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惕和玥瑤走走逛逛,到達琅州的時候,詩酒會已經開始了。

玥瑤十分興奮的拉着朝夕惕跑去詩酒會。

十分的熱鬧,詩酒會上有全國各地趕來的酒商和釀酒大師。皆是為了來詩酒會掙得一些名頭的。

而才子佳人們皆是來評頭論足,為酒作詩的。

整個詩酒會玥瑤嘗到了很多美酒,但都淺嘗了一口,不敢多喝。而朝夕惕卻是一直了無興趣的跟在玥瑤後面。

“曹大俠,這麽多美酒就沒有你能看得上的?”玥瑤很是震驚。

突然前方攤鋪的清甜酒香吸引了朝夕惕,他此生只在那夜聞過這樣清甜的酒香。

“這是什麽酒?”

“是我們老板今天特意從西域收購秘方釀制的葡萄酒,公子嘗一嘗吧。”說罷,倒了一杯酒遞給朝夕惕。

相似,卻略澀口。成色似乎也不太一樣。可朝夕惕卻買了很多。

玥瑤也嘗了一口,比起前頭的那些,這酒算不得最好。這一向挑剔的曹大俠,怎麽就喜歡這略澀口的葡萄酒呢。玥瑤想不通。

她坐在石凳上,周圍全是朝夕惕買來的葡萄酒。月光下,他在涯邊舞劍,行雲流水風姿綽約。讓人看得入迷。

忽然間朝夕惕頓住了舞劍的動作,躺倒在了地上。玥瑤跑上去看他,見他似乎醉了。

“我當你酒量很好呢,居然這果酒就能讓你醉了?”玥瑤笑道,在朝夕惕身旁坐下,喝着她自己買的玫瑰酒,沁人的芳香引人陶醉。

“我若是不想醉,自是不會醉。”朝夕惕閉着眼又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這十六年,每一次他覺得似乎是要找到了。卻又都是幻影。已經十六年了,他果真是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她留下的信說,要回去回禀父母,若是三年無信便叫他忘了她。

忘了?

如何能忘?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他想了很多,想她是不是被父母逼迫着嫁了人。或是已經變了心。又或許,早已不在人世。

他都想過,否則為何一絲音訊都無。

那幾年他瘋狂找她不得後,他想或許她沒有辦法聯絡到他。便大張旗鼓的去了六扇門,全天下都知道了他朝夕惕在六扇門,在帝都。

可她依舊沒有絲毫音訊。

強大如他卻在這件事上毫無辦法。

朝夕惕又灌了一壺酒,躺在地上看着皎潔的明月。他想過若沒有見過她該有多好,他依舊是肆意潇灑的朝夕惕。沒心沒肺,不管不顧。心便不會那樣疼。

她說不要再傷人性命,他便再也沒有殺過一個人。

她不喜歡血腥,他便再也沒有讓劍沾過血。

他都照做了,可她依舊沒有回來。

“曹大俠,你哭了?”玥瑤覺得自己沒有喝醉,揉了揉眼睛,确認自己看到了一道眼淚從他的眼角入鬓。他就那樣看着天上的明月,笑着,流淚。

“小丫頭,喜歡一個人并不是覺得她比別的任何人都好。而是比她好的人有很多,你卻唯獨只喜歡她。”

玥瑤愣愣的,想起自己曾經說的那番話。她還不曾喜歡上一個人,自然無法感受。

“而愛與喜歡不同,愛會疼。”朝夕惕狠狠攥着自己心口的衣衫,衣衫被捏的很皺。

玥瑤看着他,他心裏應該有一個很愛的人吧“能被曹大俠愛着,那個女子她應該很幸福。”

“我與她僅一面之緣,自此十六年不得見。或許她早已……”

朝夕惕笑了起來,将一壺酒都倒在了臉上。

玥瑤感覺到那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曹大俠心裏應該很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