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睿沒空理會喬瀚宇富有攻擊性的言語,眼睛看向正靠坐在床頭的趙子茵,剛剛經歷過一番痛苦,現在她的面色還很蒼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了血色,緊緊地抿着,一言不發,臉上的淡然鎮定似乎正在說明她意已決,沒有半點回旋餘地。
這樣的她,讓江亦睿瞬間抓狂,無措,彎身,捉住趙子茵的一雙手:“不!茵茵,你剛才說的是氣話對不對,你是愛我的,你一直是愛我的,不會跟我離婚,更不舍得不要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江亦睿的情緒很激動,甚至幾近失控,他臉上挂着的淚水和哽咽的聲音,讓趙子茵的心跟着陣陣疼痛,卻是深吸氣,用力掙開他的手:“江亦睿,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冷靜,我說的不是氣話,我要跟你離婚,我不想要……你的孩子了。”
說到孩子的去留,她甚至比他更痛苦,孩子在她的體內,留下将來要痛苦,現在拿掉也痛苦,可畢竟長痛不如短痛,所以,還是早放棄為好。
江亦睿彎着的身體頹然垮了下來,雙腿一曲,膝蓋着了地,他顧不得起身,索性就這麽跪了下來,也正好跟床上坐着的趙子茵幾乎平視,再次拉住她的手:“不,茵茵,你聽我說,以前都是我不對,我不顧你的感受,我沒有好好關心你,連你懷孕都不知道,我承認我不是個稱職的丈夫,可是現在我們中間已經沒有任何障礙了,我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将來,做一個好父親……”
“好丈夫,好父親?說得多好聽!”不待他說完,趙母接過話去,拿起趙子茵的手機,丢到江亦睿面前,“自己瞅瞅,這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幹下的事嗎?”
江亦睿瞥見屏幕上的暧、昧照片,懵了一瞬,還是顫抖着手拿了起來,一張張的點開,臉上由先前的痛苦不堪瞬間轉換成怒發沖冠,扶着床沿,霍地起身:“這個挑唆是非的賤、女人,我絕饒不了她!”
“什麽叫挑唆是非呀!明明這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趙母看一眼他垂在身側握緊的拳頭,不茍同地反駁。
江亦睿無暇顧及趙母的态度,眼睛仍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突然坐在床沿,拉住她的手:“茵茵,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走吧!”趙子茵掰開他的手,将手藏在被子底下,這種事,怎麽可能是解釋就能解決的?
“不,你必須聽我解釋!”江亦睿沒有再執拗地去握她的手,也沒有聽她的話離開,而是鄭重地解釋,“昨晚那個賤、女人給我看了你跟你表哥的照片,挑唆得我心情不好,喝了酒,後來醉了,我酒後什麽樣子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因為他最後一句話,趙子茵冷若冰霜的面上終于有了一絲反應,睫毛輕顫了兩下,似在認真思考他話裏的真假,她想起當初她訛他的事,面上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