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默看她仍蜷縮着身子,卻有心情打趣,好笑地問:“肚子不疼了?”
“嗯……一會兒一疼……”江亦璠委屈地癟着嘴,聲音很虛弱,氣若游絲一般,臉色也蒼白得厲害,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白夕默的眼裏閃出點點疼惜,站起身:“我去給你買個暖水袋暖暖,可以緩解一些疼痛。”
“……”江亦璠點點頭,肚子上還沒暖,心裏先暖了起來,心裏的酸澀也漸漸被甘甜取代。
工夫不大,白夕默就回來了,把一個灌了熱水的暖水袋遞給她:“敷上吧,這樣會好受些。”又從袋子裏端出一碗白粥,問道,“要吃點東西嗎?”
“……”江亦璠搖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白夕默勸道:“還是吃點吧!空腹打點滴對胃有刺激。”
江亦璠這才起了身,靠在床頭上,眼神怪異地盯着他。
白夕默也詫異地看着她,問:“你一生病,怎麽變得怪怪的?”
“你是我見過的男人中第二帥的。” 江亦璠冷不丁道,臉上浮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紅暈,本來她想說他是第三帥的,但一想到莫西,心又痛起來,于是,直接把他踢出局,心裏幹脆只留下冷酷一人。
對冷酷,雖然算不上初戀,但那種少女怦然心動的感覺,越是随着時間的推移越是感覺美好,是那種帶有夢幻色彩的美好。
白夕默的臉驀地一沉,冷聲問:“第一帥的是誰?你未婚夫?”
“我鄭重地告訴你一遍,我沒有未婚夫!” 江亦璠突然怒了,聲音驟然拔高,臉色也因為氣憤而漲得粉紅,不再那麽蒼白了。
“真沒有?”白夕默眸光犀利地看着她,心裏卻充滿着期待。
“婚沒訂成!”江亦璠瞪他一眼,似乎不想他繼續再問。
“為什麽沒訂成?”白夕默再次發問。
那晚,他明明看到訂婚戒指戴在了她手上,可是後來,他留意過她的手,上面什麽也沒有,他不是沒懷疑過,只是不敢抱有太多的幻想,害怕幻想和現實相差太遠,必定要承受更痛苦的結局。
“別問了,反正就是沒訂成。”那晚對她,就像是一場噩夢,不僅承受了被欺騙的痛,更承受了被抛棄的痛。
她忘不了自己是在多麽絕望下才爬上牆頭的,也忘不了單手扒着牆頭、身子全部懸空時的恐懼,更忘不了只差一秒鐘,自己就會墜樓而亡的可怕事實。
漸漸愈合的傷口被他不經意間的一句問話突然揭開了傷疤,依然感覺很痛,很痛。
白夕默盯着她臉上的複雜瞧了一會兒,又繞回了剛才的話題:“那第一帥的是誰?”他很期待她會說是莫西。
“是住在我心裏的一個男人。”江亦璠撫上自己的胸口,神色趨于莊重,渙散的眼神好像在追憶着什麽。
現在看來,她心中的男人不是南澤風,應該就是他了吧!心裏壓抑許久的陰霾,悄然消散了,投射進來一絲耀眼的陽光,感覺心裏有了暖意。
白夕默勾了勾唇角,繼續滿懷期待地問:“哦?能講講你心裏的男人是什麽樣子的嗎?”
江亦璠突然回過神來,譏诮道:“你也像女人那麽八卦,喜歡打探別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