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風哥,你還在怨我嗎?”江亦璠豈會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他等了她整整六年,這六年中,他對她付出了真心,想方設法讨她歡心,可結果,他還是走不進她的心。

“怎麽可能?我說過,只要你開心,要我怎麽做我都願意。”南澤風伸手,捉住她的手,握了一下,江亦璠正要抽回,他已經很明智地先松開了,就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似的,這種動作顯得很自然,一點也不別扭。

這樣的他,讓江亦璠格外輕松,莫名的對他平添了幾分信任和好感。

南澤風把車停在一家會員制餐廳門口,示意江亦璠下車。

這間餐廳環境很高雅,江亦璠以前沒來過,找了個靠窗的位坐下,忍不住問:“你對這裏挺熟悉的嘛!”

“這裏有我的分公司,我回來次數肯定比你多。”南澤風笑道。

“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分公司的事務?”

“嗯。”南澤風颔首,其實一半是為了公司,還有另一半只有他知道,卻是不便說出來,以免又給她造成壓力,反而離來越疏遠他。

點餐時,南澤風還要了瓶紅酒,江亦璠也沒反對。

“璠,聽你哥說,你到他以前的公司當了秘書,有這回事?”其實,他還聽說了更多,知道她去那間公司的真正目的,報仇是真,可報仇的對象讓他太惶惑不安,所以,他在利國再也待不住了。

“閑着也是閑着,就想找個事做做。”本來只是為了報仇,沒想到現在卻喜歡了這份工作,其實,更準确的說,應該是喜歡上了有他存在的環境,雖然他不常去公司,但工作累了,一擡頭,就能看見他的辦公室,整顆心都是暖融融的。

“你爸公司正缺人手,你不去幫你爸,反而跑到這裏來打工,真有點搞不懂你。”南澤風笑着搖頭,那笑容好像長兄般寵溺。

江亦璠邊切着盤中的牛排,邊嘟囔:“我要是進了我爸公司,還不得成天栓得死死的,還要受他的教訓和監督,我才不幹。”

南澤風突然放下手裏的刀叉,端起酒杯,很鄭重地看向她:“到我公司怎麽樣?我還缺個秘書。”

江亦璠也端起酒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笑道:“我要是去了,不僅自己幹不好,還會帶壞你公司的其他員工,還是算了。”

“為什麽這麽貶低自己呢?我一直覺得你很優秀,在學校成績就優秀,工作也一定會很出色的。”南澤風由衷地贊道,雖然有讨好的成份,但一點不做作。

“這不是我說的,是我現在的老板批評我時說的。”說起白夕默,江亦璠的臉色驀地沉了幾分,心情更是沉痛難耐。

她的臉色變化太快,南澤風又善于察言觀色,心有疑惑卻不便直接發問,眼神複雜地盯了她一會兒,問道:“璠,怎麽了?不舒服嗎?”

“哦……沒有。”江亦璠恍然回神,扯了扯唇,擠出一絲微笑,主動對他舉起酒杯,“澤風哥,來我敬你一杯,今天多虧撞上的是你的車,不然我就慘了。”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409章 把她放下!

“哦……沒有。”江亦璠恍然回神,扯了扯唇,擠出一絲微笑,主動對他舉起酒杯,“澤風哥,來我敬你一杯,今天多虧撞上的是你的車,不然我就慘了。”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南澤風并沒有接她的話,她的強顏歡笑,更洩露了她心情的苦悶,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璠,如果在這裏待着不開心,過幾天跟我回去吧!”

“誰說我不開心,我現在開心得不得了。”江亦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着他一舉杯,又要一飲而盡。

南澤風長臂一伸,把她手裏的杯子奪過去:“璠,如果你有什麽心事就說出來,別窩在心裏,更別懲罰自己,好嗎?”

“我哪有什麽心事,別胡亂猜了。”江亦璠擺開他的手,又端起那杯酒,故作大氣似的笑笑,“來,我們喝酒。”

南澤風無奈地搖頭,跟她輕輕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又放下了。

這個女孩,雖然性子大大咧咧,其實骨子裏卻特別細膩敏感,尤其是對待感情,執拗得讓他束手無粗,如果他沒猜錯,她跟他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這是不是代表,他這次來的正是時候,機會就擺在眼前。他這麽想着,心情豁然明媚了。

一瓶酒,江亦璠喝了一大半,頭都有些暈暈的了,站起來太突然,差點栽倒,南澤風眼疾手快,穩穩扶住她,順勢将她攬在懷裏,又幫她拿了外套過來。

“謝謝!”江亦璠道了謝,接過外套,穿在身上,拎起包先往前走了。

走得急,又踩着高跟鞋,沒走幾步,身子一歪,又要跌倒。

身後,一雙有力的長臂伸來,将她從後抱住:“小心!”

江亦璠回轉頭,觸到那雙盛滿關切的幽眸,微怔了一瞬,就要松開他的束縛。

南澤風識趣地松開她,可剛走一步,腳部突然傳來酸痛,秀眉跟着蹙起,嘴裏“咝”的倒抽一口冷氣。

“是不是崴着腳了?”南澤風上前一步,再次扶住她。

江亦璠稍微活動了下腳,又是一陣鑽心的痛,秀眉皺得更緊:“嗯,好像是。”

南澤風沒說話,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江亦璠毫無防備,手本能地環住他的脖子,現在的她,腳疼,身體累,心更累,她沒有矯情,也沒有拒絕,忽視掉餐廳裏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神,就像是尋找到了一個暫時避風的港灣,任由他抱着往外走去。

剛出門口,南澤風的腳步微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繼續向前走,步伐邁得更大,像是在躲避着什麽。

“把她放下!”身後,一道冷厲沉冷的聲音傳來。

江亦璠恍然擡頭,看清那道罩着寒霜的颀長身影,心驟然一縮,本能就要下來,南澤風的手卻突然收緊,抱得更緊,視線迎上對面的男人,挑釁地扯了下唇角:“我抱未婚妻,天經地義!”

白夕默的視線從南澤風身上移開,冷箭一樣的眼睛落在江亦璠身上,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握緊,蓄勢待發:“是你自己下來呢,還是要我動手把你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