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死了,賢妃心裏也慌着呢,趕忙送消息跟宮外的哥哥的聯系,雖然氣憤妹妹這事做的沒腦子,但是妹妹的榮寵與自己也是相關聯的,李玉汶不得不想辦法幫助自家妹妹度過這一關。
首先就是劉海的死因,那是被杖斃的,杖斃的真正的原因是不能說的,雖然李玉汶對劉海對自家妹妹做的事情恨之入骨,但是沒有證據啊,這件事說出來,對李家沒有實質性的好處,也有可能被人倒打一耙,畢竟現在所有人都先入為主,賢妃無緣無故杖斃了朝廷命官,現在說出那個理由,很有可能會被認為是脫罪之言論,李玉汶也有些腦子,這個理由不能說,便想着捏造個緣由,現在手頭上正好有理由。
德妃早産案,那可是跟內務府緊密相連的,雖然找出的證據,處處針對着蕭貴妃,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待查證。
賢妃拿到證據的時候是準備直接禀報給皇上的,正好将蕭貴妃拉下馬,但是被李玉汶攔住了,拉下蕭貴妃,對李家可沒有任何好處,蕭家雖然也是世家,但是跟李家沒有什麽大的沖突,反而是相家和劉家的沖突較大,如果賢妃把這件事抖落出來,蕭家和李家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李玉汶讓心腹傳話,給賢妃細細分析了利弊,才讓賢妃打消了弄死蕭錦繡的想法,蕭錦繡如果去了,那貴妃的位置可就空了,淑妃的位置也空了,相家和劉家還不想着上位,如果讓蕭錦繡占着貴妃的位置,只要皇上對蕭錦繡心裏有疙瘩,那麽蕭錦繡就不是問題。至于相家和劉家為了淑妃的位置,肯定要争鬥上一番,自然是互有損傷,李玉汶的意思是讓賢妃看戲就成。
現在這件被賢妃壓住的事情,可以出來了,就說查到跟劉海有關系,便将劉海抓住了詢問一番,并沒有想到打了二,三十板子,劉海就去了。
雖然賢妃下令是往死你打,但是的确是打了三十板子,軒轅靖就到了,至于那三十板子的力道如何,那就誰也說不清了。所以劉海的死,跟賢妃其實沒直接關系的。
至于劉海跟德妃早産案的關系,賢妃在內務府的人可還沒有撤呢,做些證據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劉海生前大概怎麽也想不到,原本是給蕭錦繡下的套子,最後因為他的死了,居然全部成了他的罪過了。這對軒轅靖來說,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場面。
李家想動手腳,劉家也有辦法将那手腳動的越來越亂,這事兩家也算是證實杠上了,德妃早産案越查越亂,整個內務府的總辦郎中都牽扯進來了,軒轅靖在中間動了一手,反正是徹底跟蕭錦繡斷了關系。然後就坐着看那些争鬥了。
鬧的太久,軒轅靖最後“火”了,将內務府的人徹底的輪換了,內務府總管啓用了軒轅靖的六哥端慶王爺。讓朝堂上的人一驚,卻也無法說什麽,王爺管皇家內務,也是名正言順的,而且有個王爺的名頭在上面,下面的人想做動作,也要思量再三。得罪王爺可不是好玩的,皇家可以內鬥,但是對外可是護短的很。
而對于劉家和李家,劉家家主,也就是劉靜和劉芸的父親正二品尚書令劉忠明罰俸三年,李玉汶被軒轅靖訓斥了一番,并沒有太多的懲罰,而賢妃因為濫用私刑,降為李修容。
而蕭錦繡,就在劉家和李家的争鬥中被忽略了,軒轅靖也忽略了一番,蕭錦繡便繼續禁足了。
後宮四妃,薨一,貴妃禁足,德妃坐小月子,賢妃降位。宮務無人管理,太後娘娘不得不出來再擔上宮務的責任,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之前被推遲的選秀。
承安七年的選秀就在風波過後的餘波中開始了。
後宮進了新人,然後就是新一輪的升位分,李修容剛被降位分,而且她杖斃了太後的心腹,太後對她現在比蕭錦繡還不待見,想升上去是很難的。文昭儀可是妃位一下第一人,而且還有一個皇子,可是升位第一熱門人選,然後便是劉修儀,那可是太後的侄女。不過還有一個相昭媛,那肚子可還有一個呢,生下個兒子的話,那可跟劉修儀有的一拼。至于陸昭容,只有一個女兒,又沒個背景,根本沒人把他當回事情。
妃位就兩個,這三個總有一個要被落下的。大家都在看皇上的态度。
幾個女人也各有心思,李修容是心定的,她是暫時無法升位了,但是皇上對她的态度還是好的,該她的榮寵也不見少,她的目光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但是她知道這後宮分位什麽是虛的,皇上寵愛才是真的。有皇上的寵愛,她就不信她升不上去,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趁着那些女人争鬥的時候調養好身子,懷個孩子才是真的。說以幾個女人中,李修儀是陸昭容之外最淡定的一個人。
文昭儀雖然心裏有些奢望,但是還是堅持她一開始的方針,低調,低調,一心奉承着太後,也不冒尖,面上也是平平淡淡的。
相昭媛摸着肚子,司徒山可說了,她這胎十有八九是個兒子,她一點也不擔心。
而幾個女人中,劉芸可是幾個女人中最不淡定的一個,身邊沒有個兒子,父親被皇上給罰了,太後那邊對她也不見以往的親昵,皇上也好久天沒過來了。這次升位可是至關重要的,誰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能空下一個位置呢。
可是現在太後看着後宮,內務府有端慶王爺看着,她想做什麽動作都不太好,而且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動作,皇上的心思可不好猜,也不好扭轉的呢。
進了六月,相昭媛肚子也有八個月大了,軒轅靖對她的肚子也關注多了,經常去坐坐看看,有時候還陪着吃些東西。
相昭媛的底氣就更足了。
可是意外往往就是發生在人的意料之外,那天軒轅靖剛陪相昭媛吃完晚餐,還沒走到乾清宮,就有人來報,相昭媛突然見了紅了。
軒轅靖扶着車辇把手的手緊了緊,面上立刻焦急的讓擡辇人掉轉頭。
軒轅靖剛到了鐘粹宮裏面便有了消息,相昭媛小産了,是個成形的男胎。
聽着鐘粹宮裏的哭聲,軒轅靖沉默的沒有說話,“你們家主子剛才吃什麽,用什麽了,都一一說來。”
旁邊的宮女趕忙跪地禀報,她家娘娘陪着皇上吃了點東西之後,就歇息了,誰知道剛躺下不一會,便說肚子有些疼,然後就出了血。中間并沒有什麽異狀。
等太醫出來,也是說是相昭媛的體制弱,沒護住孩子。
軒轅靖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确定了再三,沒有任何緣由,面上嘆了嘆氣,賞了不少好東西給鐘粹宮,然後回了乾清宮。
這件事得益最大是誰,是劉芸,沒有兒子的相昭媛,跟劉芸相比就沒有優勢。這是誰都想的出來的。
幾乎所有人包括相昭媛都在猜測是不是劉芸動的手,相昭媛先是猜測,後來越想越覺得是真的,便不再是猜測,而是肯定是劉芸動的手,可是又沒有證據。讓司徒山來把脈也只是身體虛的緣故,劉芸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幾乎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相岚心裏發慌,這以後是不是還要再受劉芸的暗算呢。對劉芸的恨意也在這一次一次的思考當中慢慢增加。
相岚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跟劉芸對抗的時機,但是有時候看到劉芸志得意滿的笑臉就憋不住那口氣,必須要發洩出來刺刺劉芸才行,劉芸也不是好相與的,兩個鬥了那麽幾次嘴,算是正式對上了。
德妃冷眼看着劉芸和相岚鬥着,她們鬥吧,鬥的兩敗俱傷,得益的就是她了,而儲秀宮裏的蕭錦繡才是她的敵人。
儲秀宮現在形同冷宮,幾乎沒個人注意到蕭錦繡,但是德妃心中的刺在蕭錦繡身上,笑傲錦繡不死,德妃便心中難安。
“安家。”軒轅靖撫摸着手裏的紙張,念叨着這個詞。
“安太傅已經卧病在床了,但是安大人好像有些意動。”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朕真的不想動老師這一家,老師是個智慧的,只可惜,他的兒子和孫女都沒有領會到他的智慧。老師的病,太醫院那邊怎麽說的。”
“如果能熬過今年冬天,大約還能堅持一兩年,如果不能的話,大約就是今年年底的事兒了。”
軒轅靖手下堅定的拿起鎮紙撸平桌上的紙張,拿起筆,動作流暢的寫下一行大字,“除奸佞,禦外敵,安家國。”
字跡力透紙背,大氣磅礴,帶着股堅毅的氣息,表明了軒轅靖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