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
南宮嘉聽了清靈的話,乖乖的回了醫館,可是他等了好久都沒見她回來。
已然焦灼的又等上了好些天,竟等來了仙族的讨伐,帶頭的人便是——清靈。
她說的讓他等她回來,他便哪也沒去……
他看着她和衆人沖進屋子,詫異的擡頭對視上她的眸子,還沒等他去說,那些紮根在心裏的思念,她便用鎖妖繩鎖住了他。
鎖妖繩怎麽能捆住他呢,他是魔啊,哪怕他再怎麽弱小,那繩子也是捆不住他的,或許是累了,或許是絕望了,他竟然完全沒有掙紮。
他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些複雜的東西,是失望嗎?南宮嘉看不懂她的眼神,而清靈卻看到了他眼睛裏的絕望,如墜冰窖的絕望。
他張了張有些幹渴的嘴問道:“為什麽……是你?”
清靈:“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殺了凡人,殺了張衍不應該接受懲罰嗎?”
她又湊近他說道:“縱使是心魔,也來自于你的惡念。”話閉,她決絕的對手下衆人說道:“帶走。”
很快南宮嘉便被壓着來到了仙門山,只等次日送到天君的手裏。
南宮嘉被關在地下的一處結界裏,清靈走過去時,只見他一臉落魄的坐在裏面,看見她過來,眼睛陡然亮了一下,便又……暗了下去。
清靈隔着結界看向他,想着該說些什麽,許久她開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南宮嘉:“沒有。”
清靈:“明天之後,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南宮嘉:“嗯。”
他……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只能敷衍的嗯了一聲 ,現下他才深刻的體會到,清靈當時的無助與心冷。
她要說些什麽呢,說一切都是為了他好?顯然他現在是全然不會相信的。
想到這裏她開口說道:“你……相信我嗎?”
南宮嘉愣了愣,看着他并未說話,清靈接着說道:“明天我會幫你的,總比通緝好,不是嗎?”
他輕笑了一聲:“只當贖罪罷了。”清靈的意思是她還在乎他?
要說清靈和南宮嘉分開後,她便去到了仙門山,沒想到的是,天君下令将她一并拿下,只當她是判出仙族的敗類,雖然衆人皆為他們的大師姐求情,也奈何不了天君的位高權重。
清靈已然查到了真相,權衡利弊之下,揚言自己只是受到了蒙蔽,并且遭受了囚禁,她絕不會幫着那個大魔頭,來殺害自己父親,并願意捉拿自己的相公以表忠心。
天君當然願意給她這個機會來證明自己,而清靈是想借此機會幫南宮嘉洗脫罪名。
次日,清靈果然信守約定,把南宮嘉帶到了天君的面前。
清靈:“回禀天君,人我已帶到,但是張衍卻不是他殺的,我可以證明。”
天君:“何以證明?”
清靈:“我回到仙門山的時候,仔細的查看了父親的房間,并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我想他們兩人勢均力敵,不可能一點掙紮都沒有,父親的屍身被放于冰棺裏,并沒有徹底消失,衆所周知魔族殘殺別的族類,被殺之人身上必有魔氣,可父親身上竟無一絲魔氣,最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是微笑的,要是魔族所為他絕不會是這種表情!”
清靈像想到什麽一樣,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要說有什麽玄門法術,可以不動聲色的致人于死亡,那只有仙族才有的銀魂針,此針從心脈進入體內後,需得一個時辰才可發作,死去之人外表與常人無異,如不仔細觀察定看不出端倪,此人一定是父親極為熟悉和信任的人。”
天君:這種針只有曾經的前輩會使,現下已然失傳了,況且你怎麽證明一定是銀魂針所為?”
“我已在父親的心脈處,找到了銀針,您看。”清靈取出了随身攜帶的帕子,果然有一枚銀針躺在上面。
清靈:“望天君明察,此種術法确實和魔族無關。”
天君登時便勃然大怒:“你怎知一定仙族的術法?”
清靈:“偶然在古籍上看到的。”
天君:“我看你……是包藏禍心啊,誰允許你私自調查的,現下又公然包庇魔族,他雖是入贅也有為天道,此事和你定脫不了關系,來人将兩人拿下!”
清靈一頭霧水,她只是說的事實而已,天君竟然發怒了?
南宮嘉這才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玄淨,以前的過節咱就不說了,你要想殺我盡管來是的,何必兜這麽一大圈子,咱倆誰還不知道誰的?”
玄淨:“你胡說什麽!”
南宮嘉:“我說錯了嗎?咱倆一同長大,你成了天君而我是魔尊,是你最大的敵人,你修行銀魂針,而我修行吸魂術,你早想置我于死地不是嗎?當年在凡間的時候,那些髒事真的就沒你的份嗎,殺了我就可以洗掉罪孽了,就沒人知道他們最敬愛的、和善的,為天下百姓所供奉的天君,呵,也是個劊子手了。”
清靈:“你們……在說什麽?”
南宮嘉:“張衍的死亡,我第一個便猜到了是你,因為屋子裏有一股淡淡的血香,別人很難會察覺到的味道,只有我知道這是練銀魂針所需要的,取天下未出閣女子的精血,和男子的心頭血制成的血香,浸泡過的銀針便可殺人于無形,卻隐藏不了香味,世人絕不會聯想到這裏,你也是摸準了這點,先犧牲掉了張衍,卻沒想到被我攪了局。”
“去凡間捉拿慶許只是個幌子,失蹤的男女明是和你有關,因為張衍早就瘋魔了,不受你的控制了,心魔也不過是你的棋子罷了,你怕我怕的要死,再加一個心魔,可不更讓你擔心嗎?真是一箭三雕啊,如果我沒猜錯,慶許,已經被關在這天上的某處。”
玄淨:“你接着說。”
南宮嘉:“雖說我是加入了仙族,但在你眼裏我只是加入了張衍陣營,你便沒有了讨伐我的理由,這才一氣之下,高,真是高明,還用她來掣肘我?”他說着指了一下清靈。
“可是她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南宮嘉脫口而出。
玄淨:“當真?”他說着一用力便扼住了清靈的脖子。
清靈???
好在玄淨并沒用力,手只是虛扣在了她的頸部。
南宮嘉冷笑:“我從不原諒背叛我的人,你別忘了坐上這個位置,都是誰幫的你?”
玄淨:“閉嘴!!!”
南宮嘉:“不好意思啊,戳到了你的痛處了,幽冥水蛇是那麽容易被抓的嗎,張衍為什麽能找到我,和你是脫不開關系的吧,你小的時候跌落在幽冥,是我的族人救了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直到你成年不辭而別,也沒人去怪你,只是你坐上天君之位,竟……殘忍的殺害幫助你的人,只為了撇清關系,大抵是咱們過于要好,你竟然放過了我,呵呵,我曾想将來即使敵對,我也會放你一馬,現在……”
他有些哽咽,一顆淚珠從他有些蒼白的臉上滑落下來,他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滾落:“我就是太心軟了,時至今日我都念着我們從小長大的情意,我錯了,這天下在你手中并不會有好結果。”
他說着便拿起了手中的劍,仰頭片刻收回了眼淚,俊美的臉上全是心痛:“我曾給過你機會,哪怕只是一個道歉,也是看在你讓張衍救我的份上,給了我一條殘命,讓我茍延殘喘的活到了今日,才能站在你面前,揭開你虛僞的面具,可惜現在我覺悟了,你是非死不可了!”
風吹動他的發絲,他就那麽站在那裏,讓人疼惜想要抱抱他,清靈是徹底的懵了,這一切不應該是系統幹的嗎?
玄淨冷笑:“你着實過于聰明了,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的聰明,讓我無比的厭惡,每當我看到你的臉,我都會憎恨自己的無能,只有你從這個世間消失,我才能擺脫你的影子,你以為我不想修行吸魂術,非得去學銀魂針,把自己練的仙不仙、魔不魔的?呵,我自幼便是一個人,本以為你們會接納我,傳我最厲害的術法,可惜我錯了。”
南宮嘉:“執迷不悟,術法在你手裏,我實在不敢想象這天下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聽聞南宮嘉的話,玄淨神色一凜,便打起了青靈的注意,他挑釁的回道:“別說了,既然你不愛她,那我就讓你,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他說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南宮嘉:“有本事你沖我來!”
玄淨:“你當真不愛她嗎?好吧,我改主意了,我要把她扔進仙族的天牢,那裏面的男人可是“餓”的很啊,這秀色可餐的樣子,真是有些讓人可憐呢。”
南宮嘉攥緊了拳頭:“我的人你還沒資格碰!”
登時他大吼一聲,血紅色的眼睛,陡然變幻為了淺綠色,那瞳仁宛如夜間的貓咪,據史書記載:當魔神歸來,定将傾覆三界,自此生靈塗炭,哀嚎遍地,唯一辨別魔神的方法便是——他有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睛。
玄淨:“你……終于回來了。”
系統:“恭喜主人,您回來了。”
清靈:“恩?”
南宮嘉:“恩。”
後面的劇情會越來越精彩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