂毒解毒方法的紙張就是易隐的。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收你為徒,但我卻未料到你竟然是個女流之輩。”易隐用一只手托着荷夜冰的下巴,那邪惡的雙眼盯着荷夜冰的臉,“長得很挺清秀嘛,可惜了。沉湖後你将面目全非。”
荷夜冰把頭一扭,想甩開易隐的手,她除了告訴過花星明和懸空,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紅碧玉的事情,“你怎麽知道我體內有紅碧玉?”
“還多虧了你這本《江湖秘密》,上面竟然記載了各種各樣的禁術和解禁術之法。說,此書是從哪裏得來的?”易隐從袖中掏出了原本是屬于荷夜冰的《江湖秘籍》,亮在了她的眼前。
“原來你知道魂毒的解毒方法。黑衣人是你?還我《江湖秘籍》。”荷夜冰站了起來想伸手去拿《江湖秘籍》。
“廢話少說。”易隐用一只手發出一陣黑光對準荷夜冰的心髒射了過去,想從她體內取出紅碧玉。
荷夜冰感到體內燥熱無比,頭和血管都要裂開了。
“住手。”一個熟悉的黑影夾雜着冰冷的氣息一把抱過荷夜冰,攙扶着她站了起來,并發出一陣綠光震懾到易隐胸膛,易隐退後了兩步,手中一抖《江湖秘籍》飛落到了孤冷湖中。
易隐連忙跪倒在地,恭敬地道,“不知天神下凡,有失遠迎。”
易隐在說什麽?天楚是天神?天楚是天神荒天月?荷夜冰轉頭望向天楚,這氣度非凡,冰若如霜的皎皎公子就是天楚?
天楚拔出冰川對着易隐,“易隐,你身為仙界首領起桐山掌門,勾結地府奸細,放出三千魂魄給妖魔助陣,乾僧慘死,倫于南、宗棋身中魂毒,弟子失蹤,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可否知罪?”
易隐說道,“天神,冤枉啊。我不是奸細,奸細是這名女子,荷夜冰,她私藏藍紋石,偷放了地府妖魔,如今沉湖是對她的懲罰。”
這時,長老雲齋帶着起桐山所有弟子都來到了孤冷湖旁。
天神荒天月由神色坦然變為略吃一驚,片刻又恢複神色坦然 ,說道“女子?”
“天神還不知吧,起桐山不收男弟子,誰知這女子竟然女扮男裝混入起桐山。”易隐振振有詞,似乎揭穿荷夜冰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快感。
荒天月低頭瞧了瞧靠在懷裏的荷夜冰,神色複雜的蹙了一下眉,手顫抖了一陣,似乎對荷夜冰是女人很是震驚,“錢鐵務,照顧一下她。”
“是,天神。”錢鐵務便把荷夜冰攙扶了過去,陪着她坐在湖邊的樹下休息,蘇風也過去看荷也冰的傷勢。
易隐神色得意,說道,“怎麽?天神,你怎麽不說話,現在你可相信我說了吧,奸細荷夜冰可是蓄謀已久啊,非沉湖不可。”
荒天月伸出左手把藍紋石亮在意隐面前晃了晃,道:“藍紋石在我這裏,哪有她私藏之說?”
易隐明顯對荒天月的話摸不着頭腦,便對轉頭對坐在樹下的荷夜冰說道,“荷夜冰,你把藍紋石呈給了天神,怎麽不告之于我?”
荷夜冰不語,她腦子好亂,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明明是天楚把假的藍紋石呈給了易隐,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的記憶裏邊沒有天楚,天楚做過的事情反而變成是她做的,天楚和天神荒天月長得一模一樣,他們是同一個人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荒天月霸氣地吼了一聲:“你還想狡辯,天将孟卻,把倫南于給我帶過來。”
這時天空中騰雲駕霧來了一位身穿铠甲,披着翠綠色披風的天将,猶如一大棵翠綠的樹緩緩移動而來,他手邊還攙扶着一個人,這個人傷勢很重,臉部的下颚骨結了一塊泛紅的傷疤,可見是剛長出來的心肉,眼角緊閉,像一個睜不開眼角的瞎子。
易隐看到天降孟卻帶着倫南于緩緩落地,故作一臉吃驚地看着倫南于,“這……天神,我不明白你為何意?這人是倫南于?”
荒天月道:“你少裝蒜,倫南于,你自己說。”
倫南于坐在了地上,靠着孟卻,他張開嘴巴,想說些什麽,大家看到他的舌頭已經被剪斷了,“哼哼哼”說不出話。
荷夜冰這才看清楚倫南于,此人就是關在仙牢裏邊的怪人,那時候天楚還讓荷夜冰對他進行輸血。
“誰這麽殘忍,竟然把人的舌頭都剪斷了。”
“天啊,他面部的額骨被削掉了,我真的沒見過比他更醜的了,害他的人應該碎屍萬段。”
“你看他的眼睛,也被弄瞎了。”
“他的手指也被坎了。好慘。”
“他真的是掌門的大弟子倫南于嗎?倫南于可是英俊潇灑,翩翩公子,修為不淺,如今怎變得此番模樣?”
站在湖邊的弟子小聲地議論紛紛。
易隐面不改色說道:“這人到底是誰?他又瞎又啞,能說些什麽?倫南于因為愛情放棄修仙早已被我逐出師門了,此人怎麽會是他?”
荒天月道:“好,倫南于現在沒法說話,你不認罪?孟卻,傳蘇火、唐紅聲、張高等失蹤的弟子過來。”
孟卻答道:“是,天神。”
只見花星明帶這十幾名天兵天降從樹林種穿梭了進來,天兵天将身後都背着起桐山失蹤的弟子。
天兵天将把背上的弟子紛紛的放到了湖邊的地上。
這些躺在地上的弟子面色蒼白,眼角處均有不同濃稀程度的濃流,甚至有些弟子的面部皮膚有潰爛的跡象。
花星明眉毛上挑,用不屑的語氣說道:“易掌門,你的弟子究竟怎麽回事?怎麽一個一個的像死屍那樣躺在地上?”
易隐怒道:“這我怎麽知道?”
花星明說道:“他們可是中了魂毒哦。”
易隐道:“與我何幹?”
花星明從袖中抽出一把扇子,搖了搖,一字一句慢悠悠道:“聽說下魂毒的人是你哦。為了更好的控制他們,你還給他們吃了毒魂丹。”
易隐道:“你有何證據?”
花星明道:“證據?證據就在你身上。你敢不敢滴血試試,把你的鮮血滴入這些中毒的弟子口中,不久弟子片能蘇醒。”
易隐怒道:“荒唐。”
花星明道:“天神,既然易掌門不願意用血來證明他的清白,那麽接下來要有請他的大弟子宗棋出場了。”
“嗯,小白荒,傳宗棋上來。”小白荒不知何時早已立在了樹上的枝頭上,只見它撲哧翅膀一飛往樹林中,片刻後,小白荒立在宗棋的肩頭,出現在樹林叢裏,來到大家的面前。
宗棋竟然醒了,可見毒魂丹已解。
“你…你怎麽醒了?”易隐驚慌失措地看着棕棋。
宗棋道:“是天神用了你的血,你的血把我救醒了。”
易隐道:“你們和起夥來污蔑我。”
宗棋語氣強硬,道:“易隐,事到如今,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當初就是發現了你的秘密,你便對我下魂毒,就連你上一任大弟子倫南于也是如此吧?你污蔑倫南于與女弟子古輕輕相戀,對外稱已把倫南于逐出師門,實際上你對倫南于下了魂毒,通過魂魄作為藥引吸取他的功力和精氣神,并把他關在仙牢裏,而古輕輕卻因不堪流言蜚語的攻擊,服毒自殺了。”
這時,趴在地上的倫南于,一個勁的點頭,發出“哼哼哼”的聲音,視乎在說宗棋說的沒有錯。
易隐奸笑了一聲,荒天月用劍指着他,惡狠狠說道:“別動。”
宗棋繼續道:“易隐,你用我的魂魄做為藥引,如今毒已解,魂魄已回歸我的身體,但是我被你吸走了所有的功力,仙身已廢。你竟然還敢笑?我要向大家揭示你的真面孔,起桐山的奸細就是掌門易隐。當初你收我為徒時,便讓我随你到孤膽殿居住,未想到你在我的寝房內放置樊香,樊香是一種催眠的藥,香氣入鼻後便被迷暈,你趁着我晚上被迷暈用我的血液來煉制毒魂丹,吸食所有中魂毒之人的功力。有一天晚上我在我寝房找到了樊香,我偷偷把它滅掉了,躺在床上裝睡,才發現了你的竟然對我做如此惡毒的事情。後來,我想逃跑、想揭發你,卻被你下了魂毒,動彈不得,花公子好不容易給我解毒了,你又給我投了毒魂丹,讓我變成活死人,你,真的歹毒至極。”
天啊,荷夜冰想着,原來她的血也被用來煉制毒藥了,還好體內有紅碧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人界多次向仙界傳密信,卻被易隐截了下來。”一聲女聲響起,來人是江瑜素。
一位高大的花衣女子壓着一個人從天而而降,花衣女子把壓着的人踹到了地上。
此人磕磕撞撞的爬在地上,爬到花星明的面前,哆哆嗦嗦說道:“花公子,花府被襲擊真的不關我事,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指着易隐怒氣沖沖喊道:“是他,是他指使我率領妖魔攻入花府的。他想引開花府府主,好對快要解毒成功的宗棋下手,還讓我有機會把花府的人都用□□毒死,還有附近村鎮的人毒死,收魂魄供奉給他,好讓他吸取魂魄争強功力,神不知鬼不覺。他用了好多人的魂魄,長老乾僧的魂魄也被他用來練功了。”
長老雲齋說道:“豈有此理。”
花衣女子便是花府中花星明的下屬花聲,而跪在地上的人,是和荷夜冰一起參加起桐山招新弟子徳試的汪廣,此人自私自利、損人利己,未想到竟然成為了易隐的走狗。
花聲當時在花府拾起了府住踩踏在地上的香囊後,便拿着香囊打聽出處此香囊的出處,便查到了在紡織坊定制香囊的人是汪廣,一直追查,發現汪廣在收魂,易隐打傷他險些滅口,還好花星明能用奇門秘法把汪廣治療好。
易隐忘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汪廣,不屑道:“我不認識你,你可別污蔑我。”
汪廣跪在地上,一副求饒的樣子,道:“易隐,你別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之前你說過只要我聽你的,你便教我習練禁術,讓我從此高人一等。我未曾想到,我如此衷心于你,你竟然想殺我滅口。”
荒天月道:“易隐,你勾結冥界判官載年力,放出三千魂魄來對抗仙界,載年力已經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告知于我了,你認不認罪?”
易隐冷笑道:“對,全部都是我做的,你們天仙兩界界殺我父母,不應該受到懲罰嗎?廢話少說,單挑。”
易隐運功一層黑色的光圈把荒天月的劍彈了回去,荒天月一連後退了幾步。
荒天月道,“孟卻你帶着倫南于,錢鐵務你帶荷夜冰,花星明你帶着躺在地上的弟子離開。”
“想走,沒這麽容易。”易隐把出黑色短匕首和天神的冰川劍對持着。
雲齋、錢鐵務帶着飛宮、飛殿班修為較高的弟子和天神一起進攻易隐。
這時,孟卻扶着荷夜冰往叢林中走去,花星明趕緊讓天兵天将背着不省人事的弟子離開。
天界中許多天兵天将趕來之際,一陣狂風撲面而來。
本來晴朗的空中聚滿了烏雲,棕褐色的大袍子遮擋了整個空中,西天墜揮舞着他長長的頭發,頭發瞬間分成了很多股,一股頭發牢牢卷起一個仙界的弟子,十幾股頭發卷起了十幾個弟子,高高甩到了空中,又掉了下來。
大批妖魔和仙界弟子、天界的天兵天将打殺起來。
荒天月、錢鐵務、雲齋,三人合力暫時制服了易隐。
三人三劍交叉成一個三角形,中間就是易隐的首級。
西天墜似笑非笑的語氣道,“荒天月,江破文可在我手上。來,換人吧,我用江破文跟你換易隐。”
貪首烏手持鐮刀扣着江破文的脖子懸浮在空中。
錢鐵務道:“你不換藍紋石了?藍紋石不比你這條走狗值錢?”
西天墜冷笑了一身,一股頭發微微用力,把孟卻身旁的荷夜冰一下子圈了一起,孟卻不知西天墜的頭發威力如此之大,竟然把他彈開百米之遠,荷夜冰被頭發捆綁着高高舉到了空中。
西天墜道:“誰說我不要藍紋石,我不僅要藍紋石,我還想要紅碧玉。”
說時遲那時快,荒天月用眼神示意了雲齋和錢鐵務,三劍瞬間變成雙劍架在易隐的脖子上。
荒天月的冰川出鞘,劍身穿過空中,剛想斬斷西天墜纏繞着荷夜冰的秀發,未想到捆着荷夜冰的秀發一松,荷夜冰被甩到了孤冷湖中。
“荷夜冰。”荒天月失措大喊了一聲。
這聲音分明就是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