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太子的私禮

“如果是我,估計也心冷了。”我輕輕感嘆了一句,愛了一輩子的男人,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為了別人的一句話,一些所謂的證據,就可以将多年愛戀毀之一炬,很難讓人不寒心。

“我不會讓你寒心的。”他仿佛受到了什麽觸動一般,下意識的将我摟的更緊,直到我輕聲呢喃着疼的時候他才驚覺一般的放開我,面上除了一開始的疲倦還有這滿滿的愧疚神色。

我忍不住笑了笑,他估計也有那所謂的婚前恐懼症吧,這般焦慮和患得患失。手輕輕撫過他臉,算是一種安慰:“雖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是、、、我相信你。”見他漸漸松懈下來的臉色,我心中也是滿足,“那,你叫我過來到底是什麽事情?這些日子你一直很忙,我都快成怨婦了,要是以後你都這麽忙,我看我會考慮考慮出去闖闖。”

“你啊,這些日子卻是忙了一些。我剛回來,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朝中現今已經有一半的人歸在我的身邊,量他們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他的眼裏滿是得意,這些官場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他全當笑話一般說與我聽。

李月華終究是按捺不住了,璇晖畢竟是易璇城登上皇位的唯一絆腳石,現在璇晖有氣勢如虹,深受恩寵。這些天聯合上奏談何姜雨柔當初的罪行,談何姜國雄戰敗之事,有的人甚至開始編排所謂的通敵證據,也難怪璇晖現在疲于除了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

他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只ru白色玉镯子,上面雕刻着精細的鳳凰,淺金色的鳳凰徐徐展翅,仿佛在玉镯中翺翔一般。初見到是真實差異非凡,這也許就是玉石折光才會引起的現象吧?

“你送我的?”我小心翼翼的呵護着他遞到我手上的玉镯子。可他的臉色卻頓時黯淡了下來,仿佛我說了什麽令他不高興的話。

良久,在我打量玉镯的興奮勁中他才緩慢開口:“這是太子殿下送你的私禮。”

“私禮?”我猛然一怔,總覺得攤上這‘私’字的總沒有太多好事,譬如私吞。璇晖皺眉看着我,臉上的擔憂依蘭無餘。

我不知道易璇城是否還跟他說過什麽,不然單單為了這只镯子,他斷不會這般煩惱的。

“最近我的手上抓到了李家近年來的一些貪贓枉法之事,正準備大婚之後再呈上去。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對我手上的證據虎視眈眈了。”他簡單明了的說了一下最近他和太子之間的戰争,就如琴弦一般,大約是時候繃緊了。而繃緊的結果,不知道是一方受挫還是兩敗俱傷了。

“跟這只玉镯有關?”我好奇,他說了半天也沒有扯到易璇城送的這只镯子。

“這塊玉是前年地方進貢上來的羊脂白玉,本就屬上品,又因為玉石之內留有金絲,更顯得它珍貴無比。”他盯着這只玉镯,眼神裏滿是狠戾,“這是貢品,李家已經将觸手伸到國庫裏去了。現在她将這玉私下送給你,是想警告我他的勢力不止表面上所看到的的那樣。”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的問題似乎不難,但卻十分難以回答。璇晖愣在涼亭裏,環着我的手臂漸漸松開。“我現在羽翼未豐,呈上證據的事情将無限期押後了。”

“影兒到底還在他手上。”他将屬于易璇影的另外半塊翠玉佛展開在掌心,與我先前給他看的正好可以合上。易璇城這一次真的是被逼急了,不然不會又是警告又是威脅了。

狗急跳牆,逼急的兔子也是會咬人的。而我擔心的真是這樣被逼上絕路的易璇城到底會做出什麽樣危險的事情,我擔心這些是剛剛重回朝堂的璇晖無法應付的。

“既然他還要拿芳儀公主來威脅你,必然不會傷害她的性命的。不是還有袁博興嗎?不要太擔心,我已經讓雲袖、、、”

“我不想接受武林盟的幫忙。”他突然打斷我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是不是知道他會來了?”

“誰?”我不解的看着他?誰會來了?我又該知道什麽?總覺得他今日怪怪的,朝廷上的事情真的讓他太累了吧。想了想,我壓下心中的疑惑,柔聲道:“你大概太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你若不想接受冷公子的幫助,以後我不找他們幫忙就是了。”

他輕撫額頭,身子似是不穩一般的往後退了幾步,靠在柱子上喘氣,仿佛剛剛跑完一千米一般。額頭上漸漸蓄起濃密的汗珠,彙合成片之後從額角滑落,樣子很是奇怪。

“璇晖,你怎麽了?”我急忙上前扶住他,手掌處傳來陣陣冰涼。“林越,去請大夫。”我看了一眼涼亭外隐藏的很好的侍衛,此刻只能指望他們了。

林越飛升來到涼亭,從我手中接過幾近昏倒的璇晖,面癱的臉上稍稍出現了一些焦慮的神色:“姑娘放心,已經去請大夫了。”

他這般鎮定的模樣,看來璇晖這樣異常的模樣,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即便心中疑惑,但為了他的身體,我還是一言不發的看着林越将雙眼緊閉,雙眉緊鎖的璇晖送入了景軒。周叔随後帶着一名老中醫匆匆趕來,見我這一身鬼樣也沒有多說什麽,倒是把那老中醫吓了一跳,直叫他本就顫巍巍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

四周的人并不多,都如我一般屏氣凝神的等待着。

“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林越突然碰了碰我的袖子,直到我轉頭看向他時,他才小聲詢問了一句。

我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床上的璇晖以及坐在床邊認真把脈的老中醫,一直是這個坐姿,活像個石雕。

再回頭看向林越,看來他想支開我,可為什麽我就猜不透了。難道是璇晖的身體有什麽問題是我不能知道的呢?

景軒門外的院子裏,小巧精致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茶和糕點。我輕輕落座在石凳子山斜眼看向站在右側的林越,“你支開我所為何事?還是說璇晖的身體有什麽不妥?”

他未說話,抿了抿薄唇低下腦袋。

我心中焦急,他卻在此刻給我裝深沉,真有股想要将他扒皮抽筋的沖動。

算了,以我的三腳貓功夫,一出手估計就會被他滅了。這種想法也只好僅限于想法,終究不能落實的,還是動動嘴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