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璠微微一怔,那段諱莫如深的記憶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滾滾而來,臉上漸漸染上一抹複雜,有些難為地說:“要麽講點其他的吧!還是別講初戀了。”

“不行!別掃了大家的興,快講快講!”她越是這樣說,大家越好奇,更不會放過她了。

江亦璠環視了大家,目光掠過對面的白夕默,先自嘲地笑笑,給大家打好底:“我的初戀嘛有點奇葩,大家不要笑話我。”

這個時候,白夕默終于來了興致,幽眸定定地望着她,在頭頂燈光的映射下,那雙眸更顯幽深,唇角彎起,江亦璠不期然跟他的視線撞上,心跳倏爾漏了半拍,他這樣的眼神太過熟悉,也太過迷人,在他的注視下,她竟然失去了講述的勇氣,遲遲沒有開始講。

大家的興致本來就濃,見她還不開口,都有些等不及地催促:“快講快講!”

她慌忙移開仍在某人身上停留的視線,垂下眸,稍稍醞釀了一下,便開始娓娓道來:“我18歲那年,到格恩薩島國的姑媽家去度假,我姑媽家的樓上住了一個鋼琴師,他經常去一間法國酒吧彈琴,有時候我也會去那裏,後來我們就認識了,不過他總是戴着一張面具,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他的臉。”

“為什麽要戴面具?他的臉很醜嗎?”有人插嘴道。

江亦璠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他的琴聲真的很動聽,單單聽着他的琴聲,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愛上他了,不過後來,他搬家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講完,江亦璠又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其實這個也不算初戀吧,準确的說應該叫青春萌動才對。”

“對,這個頂多算是青春萌動,那這個不算,重新講。”範玉插嘴道。

“對,重新講!”大家覺得這個話題挺有意思,絕不想輕易放過她。

江亦璠擡眸環視了下大家,這次卻沒敢往白夕默那裏看,不忍駁了大家的興致,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後,才有勇氣繼續講:“其實我真正的初戀很慘的,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她這樣一說,大家的探究心更強了,十幾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繼續講下去。

“也是在格恩薩島上,有次我去旅行,在船上認識了一個人,我們同游了兩天,後來,我去一家健身會所學散打,他又成了我的散打教練,因為他跟那個鋼琴師很多地方都很像,所以我很快就愛上了他,本來我們約好等我大學畢業後他會去利國找我的,我22歲生日那晚他的确去找我了,卻告訴我,他早就結過婚了,而且當時跟我交往的時候就已經有別的女人了,當初跟我交往,不過是在玩、弄我罷了……”

江亦璠的情緒愈來愈沉痛,想起他說過的無情話,胸口像是長滿了刺人的荊棘,連呼吸都隐隐作痛,眸中的水霧漸漸化作一片晶瑩,順着眼角低落下來。

大家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陷入了沉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