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二樓樓梯口,就看到了傅靜柔,她正垂頭靜立着,像個犯錯的孩子。

白夕默看看她,沒說話,直接往浴室走去。

“陛下……”傅靜柔突然對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喚聲,快步跟上來,“陛下,請原諒我的失誤,我知道今天不僅丢了您的臉,還丢了我們國家的臉……”

白夕默止住腳步,轉過身,一雙寒眸俯瞰着她:“既然不能正常演出為什麽還要強撐?”

“我試過的,覺得問題不大,所以就……”傅靜柔不敢擡頭,回答得戰戰兢兢,甚至還帶着明顯的哭腔。

看她被吓得不輕,白夕默也于心不忍,眼睛看向她纏着繃帶的手,問:“手怎麽受的傷?”

“前天早上從公寓出來後,在路上遇到了搶匪,不僅把我的包搶走了,還用刀片劃傷了我的手。”傅靜柔委屈地解釋着,眼淚已經順着臉頰蜿蜒而下。

“傷口深嗎?”

聽着他明顯轉柔的聲音,傅靜柔心頭漫過絲絲縷縷的溫暖,像春風吹進了心田,委屈的淚水瞬間化作幸福的甘甜,輕輕搖了搖頭:“不深,醫生說過幾天就愈合了,多謝陛下關心!”

白夕默進了浴室後,林語夢從樓梯上下來,剛才他們的對話她幾乎一字不落都聽進了耳朵,果然如傅靜柔所說,道個歉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這分明就是偏袒,簡直太不公平了!

看來,光從她這邊下手是不行了,國王那邊也必須開始着手了。

……

上午,忙完手頭的公務,白夕默給齊哈打了電話。

“通知我讓你找的化妝師,十一點鐘帶他到樓臺上去,還有亞力克,也讓他一塊上去。”

“是。”齊哈領命,心裏直犯嘀咕,國王陛下這是要幹什麽呀?前兩天突然讓他去找個化妝師,而且還專門要那種擅長化傷痕的。

不解地搖搖頭,趕快給化妝師和亞力克分別打了電話。

格林宮樓臺上。

白夕默打量了眼垂手靜待的化妝師,對着齊哈吩咐:“先讓他回避一下。”

“是。”齊哈給化妝師使了個眼色,把他領到一個空置的樓梯間,把門一關又上來了。

“你負責照相。”白夕默丢給齊哈一部手機,又對亞力克說,“待會兒你只管出手打我。”

亞力克立刻誠惶誠恐地搖頭:“陛下,這是大逆不道的事,小人不敢啊……”

白夕默嗔他一眼:“做做樣子而已,又不是讓你真打!”

“做做樣子?”亞力克一頭霧水,眨巴着懵懂的眼睛,不明白國王的意思,“敢問陛下,您這是想幹什麽呢?”

“要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哪那麽多廢話!”

“……”亞力克被君威震懾住了,不敢再問,心裏卻大喊悲苦,好端端的讓他揍國王,萬一是個圈套呢!等揍完了,說不定立刻就會給他定下個以下犯上的罪名,那豈不是要冤枉死!

白夕默又對齊哈吩咐:“一會兒他出手的時候,你要抓拍好,争取一次通過。”

“陛下,能給小人我們稍稍透漏一點,您要這些照片有什麽用嗎?我們都害怕蒙頭蒙腦地就犯了大錯,到時候連個喊冤的地方都沒有。”齊哈皺着一張黑臉,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