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繡等到了平安的回複之後,心就沒有安定下來過,幸好今兒軒轅靖被賢妃給拉過去了,否則蕭錦繡真怕自己會露出馬腳。

第二天蕭錦繡很早就起來了,去慈寧宮請了安之後便坐在儲秀宮的大殿發呆,直到平安上前來說,“大爺進宮了。”

蕭錦繡猛的站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便擺了擺手,“請他進來。”

還好,大家都會以為蕭錦繡的失态是因為蕭老将軍的過世。

蕭雲翔走進來,蕭錦繡便隔着屏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身影,到底是蕭雲翔還是司徒謹,蕭錦繡看不出來。

“臣請娘娘節哀,逝者已去,娘娘該保重身子才是。”蕭錦繡對蕭雲翔的聲音不太清楚,但是這聲音不是司徒謹的,蕭錦繡可以肯定。

“本宮心裏一直記挂着……以前宮外的日子。特別是……父親在身邊的時候。那時候只要做好,父親布置的功課,總覺得什麽也不用煩惱。”

“父親的在天之靈會保佑娘娘的。”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

“平安,把屏風撤了。”蕭錦繡突然說道

“娘娘……”平安吃驚了。

“娘娘,不可。”

“咱們是兄妹,不是嘛,男女之防雖大,但是也沒防到兄妹的。”蕭錦繡堅持讓平安撤去了屏風。直直對上蕭雲翔的眼睛,那雙眼睛,哀傷中帶着一絲溫暖,讓蕭錦繡安下了心。

不自覺地起身,走到‘蕭雲翔’的身邊,握住他的手,“哥哥……變化好大。”

“娘娘,我們有好多年沒見面。”‘蕭雲翔’反握住蕭錦繡的手說道。

“是啊。很多年了,真是一眨眼,人事已非。”

“娘娘要往前看。”‘蕭雲翔’捏了捏蕭錦繡的手。

“是,我會的。”

兩人又說了一些一語雙關的話,便結束了這次談話,蕭錦繡近緊緊握着手裏的信紙,不敢松開一點。

“都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呆一會。”蕭錦繡帶着哭腔說道。平安揮了揮手,帶着宮女們出去。

看着人都走了,蕭錦繡趕忙松開手,打開那比平常要厚上一些信紙。

果然比以往多了一頁紙,而且寫的是密密麻麻的字。

開頭,司徒謹便說,他不廢話了,讓蕭錦繡自個小心,這次他回去可能就回不來了,有兩個可能,一是他成為司徒家的新家主,不用進京,二是師父成為司徒家的新家主,那麽他可能就沒有立足之地,最壞的結果就是被逐出司徒家。

司徒謹說了司徒家的情勢,便開始提醒蕭錦繡要小心相家,另外,新來的司徒家的太醫不能信。

蕭錦繡皺着眉頭看完司徒謹的訴說。

司徒謹雖然是司徒家的嫡系,但是他的父親卻是早逝的,只留下了他。

按照血脈,司徒謹是繼承家主位置的最好的人選,但是由于他父親早逝,他跟着的是父輩醫術最出色的大夫學的醫術,也就是司徒謹和司徒非共同的師父司徒傲,也是父輩的大師兄。司徒謹這一輩子弟的師父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的。

司徒家對尊師重道這條規矩是非常看重。作為司徒謹的師父,他完全有理由否決司徒謹作家主,而他也是有可能成為家主的。而司徒傲的性子好強,在醫術上頗為自負。家主之位對他來說可能是證明能力的憑據。

但是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讓司徒謹絕對不能容忍司徒傲成為司徒家的家主,那就是司徒傲的妻子姓相。

原本其實沒什麽感覺,但是對于因為蕭錦繡的緣故,讓司徒謹對相家産生的排斥和疑惑。

司徒傲今年不到四十歲,按照司徒家的人均壽命,他怎麽也可以做上三十年的家主,而他和相氏是有孩子的,相氏是個有主見的,司徒傲醉心醫術,司徒一大家子小輩已經都是她在打理,這女人很強,三十年,足夠相氏将司徒謹嫡系的身份給抹淡,然後由她自己的兒子繼承司徒家主的位置。

這個兒子身上有相家的血統,那孩子今年十五六歲,以前小時候,經常開口閉口就是外公家今年寄過來什麽好玩的,好吃的,對那孩子來說,相家甚至比司徒家還要親近一點。

原本都不明顯的事情一點一點串起來,司徒謹後背突然冒冷汗了,是了,司徒家差點成為相家附庸了,這一點,司徒謹是絕對不會讓它實現的。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司徒傲成為司徒家的家主。

在給蕭錦繡的信裏,司徒謹也略微說了一些司徒傲的為人,還有相氏的事情。蕭錦繡想一想便猜得出來,相家打的什麽主意。

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司徒家的身上,蕭錦繡冷笑一聲,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娘娘。”平安在門外低聲叫道。

蕭錦繡緩和了一下情緒,看着信紙在燭火上消失殆盡,才開門問平安出了什麽事情。

“柳枝剛才傳來信。”

“不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嘛。”蕭錦繡皺着眉頭。

“這件事可大可小,她就擅自作主張了。”

“什麽事?”

“劉芸讓人暗自接觸過靈兒。”

“靈兒不是相家的人嘛?難道她跟劉家也有關系?”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不過有件事可以确定的,靈兒最近肯定有動作。”

“恩,看着她!”

蕭錦繡知道靈兒要動作了,卻沒想到靈兒動作那麽快。

暗夜,軒轅靖撫摸着蕭錦繡的後背,嘴唇有一下,沒一下親吻着蕭錦繡的身子,碰到蕭錦繡的敏感帶,蕭錦繡呻吟了一聲,軒轅靖正打算提槍上陣。

外面就傳來宮人焦急的叫喊,“娘娘,娘娘,不好了,三皇子出事了。”

蕭錦繡聽到這話,一把推開軒轅靖,披上衣服,就要出門。

“衣服穿好了,再出去。”軒轅靖拉住蕭錦繡,将她衣服的扣子扣好,才披上件衣服,跟着蕭錦繡一起出去。

蕭錦繡看到門外的宮女先是一愣,沒見過,不是平安說過的任何一個可用的人,蕭錦繡覺得這背後肯定有什麽事情。

不一會,平安也跑了過來,看到蕭錦繡和軒轅靖站在門口,也是愣了一下。

“怎麽回事,苓兒怎麽了?”蕭錦繡也急忙問道。

“回娘娘的話,三皇子食用了一些不好的藥物,幸好食用的不多,僅僅是有些腹瀉,并沒有其他的事情。”平安回答道。

“我過去看看。”蕭錦繡急忙往軒轅苓的住處跑過去。

軒轅靖站在門口冷着眼,掃了一眼周圍的宮人,“将這宮女看押……”

話還沒說完,那宮女便口吐鮮血,倒了下去,旁邊的太監上前嘆了下氣息,“皇上……沒,沒氣了。”

“拖下去。”軒轅靖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後也往軒轅苓的住所走過去。

儲秀宮的人已經把靈兒給壓上來了,蕭錦繡抱着哭鬧的三皇子哄着。

“這就是下藥的人,皇上看該怎麽辦?”蕭錦繡紅着眼睛問軒轅靖。

“先壓下去,讓太醫看看,別死了。”軒轅靖揮了揮手,讓人下去,便跟着蕭錦繡一起,哄着孩子。

等到第二天,從慈寧宮回來,蕭錦繡才有功夫,想昨兒的事情。

“你說劉芸接觸靈兒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用心打聽,應該會知道的。”

“靈兒怕是什麽也不會說,也許現在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啊?”

“呵呵,她這是有意讓人查,查到劉芸的身上,然後她背後的主子就安全了。”

“娘娘,您的意思的是……”

“這靈兒還是相家的人,你說在這宮裏,她的主子是誰?”

“相昭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