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走進去,趨步上前,靜靜地站在鋼琴旁邊,凝神谛聽他動情的琴聲。

他微眯着眼睛,神情很投入,蹙起的眉心和輕抿的薄唇,都凝結着淡淡的愁緒,也讓他本就完美無瑕的臉,更具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直至琴聲結束,傅靜柔還怔怔地望着他,癡迷的眼神飽含着仰視和崇拜。

國王擡頭,對上她眸中的迷離,眉頭微蹙了下,涼薄開口:“把茶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傅靜柔恍然回神,趕快把手裏的茶杯畢恭畢敬地送了上去。

國王接過茶杯,喝了兩口,先放在了鋼琴上,擡眸看她,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在催她離開。

“陛下,您是想家了嗎?”傅靜柔并沒有離開,而是大着膽子問,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眸微垂着,很謹慎的樣子,“我是從您的琴聲裏聽出來的。”

剛才他彈奏的是《思鄉曲》,稍微懂點音樂的人一聽就能聽出琴聲裏的思緒,何況是她一個專業學音樂的人。

國王靜默着,為她能讀懂自己的內心頗感欣慰。

見他似乎願意聽自己講話,傅靜柔便大着膽子繼續說:“其實,我也很想念家鄉,我的家鄉在Z國的江南一帶,在我剛記事的時候,就跟着父母來到了這個島國,從此再沒有回去過,我記得我家門前有一條江,每天都會有很多船從江上經過……”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國王突然打斷她的話,問道。

“之前還有個奶奶,不過現在已經去世了。”傅靜柔的臉上浮出淡淡的哀愁,這種情緒跟國王此時的心境非常吻合,這也正是他願意跟她對話的原因。

她擡起美麗的眼睛,很小心地問:“陛下,您的家鄉在Z國的什麽地方呢?也在江南嗎?”

其實,她早從父親那裏得知了他的很多情況,不僅知道他是Z國人,還知道他是怎麽當上國王的。

在老國王病重,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時,曾派出多個人手去找尋他,又千方百計說服他,最終他才答應來到這裏繼承王位。

其實,老國王身邊不乏才幹之人,可偏偏只中意他,而且将整個島國的命運全交到他手上,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他有多優秀,多麽與衆不同。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簡直瞠目結舌,不僅為他人神共憤的長相,更為他身上超乎尋常的氣質。她并不是沒見過世面,在國外留學,她身邊圍着不少優秀的追求者,可沒一個她能看上眼的。

現如今想起來,那些所謂的優秀追求者不過都是些小星星,而眼前的男人,俨然是群星中那輪皎潔明媚的月亮,頓時讓群星變得暗淡無光,即便這輩子匍匐在他的腳下,永遠做他的侍女,她也心甘情願。

“在北方。”國王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但面部卻不似往日那麽緊崩了,甚至,還帶着一絲淺淺的溫和。

傅靜柔恍然回神,眸中突然閃出驚奇的亮光:“哦……北方的雪一定很美吧!可是,在我們島國是見不到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