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挺認真的回答:“之前不這樣,就是從今天上午才開始這樣的。我以為是昨晚給他洗澡着涼了,我量過體溫,不發燒,可就是渾身直打哆嗦,所以就趕快給總管大人打了電話。”
“你先讓他躺平,我給他檢查一下。”江思雁對着護工吩咐。
“好。”護工把床上的人翻轉過來,讓他面朝上躺好,并把被子掀開,露出他的胸部,等着江思雁給他做檢查。
護士長也趕快打開急救箱,拿出了聽診器。
江思雁順手接過去,戴在耳朵上,手拿着聽診器的頭往床邊靠近,在放在他胸口前,她先擡眸朝他的臉看一眼。
這一眼,讓她全身驀然僵硬了,微彎着身子,手也停滞在了半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也不會動了。
很快,她睜大的眼睛拼命顫抖,霎時便氤氲出水霧,停滞在半空的手和雙腿也跟着沒着沒落地抖動起來。
震驚的何止是她一人。幾天前,護工剛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這種反應,還有護士長,此時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男人,跟江思雁不同的是,她很快就抽回了心神。
“他……跟國王長得好像啊!”護士長忍不住道。
“是很像,我剛看見他時吓了一跳,以為是我眼睛出了什麽問題,可結果,我對照着報紙上國王的照片看了又看,覺得就是像。”護工跟着附和。
“是啊……是太像了……”江思雁這才回神,嘴裏喃喃,嘴唇哆嗦個不停,受了什麽刺激似的,雙腿也軟着就要跌倒下去。
護士長眼疾手快,穩穩扶了她一把,有些擔心地看着她不佳的臉色:“院長,您不舒服嗎?”只以為她這段時間為侄女操勞而累的,伸手就要去接她手裏的聽診器,“我來吧!您去休息會兒。”
江思雁回過神來,微微搖頭,坐在了床邊,克制着內心翻滾着的滔天巨浪,深吸氣,稍微調整了情緒,才道:“不用,我沒事,你做記錄就行。”
護士長沒再堅持,趕快去拿病案,準備做記錄。
她感覺手顫抖得沒有那麽厲害了,才把聽診器放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透過膠管,心髒咚咚跳動的聲音傳入她耳裏,又通過耳朵傳到心髒的位置,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就要跳出胸膛,躍出喉嚨,卻是偏偏卡在了那裏,堵塞着,一股艱澀窒息的感覺瞬間将她席卷淹沒。
她努力睜大眼,強行逼退由心底泛起的那股酸澀淚意,畢竟這裏還有其他人,她并不想任何人發現她的反常。
“心跳不穩,沉而悶,有心力衰竭的征兆。”江思雁邊拿着聽診器在他前胸以及腹部位置游走,一邊陳述病情,“還有,肝部回聲大,懷疑肝功能也有問題。”
起身,從耳朵上取下聽診器,對着護工道:“這種情況必須馬上入院治療。”
護工神色一凜,卻有些犯難地道:“這事我做不了主,恐怕必須請示總管大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