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周宴&吳漾
雙方家長見完面後,周宴和吳漾在春節過完的第一個工作日便去領了證。
兩人起得尤其早。
江藤市民政局工作人員來開門,都不由打量了一下吳漾。
纖腰平腹,看起來也不像是懷了孕急着來辦證結婚的。
但看二人俊男靓女,相貌般配,工作人員又在想是不是隐婚的明星,特意挑了這麽個不起眼的日子。
不用排隊,周宴和吳漾的結婚證辦得很迅速。
拿着紅本本出了民政局的門,吳漾都覺得有點兒不大真實。
周宴拿起她另外一只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吳漾擡起頭去看他,男人眼尾帶笑,嘴角梨渦淺淺。
沉嗓似在烈酒裏泡過,醇厚缱绻:“老婆……”
吳漾愣了愣,随即跟着揚起明朗的笑意:“老公。”
喊完她有點兒羞怯,撇過臉岔開話題:“我們現在去哪?”
周宴墨眉輕揚,牽着她往停車場走:“當然是趕緊帶你去辦點兒私事。”
吳漾看他這麽急,心說他不會是想那什麽吧。
昨天雙方家長聚會,他們倆忙碌了一天,她一回房間直接倒頭就睡着了。
不然今早也不會這麽精神抖擻來領證。
他平素跟她在一起,只要有點空閑,就恨不得撲上來。
真不知他精力怎麽那麽好,不是說男人會有賢者時間嗎?
吳漾胡思亂想,跟着周宴上了車。
周宴俯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吳漾以為要開始了,緊張閉上眼。
她等了一會兒,卻只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蠱惑意味十足的低笑。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撚她的唇畔:“你這是在等我,吻你麽?”
吳漾睜開眼,意識是自己多想,長睫慌張輕顫:“哪有……我只是——”
話未說完,周宴立即封了她的唇。
肆意又霸道的深吻降臨,他不知厭倦與她勾纏。
吳漾輕喘回應,只感覺胸腔裏的呼吸都快被他吮吸了去。
她輕輕推了推他,周宴适度松開。
她紅着臉道:“不、不行了……要不還是等回去之後再……”
她不好意思往下說。
周宴偏偏裝懵懂:“回去再怎麽?”
吳漾氣惱揍他:“你明知故問。”
周宴心情頗好的笑出聲來,習慣性的掐了掐她的臉蛋。
滑膩的觸感,像是能掐出水來。
不管是多年前,還是今天,縱使多有變化,他還是會覺得她惱火的樣子很可愛。
周宴沒再逗她,發車駛出停車場。
半路到了一家花店門口,店員捧着一束超大的橙玫瑰,似乎等了許久。
周宴接來,打開副駕駛門送給吳漾:“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吳漾笑容幾乎揚到耳根,然而還不等她繼續快樂,她發現這一大捧花,根本沒辦法拿進副駕駛倉內裏。
尴尬之中,周宴打開後車座準備塞進去,吳漾非不肯!
這是他們領證,她送給自己的玫瑰花,說什麽也得自己拿着。
她把車座往後挪,然後又把靠背往後調,這才半躺着,勉強把玫瑰花摟在了懷中。
周宴回到駕駛座,看着吳漾幾乎快躺平抱着玫瑰的姿勢,拿出手機就給她拍了張照。
吳漾:“……”
等他們回到老宅,吳漾閑下來刷手機,才知周宴把消息散播到了朋友圈。
【今日已婚。我老婆@吳漾】
[結婚證配圖][吳漾捧花照片]
這兩天在祁獻婚前和婚禮上認識了不少人,認識周宴的人,幾乎都加了吳漾。
共同好友變多了,周宴朋友圈下面的評論,吳漾基本都看得到。
那些不太熟的人,她基本掠過,熟人的評論就比較有意思了。
先是家人們樸實又讓她感動的祝福:
【周覓循叔叔: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蔣淑儀:祝女兒女婿新婚快樂/玫瑰】
【周雲峰:兩人好好過日子】
【吳晖:一定要好好對我的寶貝女兒】
【小瑜:宴哥我可沒少幫你在我爸媽面前說好話,看好你哦】
【林雅靜:新婚快樂,媽媽愛你們】
再是好友們的插科打诨和祝福:
【許曦寧:七年前我就說過吳漾是宴哥老婆,我是最強預言家!】
【珍寶回複許曦寧:頭號CP粉真尼瑪強!另祝9999】
【任今朝:這麽大的好事,不找哥們喝幾杯?】
【瑕姐:祝早生貴子繼承家業,這樣我就可以退休了】
【祁獻:百年好合!娃娃親預定】
【何正佳:新婚快樂!和阿漾要幸福哦!】
【田楚玉:當年的學霸×校花,我早就嗑瘋了好嗎】
還有幾個她比較意外的人。
【曹勵老師:高三還沒畢業,就說要請我喝喜酒,這杯酒總算等到了。】
所以,從高三那年,周宴就決定是她了嗎?
【袁少博:???所以你們倆雙雙請假,是一起去領證了嗎!你們剛認識不久吧,一個月閃婚?】
額……忘記跟袁少博說她和周宴的事,吳漾已經能夠想象過兩天回公司,袁少博的八卦和同事們的好奇了。
【汪美琪:宴哥哥嗚嗚嗚嗚,這輩子你娶了漾姐,下輩子你娶我吧】
【周宴回複汪美琪:性別不符,年齡不符,物種不符】
吳漾:……好一個物種,不符。
罵人還是這麽高級。
【黎铮:家被偷了,請告訴我是假的,謝謝。】
【周宴回複黎铮:需要直播驗真僞麽?】
吳漾:……
【劉崇生:好好對她,我看着呢/眼睛】
【周宴回複劉崇生:再怎麽看也不會是你的/微笑】
吳漾:……
周宴你是真毒舌啊。
周宴:我故意的,不讓情敵看到結婚證,不紮他們的心,又怎麽會死心呢。
周宴和吳漾的婚期定在四月。
那時候不冷不熱,恰好可以辦草坪婚禮。
婚禮地點,在仙女峰山下的別墅區。
多年前這裏還是普通民宿,不知何時,周宴盤下了這裏。
而今,産權證上,寫的是吳漾的名字。
故地重游,吳漾想起了那年畢業後的生日。
他在她最燦爛的年紀,給她辦了一場終生難忘的派對。
七年過去,他們又在原地,完成此生最盛大的儀式。
曾經8班的老同學來參加婚禮,都驚訝于周宴的謀劃。
在婚禮儀式開始前,作為司儀的田楚玉問周宴,是不是七年前就想過要娶他們家阿漾。
周宴說:“不止七年,是十年。”
吳漾站在別墅門內,聽到音響裏傳來他的回答,她和其餘人一樣,很是錯愕。
十年?難道他從高一就……
那時候他們不同班,很少有往來。
每一次眼熟,基本上都是在成績榜單上。
他第一,她第二。
總是如此。
田楚玉驚嘆之餘,又好奇問他,能不能說說心路歷程。
周宴沒明着回答,而是望向吳漾所在的方向。
“等她出來,我親自告訴她。”
賓客聽言,一陣鼓掌和歡呼。
大家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都迫不及待要看到吳漾走到周宴面前。
田楚玉建議周宴背過身去,等吳漾來到他身後,再通知他轉身。
周宴依言,這樣他也好緩解一下自己緊張激動的心情。
另外一端,別墅門打開,在婚禮背景音樂聲中,吳漾挽着父親的臂彎,穿着大拖尾婚紗,仿佛城堡裏的公主,提着裙撐,從臺階上款步走下來。
當她走到周宴身後,田楚玉卻将話筒遞到吳漾嘴邊,在她耳畔耳語幾句,示意她說話。
吳漾軟聲喊他:“老公,你可以轉身看我了。”
周宴聽到吳漾的聲音,尤其是這一聲老公,他手已經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等他轉身看到吳漾那一刻時,男人徹底失語。
她穿着一字肩白婚紗,帶着白頭紗,在陽光下俏容帶笑。
明明是一起挑的婚紗款式,可是在婚禮上的這一刻,他仍舊像是做夢一樣,激動到眼眶發熱。
這是他所思所愛的人啊……
魂牽夢繞,十年。
說好不會像祁獻那樣沒出息地抹眼睛。
周宴确實如此,他沒抹眼睛,而是遮住了臉。
他比祁獻更“丢人”。
他幾乎是掩面而泣,無法自已。
坐在第一排的父母,尤其是林雅靜,也忍不住偷偷落淚。
周覓循輕撫她的背,給她擦眼淚,好叫她情緒不要那麽激動。
周宴從大魔王變成小哭包了。
吳漾反而鎮定清醒許多。
她主動上前去擁抱周宴。
周宴感受到她的溫度,伸手将她緊緊摟入了懷裏。
在田楚玉的提醒下,任今朝作為伴郎給周宴遞上紙巾。
他緩了半晌,平複心情,才能讓婚禮儀式繼續進行下去。
他說: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但我不在乎,我願意浪費這一生去追随我的信仰和我的光。
周宴還說了很多。
在場很多人,都不知道寡言少語的周宴,會說出這麽多情話和誓言。
他對吳漾的愛意,像是刻進了骨子裏。
明明他什麽都有,但愛她卻那麽卑微。
他們想象不出來,如果吳漾不愛,将會是什麽樣的悲劇收場。
好在,吳漾也愛他。
婚禮儀式過後,吳漾脫下婚紗,穿上便服,再一次帶周宴逃了。
她将兩人反鎖在別墅最頂層的閣樓裏。
四周放着的都是為騰地兒辦宴席挪到閣樓裏的閑置家具。
吳漾将周宴推坐到一張棕色大書桌上。
他掐住她的腰,提醒:“樓下有婚房。”
吳漾抱住他的脖子,俏臉微紅:“來往都是人。”
周宴哭笑不得,環顧四周,四周家具沒有規矩堆放一起,這妥妥一雜貨庫房。
他倒沒關系,可他怕吳漾不舒服。
他抵着她的額頭,沉聲安撫:“忍忍,我帶你回雲金。”
吳漾輕咬貝齒,搖頭,眼底似是閃爍着星光:“不行!”
周宴愣了愣:“怎麽了?”
吳漾含着熱淚:“我想用行動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她在婚禮上鎮定自若,她告訴自己,周宴激動到沒辦法控制情緒,她就得在外人面前撐得住場子。可當他在婚禮上說出他的心事,她沒辦法再壓抑住內心的感動。
就像多年前那樣,她從生日宴上把他拖走。
今日,她便想再瘋狂一次。
吳漾踮起腳尖,肆無忌憚去吻他耳後敏感點,軟聲央求。
“周宴……我吧。”
當聽到她忽然在耳畔妄下狂言,周宴理智在瞬間崩斷。
她真是不要命了!
他眼睛一片猩紅,撩開她的裙,與她一起沉淪……
婚禮後,吳漾回到深城,又進入忙碌的狀态。
周宴自從吳漾負責的《花樣青春》殺青後,他便從星空影視離職,去了一家頂尖投行。
這次吳漾策劃的綜藝《田野的詩歌》,是鄉村振興青春勵志題材,她必須跟着去鄉下。這一去,就去了一個多月。
深城的兩套房子,她和周宴之前商量好是打通成一套,拓寬面積。
房子在裝修,周宴便沒空去探班,等她回來時,房子內部已煥然一新。
吳漾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舒适寬闊的家,上前捧住周宴的臉頰,親了親他的唇,以示獎勵。
他們在深城生活,不比江藤市有人前前後後張羅,家中之事基本上都得靠自己。
裝修這事不簡單,周宴肯定沒少薅頭發。
周宴見她這麽主動,又憋了這麽久,根本沒辦法再忍。
他将她抵在沙發裏,不多時,衣物四落。
他吻她所有感到顫栗的地方。
吳漾閉着眼,下意識想抓住什麽,不知怎麽,就從沙發縫隙處抓出來一條布料。
她腦子尚且空白。
周宴餘光卻瞥到了那抹酒紅。
有點眼熟。
他動作不由緩下來,騰出手拿過另外一端。
居然是他的領帶……
他記得他之前和吳漾在演播廳的貴賓室裏,他将這條領帶扔進了垃圾桶。
吳漾察覺到減弱的力道,微微睜開眼。
周宴的目光跟着落進她眼底。
他欲念未散,沉聲問她:“你撿回來的?”
“嗯。”吳漾臉色本就泛紅,此時連同耳朵都紅熱起來。
周宴又問她:“為什麽撿?”
那時,他恨她,不惜用這條領帶綁住她的雙手,羞辱她。
吳漾躲開他探尋的目光。
“我當時怕我們再沒有機會……”
“再沒機會睡一起?”周宴混不吝接過話。
吳漾氣急敗壞:“不是!”
周宴又挑眉:“那是怕再沒機會,我綁住你要?”
“你瞎說,我沒有……嗯……”
不等她解釋,周宴忽然發出一次攻擊,讓她悶哼出聲。
他将她的雙手置于頭頂,含住她柔軟的耳垂,誘哄:“再試試?”
吳漾忽然想起他們還沒解除誤會之前的那段日子。
她回到家看到這條領帶,都會忍不住浮想聯翩。
她會一邊想他,一邊愛撫自己。
這麽久,她倒是忘了,領帶被她遺落在沙發上。
如今他就在自己面前,要對她做她想象中的那些事,她一時羞怯偏過臉。
周宴以為她不願意,準備把領帶扔下沙發:“沒關系,沒這點情趣,我照樣可以讓你舒服。”
“……”吳漾臉色通紅,蔥白手指卻緊緊拽住領帶,沒肯松開,“我想……”
周宴目光一沉,再遲鈍也懂了。
男女主的番外就到這裏了。
另外一個番外中的彩蛋:
年後回公司。
吳漾:為什麽一定要等《花樣青春》錄制完,你再離職,是擔心我能力不夠,沒你不行嗎?
周宴:是怕小鮮肉太多,你把持不住。
吳漾:……原來是方便你随時查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