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過一位作家說過,男人跟女人如果每天沒有滾三次床單的沖動,那麽他們的關系将無法維持超過三個月。

重華目光呆滞地看着床頂,連擡起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原來放縱這個詞,是這樣被創造出來的。

已經是第幾天她已經不記得了。費力地擡起手去想要扯開簾子看看外面是黑天還是白天。可擡起手卻被洛琛給握住。

“渴了?還是餓了?”洛琛伸手将重華緊緊地攬進懷裏,閉着眼問道。

重華推了推他:“你幾天沒上朝了?”

洛琛低下頭在重華的肩窩裏蹭了蹭:“告了病假,不打緊的。”

重華嘆了口氣,想要坐起來,可全身發軟,根本使不出力氣來。

皇後娘娘,你看看你幹了什麽好事。你那冷如冰山的兒子分分鐘就特麽變身了啊。

“起來吧。這樣會有人說咱們的。”重華可不想再來一次,憑良心說,如果皇後再來那麽一次,她可能真的把持不住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變~态了。

洛琛睜開眼,有些不悅地看着重華:“就這麽讨厭跟我多膩一會兒?”

重華翻了個白眼:“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這會兒舒坦了,回頭挨罵的人是我!”

洛琛哼了一聲,舒展身子狠狠地伸了個懶腰,猛地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肩膀。線條分明的肌肉,光滑的肌膚。重華看着他寬闊的後背,忍不住伸手去摸。

洛琛雖然也有傷疤在身上,可卻絲毫不影響他那一身肌膚如同絲緞一樣。伸手去摸就仿佛能夠吸住手掌一樣的觸感。重華的手剛貼上去,洛琛便周身一緊。

眯着眼回過頭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還滿意麽?”

重華頓時臉漲得通紅,一巴掌拍了下去。啪地一聲,那叫一個清脆。

翻了個身将自己裹進被子裏,重華賭氣不理他。以前怎麽會覺得他這人是個正經人呢。真是瞎了眼的。

洛琛低頭笑了笑,扯了一件寝衣穿上,起身掀開了簾子。

“預備熱水,伺候你們主子沐浴。”

門口守着的青鳶和紫陌都不自覺地松了口氣。五天了。足足五天了。總算是出來了。

見過放縱的沒見過這麽放縱的。二皇子果然備受寵愛。這種節骨眼上五天沒上朝,皇帝竟然都沒怪罪他。

重華泡在熱水裏,整個人仿佛下一秒就會融化一樣。

這種感覺她從未體會過。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想象中。她從未想象過會有如此甜膩的感覺。

洛琛只是簡單地沖洗了一下就換了衣服進宮了。

重華洗好了出來發現早已準備好了溫熱的粥。問了才知道,洛琛進宮去了。

看來還是有事需要他去處理的,就算是放縱,八成也就只有這麽幾日可以任性。記得最後一次交談的時候正在讨論關于通江王給屬下的人要恩典的事。

做臣子的最不應該有的舉動就是功高蓋主。就算你是皇室的親戚。你也不能比皇帝做的更好。這是極其容易引起皇帝疑心的。

做皇帝的人,很少有幾個是不害怕自己被人從皇位上拖下去的。

原本上位的過程就十足的慘烈不堪回首。爬上來了。就不想要再下去。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青鳶紫陌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見重華臉色還算好,就是有些疲憊,松了口氣。第一天的時候她們差點就以為要發生慘案了。沒想到這一折騰就折騰了這麽多天。每天除了送吃食進來。連重華一根頭發都沒看到。

看來二皇子是那種臉上冷冷的,疼起人來疼進骨子裏的類型。

“娘娘,這幾日有人送了貼子來要拜訪您。可因為……額,就推掉了。二殿下是知道的。”紫陌見縫插針地禀告到。

重華端着粥碗。迷茫了個:“怎麽會有人想要拜訪我?”

她不是京城根深蒂固的世族家貴女,認識她的人都是知道她底細的。基本上都是需要她求着人家拜訪的,哪裏會有人主動來拜訪她啊。

“是……是通江王世子妃。”紫陌想了想,還是照實說了。

重華筷子一頓,通江王世子妃?周文淵他老婆?來拜訪她?

“二殿下平素裏同通江王世子沒什麽來往,世子妃沒理由來拜訪我。”重華低着頭喝粥,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疑問。

紫陌和青鳶對視了一眼,低頭小聲說道:“世子妃大病初愈,說是走親戚來的。”

重華咬着筷子,皺了皺眉。怕是不光是走親戚這樣簡單吧。

“不急,她若當真想拜訪我會再來。若不是,咱們也省些麻煩。等二殿下回來了再說。”

重華讓青鳶再盛一碗粥來。之前不覺得,這會兒餓的感覺浮上來了。

膝蓋有些隐隐的疼,可她迷迷糊糊的時候記得洛琛似乎是給她用藥酒揉過了。還跟她說以後千萬要注意膝蓋的保暖,免得老了落下毛病。

飯還沒吃完,洛琛就從宮裏回來了。

看見重華乖乖地在吃飯,洛琛笑了笑讓青鳶也給他盛一碗來。兩個人就這樣對着吃起來。

“父皇怪罪了沒?”重華比較擔心皇帝因為洛琛這樣放縱而怪罪下來。

畢竟是皇帝的兒子,比尋常人家要嚴格的多。

洛琛搖了搖頭:“不打緊。父皇沒說什麽。”

重華瞄了他一眼:“紫陌跟我說通江王世子妃來拜訪我,你回絕的?”

洛琛點點頭,夾了一筷子菜:“我不待見她。你也不必待見她。”

重華哭笑不得,什麽叫不待見。人家好歹是長公主的嫡女,怎麽算也是他姑姑的女兒。說不待見神馬的……而且洛琛每次提起來都一臉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那位世子妃,很讨厭麽?”重華好奇起來。

洛琛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跟她娘一樣,讨厭。”

重華一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可是你親姑姑,怎麽這樣說。”

洛琛擡起頭看着她:“長公主不是我親姑姑。皇祖母只生了父皇和已經過世的十五叔兩個兒子。”

重華默了個,敢情長公主跟當今皇帝還不是一個媽生的。那就算是尊敬,怕也只是給面子罷了。疼愛估計是沒有,照顧也是有限的。

洛琛吃了一碗覺得胃口大開,讓桔梗去烙餅,光是喝粥不禁餓。

重華看着他吃的香,突然覺得飯菜也香甜起來。

能有這麽一個人陪着一起吃飯,其實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重華因為父母離異,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自己一個人吃飯。若是逼不得已自己吃飯的時候就要打開電視或者電腦。這樣才不會覺得難以下咽。

不管怎麽說,宇文瑤琴這樣的舉動就透着詭異。哪裏詭異重華說不出來。但憑着女人的直覺,這個世子妃八成是要跟她聊一些私密的內容。

重華捏着下巴擰着眉,莫非她的身份被世子妃知曉了?沒道理啊,就算她知曉了,也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啊。她都已經嫁給洛琛了。跟周文淵幾乎不共戴天。就算是想起周文淵來也是盤算着如何弄死他。完全不造成威脅啊。

女人會主動找另一個女人,如果不是閨蜜逛街,那就是原配打小三。

洛琛吃飽了便坐在梳妝臺前梳頭發。雖然重華說過幾次他這種行徑十分詭異,可洛琛卻絲毫不受影響,仍舊每天都照梳不誤。

重華見他拿了梳子就知道他又打算開梳了,抿嘴一笑:“我幫你梳好不好?”

洛琛手一頓,滿臉懷疑地看着她:“你會麽?”

會麽?梳頭發誰不會啊喂!重華分外無語地迎上洛琛質疑的目光,伸手拿過梳子,嘟囔着:“梳頭發誰不會啊。”

洛琛哼了一聲,嘴角卻挂着笑:“爺的頭發可精貴着呢,別扯掉一根,不然等着爺收拾你吧。”

重華差點沒沖動地一梳子插死他,一個老爺們兒,這種娘炮的話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說得出口。

“我真佩服你。一般只有女人才這樣在意自己的頭發吧。”嘴上雖然吐槽着,手上還是放輕了力度。順着,一點一點地梳着。

洛琛的發質簡直好到逆天的地步,涼涼滑滑的,仿佛握着上好的綢緞。就他這樣風裏來雨裏去的,頭發竟然一點都不會澀手。

難道古代也有護發素麽?這麽順滑的頭發是怎麽養出來的呢?

重華沒看過洛琛洗澡,自然也不知道他平時是否有保養過頭發。只是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

洛琛舒舒坦坦地享受着重華的服務,看着鏡子裏對着自己頭發滿臉探究的重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歲月靜好,這樣白頭偕老有何不可。

看着鏡中女子嬌媚的容貌,洛琛漸漸沉下臉來。這是屬于他的,任何人也別想破壞。

宇文瑤琴找上門來,跟周文淵脫不了關系。光是用膝蓋,他都能推斷出宇文瑤琴那沒多少智商的女人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麽。

周文淵一定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讓宇文瑤琴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想要動重華,他們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