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璠的眼睛再次震驚地睜大,心口處好像被猛擊了一下,心,晃蕩得厲害,也疼痛得厲害,不覺間,水眸裏淚霧浮動,明知故問:“四年前那晚接電話的也是你?”

“你覺得還會有別人嗎?在他認識你之前,我們就已經住在了一起。”看着她的痛苦表情,傅靜柔心裏浮出快慰,繼續道,“恐怕你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傅靜柔清楚地記得,四年前,她喊他大叔,而那天,她又喊他羅予卿,而不是白夕默,恐怕到現在,他也沒告訴她他的國王身份。

“他什麽身份?”江亦璠急切地問,這也是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的結,每每想起,都會讓她惶惑不安。

“那需要你自己問他喽!如果你在他心裏分量重,他怎麽可能一直瞞着你?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始終不能敞開心扉,你覺得他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嗎?”

她的話成功地擊中了江亦璠的痛處,讓她原本不安的心更加惶惑,眼淚,毫無預兆地就傾瀉而下。

傅靜柔觀察着她臉上千絲萬縷的變化,唇角揚了揚,繼續道:“還有,一個訂過婚的女人,你覺得他會一點不介意嗎?不過是沒有徹底得到而心有不甘罷了。”

上次她沒有認出江亦璠,經過這幾天的回憶思索,她終于想起來了,還特意上網把南澤風向她求婚的新聞又認真看了一遍,在确定無疑後,她郁結的心終于舒暢了,落寞惆悵的情緒也歡快了。

注視着她臉上暴露無遺的痛苦,傅靜柔的心裏輕松暢快,自信一笑,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做她的飯。

真的是沒有徹底得到而心有不甘嗎?那麽現在算是徹底得到了,他還會繼續愛她嗎?

直到聽見廚房裏傳來的歡快歌聲,江亦璠才從愣怔中回神,倔強地抹了把眼淚,走進卧室,一眼便看到床頭櫃上放着的手表,拿起來,往包裏一塞,逃也似的,出了琴海公寓。

回去的路上,江亦璠的思緒混亂不堪,像無數只鴿子在腦袋裏撲棱棱亂飛,攪得她頭痛欲裂,眼睛也酸澀得厲害,眼淚還在不停地流着。

他們早就住在一起了,而且相親相愛?

他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一直瞞着自己?當真只是在玩、弄自己嗎?

不,不可能,他是愛她的!他親口承認過愛上了她,而且還向她求了婚,雖然是非正式的,可訂婚戒指已經戴在了她手上,當着傅靜柔的面,他也沒有回避他們的關系。

前面亮起了紅燈,她踩了剎車,可車子卻突然加速,飛了出去。

車頭距離前面的車尾還差幾公分距離,她恍然回神,猛踩剎車。

“砰……”随着一聲響和汽車的震蕩,身子跟着向前傾去,額角撞在了方向盤上。

遭了!剛才只顧着胡思亂想,錯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江亦璠的精神陡然清醒,正揉着額角,車窗被人敲響了。

她将車窗滑下來,對着來人尴尬地咧咧嘴:“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