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訪原本四天,可這才是第二天,如果他是普通男人倒無所謂,可他是一國之君,一旦耽誤工作就是耽誤國家大事,她擔待不起。

白夕默強壓着心底的凄楚和愧疚,深吸氣,調整好聲音,才回她:“國事訪問上午就結束了,接下來的工作留給其他人做就行了。”

這時,病房裏響起腳步聲。

白夕默回眸,威爾醫生和兩個較為年長的女醫生出現在了病房,威爾對着白夕默颔首:“陛下,這二位都是醫院的婦科專家,手術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白夕默收回看向他們的視線,無比眷戀地望着陷在枕頭裏的那張小臉,擡手,幫她撩開垂落在頰邊的碎發,動作輕柔,飽含着深情,握着她的手進一步收緊:“別怕,我陪着你一起。”

江亦璠搖頭,她不想讓他跟着痛苦,更不想讓他看見她痛苦的一面:“我不怕疼,我自己可以。”說完還不放心,故作輕松地彎彎唇角,補充,“我想吃香芋卷,你打電話給管家,讓艾德幫我做好,待會兒結束我正好可以吃了。”

“嗯。”白夕默沉吟片刻,還是點了頭,緩緩起身,給醫生讓出地方,而後,邁開沉重的腳步,出了房間。

出了門,齊哈和亞力克在走廊上站着,秘書長和管家也在,幾人手裏都夾着一支煙,默默地抽着。

這裏是醫院,走廊上是禁煙區,可此刻,他們忘記了這裏的禁忌,所幸這層樓正戒嚴,已經沒有其他病人了。

看見白夕默,齊哈什麽話也沒說,給他遞過去一支煙,雖然知道他已經戒煙,但此刻,他實在想不出什麽安慰的好方法。

白夕默看了一眼,默默地接過去,齊哈給他點了火,幾人就站在空蕩的走廊上噴雲吐霧。

整個走廊靜得出奇,也冷冽陰沉得出奇,甚至,整個醫院的溫度都透着一股森然寒意。

過了一會兒,白夕默将眼睛看向管家,開了口:“她想吃香芋卷,你讓艾德做了送到醫院來吧!”

“是。”管家颔首,趕快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管家剛收了線,白夕默又沉冷着聲音命令:“徹查府裏,看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國王府的食物一直都是特供品,而且進府前還要經過層層壁壘,不可能出現什麽問題,如果食品本身沒問題,那麽問題有可能是出在烹饪或仆人方面。

“是,我這就回去徹查。”管家應聲,心裏有些戰戰兢兢的,王後的飲食出了問題,身為管家,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管家離開後,白夕默把手裏的半截煙掐滅,順手丢在旁邊的垃圾桶裏,對着幾人道:“到會議室一下。”

自己率先邁開步伐,幾人随後跟上。

白夕默坐在首席位置,雖然腰板依然挺得很直,卻是沒有往日的威嚴振作,而是看起來很疲憊,昨天因為倒時差睡得就晚,加上今天的忙碌和打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