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我這麽普通,這麽平凡,除了女扮男裝考了探花這是比較奇葩之外,到底是哪裏吸引他的呢?莫不是他有別的目的?一直以來他都标榜着自己是大哥的好兄弟,會不會是想借機接近大哥呢?
想着這些,我剛剛激動得仿佛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很是嚴肅的問道:“你這樣說是有什麽目的?”
他俊俏的臉上更顯蒼白,有過一絲詫異,随即斂去了這般神情換上一種淡淡的戲谑,“要說目的的話,那便是想要你的心。”
我定神的看着他,似是想要看穿他這話的真假。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只是偶爾泛出一絲微笑的漣漪,再然後便沒有然後了,眼拙的我實在看不穿他的目的以及言語的真實性。
本是春寒未盡,我卻因着這麽一句突如其來酷似告白的話吓得出了一身汗。腦袋裏此刻裝的不是大腦而是一團漿糊,“王爺,我可是今科探花郎,現任工部侍郎,你怎麽可能、、、”
“找到了、、、”
我的話終究是沒了下文,即便不被那突兀的一聲打斷,下面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雪影還沒有馱着我們爬上這山坡,我們就被趕來營救的禁軍發現了。來人很是緊張的牽起雪影,目光時不時的瞟向我。我好奇的順着目光看去,發現自己的外衣不再了,而易璇晖的衣裳也被我撕破了不少地方。頭腦瞬間炸開,這、、、貌似誤會大了、、、賢妃娘娘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被送回了馬府,一進門便看見哥哥很是緊張的等在院子裏,身後跟着的安宇也皺起了小小的眉頭。
“怎麽樣?沒受傷吧,我瞧瞧。”他急切的拉着我轉了一圈,我身上雖有斑斑血跡但那确确實實不是我的,檢查過後發現我除了腰間被樹枝刮傷之外再無其他,他也就放心了。
“哥,我沒事,你怎麽站外面了,風大小心着涼。”他的等待和焦急讓我感到陣陣暖意,鼻子一酸就差點掉下眼淚。
冷公子随後從外面回來,吩咐雲袖伺候我洗澡,然後便是金大夫來替我仔細瞧瞧。整個過程他都不曾說過半句話,只是深鎖的眉頭久久不曾打開,平白讓家裏的氣氛僵得很。
“無礙,只是皮外傷,擦點藥就好了,保證不留疤。”
金大夫見我蹙眉看着他,臨末了加了一句不留疤,畢竟女孩子都希望身上光潔無疤的。
“你失蹤了一天一夜,快把你哥吓死了、、、”冷公子滿臉責怪,眼裏還氤氲着怒氣。大哥随即把屋內清了幹淨,獨獨留下安宇、冷公子和我。
良久之後才道:“我不是讓你離他們遠一點嗎,怎麽你還會和景王爺碰到一起?昨日圍場上突顯刺客,皇上受驚,晉太子也受了輕傷。太子殿下還好,景王爺卻失蹤了,你知不知道整個圍場都亂套了、、、”
他的話不得不讓我驚訝,這是哪裏來的刺客竟然能造成如此大的影響,真是佩服。可是此刻的目标似乎不是很明确,還是要殺的目标太多了呢?百思不得其解、、、
“你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嗎?”冷公子的身影低沉寒冷得就好像三九天氣折返回來了,臉上的怒氣再明顯不過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發如此大的脾氣,心中沒由來的有些害怕。“那刺客抓到了嗎?”
“哎、、、”哥哥嘆了口氣,徑直從遠處的凳子上移到我床邊,“晴兒,我知道你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有些事情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哥要告訴你的是皇帝的死活都與你無關,你不該關心這些的。你要知道、、、”
“季軒,你、、、”
“讓我說吧,有些事情她該知道的。”
我好奇的看着這兩個人互相打斷對方的話,腦袋已是攪混了的漿糊,相當混沌。“哥,你要說什麽?”
他微微笑了笑,如二月裏暖陽下的微風,暖暖的。“馬家已經不存在了,母親臨死前都很不甘心。昏君無道,只為後宮的争權奪利而滅我滿門,你做官本就不是為了報效什麽朝廷,而是要颠覆這個皇帝、、、”
我覺得世界觀颠覆大約也就是我現在的感覺了,後面他說什麽我沒怎麽聽進去,大約就是馬家的辛酸血淚史。
颠覆皇帝,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是那樣的溫文儒雅,這樣一個溫暖的存在,此刻說出的話竟然海冰刺骨,眼裏慢慢是化不開的仇恨。
我思前想後,有些事情在這樣的話語裏被我一一串起來,一下子邏輯變得通暢了一些。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易璇晖去赈災的路上會遇到刺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次春圍不安全?”我瞪大的眼睛看了看。
他眼睛眨巴了兩下,正要開口卻被冷公子攔下了。“季軒,你身子不好,還是去休息吧,這些事情我會告訴她的。”
大哥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冷公子,最後還是在安宇的攙扶下出去了。
冷公子嘆了口氣坐在傳遍,眼神裏流露出我不是很明白的憐惜,對就是憐惜的神色。他撈起我的手放在掌心揉搓,随即低頭沉默,我當他是醞釀說辭便也沉默等待。好一會他才擡頭對上我的目光,“晴兒,還記得你被周小姐砸中腦袋醒來時問我是你什麽人嗎?”
我思索了一會,雖然覺得他這是岔開話題,但是我好似确實問過這個問題。那時他說等我記起來親自告訴他,可是他卻不知道我永遠無法記起來了,因為那不是屬于我的記憶。
“等你想起來真是一件難熬的事情,但是我還是等着了。可是最近我發現你變了,你的心開始偏向別人了。”
我一愣,手不自主的撫上了自己的心,偏向別人了嗎?誰?
正思索着,不知怎的,易璇晖的臉竟出現在自己眼前。我狠狠的搖頭,向冷公子否認。他輕笑了兩聲道:“我們從小相識,你這樣子只能騙騙你自己。我知道易璇晖從小就很優秀,我知道他從小就對你這個才女另眼相看,所以你們之間有娃娃親的約定。”
“什麽?”我驚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