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編,連導,記者問能不能對你們倆一起做個采訪?”

陸華笙在身後記者期盼的目光中,問梁準和連續。

兩個人雖然關系不好,但是人前還是很默契的保持“不理不睬”的狀态,記者當然也知道他們關系不好,但是他倆在采訪過程中打起來,才比較有新聞不是嗎!

“好啊。”

“可以。”

梁準和連續面無表情的進了采訪室。

陸華笙在外面坐着拿她記事小本本寫寫畫畫。

她還暗暗在心裏算了一下他們今天八字合不合。

結果當然是——

“請問兩位老師對将來共事的日子有沒有什麽期待?”

異口同聲:“呵呵。”

記者拿着采訪提綱,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請問梁編下一部作品有沒有可能跟連導合作呢?”

“沒可能,除非我想讓這個本子撲穿地心。”

“連導呢?”記者在心裏默念:加把火,加把火啊!

連導:“梁編的作品,一般人的八字撐得起嗎?怕不是會被克死。”

陸華笙坐在外面咳嗽了一聲。

連導啊,話可別說得太滿,說出去誰會相信,你們未來要行的大運,将會是重疊在一起的呢!分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陸華笙靠命理學得到的資料有限,對連續和梁準的過去算出的東西也有限,只能知道這兩個人的不和與旁人無關,主要是個人觀念、個人氣質不和,陳年累月積攢起來的恨意……未來這種情況當然會被改變,只是還需要不少推力才行。

記者又問:“兩位如果回到當年在電影學院的學生時代,最想做的是什麽?”

梁準輕嗤:“當然是回去告訴那時候的自己,別自作多情了,你寫的東西人家連大導演看不上!”

連續一向讨厭他翻陳年舊賬:“你能不能少說一點,仗着你嘴勤快,非得把這些舊事都得放在公衆面前讨論嗎?”

梁準哼了一聲,扁扁嘴。

“無情無義的東西,呵呵。”

“你寫的東西就是不行,這有什麽懸念嗎?自己改編的劇把人家從he改成be,追求什麽有理想有情懷,傻子。”

陸華笙看到梁準的拳頭已經準備好了,眉心一跳。

“你就很好嗎?商業片拍的那麽爛,鏡頭跟婚禮攝影一樣又臭又長,全程尿點,白癡!”

陸華笙看到連續的眼神也十分不善了。

“咳咳,麻煩就進行到這裏吧,我們還有後續的工作……”

記者依依不舍的把梁準和連續放走了。

采訪結束後,梁準和連續兩個待業青年、還有安靜的像鬼一樣的安明都回家了。

陸華笙成功的連姜旻的面都沒有見到,薛佳世個小滑頭在被她揪住之前騎了個共享單車跑沒影了。

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下一步該怎麽打算呢?

陸華笙覺得,她如果現在向霍奶奶開口,資源肯定會源源不斷的來。

但是這樣被強迫的紅起來,何談成長?

師父曾經跟她說過,越是懂得玄學,越是明白天機,就得對人的力量有所敬畏。

未來的轉折點還有很多,陸華笙已經隐隐約約感覺到,第一個轉折點,就快到了。

“你好,陸經紀人,我是唐力,是東華娛樂給您安排的助理。”一個身材中等、留着小平頭的年輕男子走過來跟陸華笙握手。

“唐力啊,如果你是經紀人,你會怎麽處理這種情況呢?”

陸華笙正在東華娛樂的樓下咖啡廳看采訪回放。

唐力湊過去看,鏡頭裏是紮起馬尾、面容俊美但是渾身透出一股喪氣的安明。

“安明老師當年成名的時候,也才21歲,現在才只過去四年多。想當年他那首成名曲《星辰誓願》真是家喻戶曉,不過……”

陸華笙知道他想說什麽:“不過,也只有這首歌而已,後來出過兩三首歌都毫無水花,再到後來,就沒有發過歌,被公司雪藏了。”

鏡頭裏的安明,一動不動,仿佛靜止了一般。

記者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安明老師,請問您怎麽看待自己的成名作《星辰誓願》?”

這次,他舔了舔唇,歪頭答:“垃圾。”

記者很意外:“安明老師,為什麽這些年淡出樂壇、現在又複出了?”

安明:“沒有啊,我現在,不還是在退圈的狀态嗎?”

記者目瞪口呆。

陸華笙又看了下姜旻。

記者當然沒有問那些過于敏感、當事人不好回複的問題,面對氣場強勢、紅唇白膚的姜旻也實在不敢問出口。

“姜旻老師,請問您怎麽看待網友對您私生活的種種猜測?”

姜旻:“無聊的人總是很多。”

記者:“大家還是很關心您的。”

姜旻:“呵呵,你擡舉大家了,大家關心的,恐怕是這個才對。”

姜旻的纖纖素手緩緩于性感的鎖骨之下劃過,不遠處傲人的事業線聳立。

唐力:“姜旻老師在媒體面前一向都是很直率甚至有點——過于耿直?”

陸華笙點點頭:“這是寶藏品質,但是短期內遇到不利流年負效應很大。”

唐力撓頭:“流年?”這小陸經紀人說話怎麽像她外婆找的算命先生一樣。

陸華笙總覺得今天會有點事,所以下午在公司跑完業務之後,讓唐力先回別墅,自己找人去了。

薛佳世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簡直太好回答了,陸華笙在本子上畫了一個簡單的方位圖,然後大致推演了一番,方向應該是城西。

位置應該是個人流量在夜間比較大的地方,而且是個金碧輝煌的地方,還是個灰色地帶。

陸華笙上車,問司機:“師傅,你知道城西最大的夜店是哪家嗎?”

“韻色?”司機發動汽車,面上不說,心裏想,現在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怎麽這樣放得開,去那種地方……

薛佳世是第二次來這個地方。

上一次是還沒滿18歲的時候,被隊友安迪騙來的,讓他差點失身的地方。

當時他剛離家,作為獨生子又加留守兒童,滿心滿眼的把這些大哥哥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很可笑的是,一直過了那麽久之後,他才看清他們所有人都是人渣。

他戴着口罩,坐得離舞池不近不遠,眼睛冷得像結了一層冰霜。

一直到看見那個熟悉的苗條秀氣的女孩,出現在舞池中。

被幾個他很眼熟的男人簇擁着。

薛佳世推開過來湊熱鬧的人,走上前。

“顧遙,你什麽毛病?”

叫做顧遙的女孩轉頭,看見是薛佳世,畫着煙熏妝的迷離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也只是一瞬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诶,你們看看,這就是安迪和徐大衛的隊友,哈哈哈!”

薛佳世陰沉的注視着顧遙,還有漸漸湊上來,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顧遙,你被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了?這麽跟我說話?”

顧遙淺笑,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凄楚地說:“你不要我,我不得找個更好的去處嗎?”

陸華笙就是在此刻進入這間夜店的,緊緊抱着自己的小胳膊,在人群中搜索着。

師父在上,她真的不想來這種陰氣沉重的地方啊喂!

又驚又懼,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那個高大的少年。

“薛……”

“啊!”

陸華笙驚恐的看到她旗下的19歲年輕愛豆,把拳頭揮向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