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雙眼泛紅的王青青回學校,安心說道:“青青真的很單純,她和文阿姨這樣也很好啊!”

“是啊!師姐你也很善良吶!只告訴青青文思是出了意外,免得她過于傷心同情文阿姨反倒惹文阿姨傷心。”

白毅似有心事,他應該是在擔心剛才那幾個女孩又去找青青麻煩吧!

當晚白毅接到公司電話,第二天便離開嘉興回了上海,臨走時還囑咐安心和科普君多去開導開導文思媽媽。安心和科普君便索性将這當成了畢業旅游,常去學校找文思媽媽,與青青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又是一個周末,青青馬上就要高二升高三,學業特別重,文思媽媽也忙得沒空搭理安心和科普君。

“念遠,我們已經在嘉興待了快兩周了吧!最近幾天都沒見青青和文思媽媽,反正她們也沒時間,我們出去玩玩吧!”安心這一陣倒是變回以前的樣子了,活潑愛笑。

科普君點點頭:“好啊!師姐想去哪?”

“西塘。”

“嗯?上次不是去過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總還想去那玩。”

“不過,今天周末,人太多,咱們明天去吧。走得時候跟文阿姨和青青打個招呼。”

安心心裏感激,決定中午請科普君吃兩個雞腿。

第二天沒見到青青,和文阿姨打了招呼,兩個人就奔西塘去了。

上午11點,又走到了上次買鏡子的那家店。沒想到賣鏡子的老太太像是專門等着安心似的,安心一進門,老太太就沖她招手。

“您這是?在等我嗎”

老太太點點頭:“丫頭,我等你好幾天了。”

“您等我做什麽呢?”安心不解道。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那面鏡子你帶了嗎?”

安心從包裏拿出鏡子,只見老太太将一枚白色微透的不知道是石頭還是玉的的東西安在鏡子的背面。

“好了。”

“這?!這是鎮魂石嗎?古人迷信,認為鏡子可以照出人的魂魄,為了避免人照鏡子的時候被鏡子吸走魂魄,所以鏡子後面要鑲一塊石頭來鎮住魂魄。”科普君問道。

“什麽鎮魂石!?這是通靈石。”老太太毫不猶豫打斷科普君,“書上那些一知半解的話不值得考究。這鏡子啊,是一個故人送我的。丫頭,你喜歡這個鏡子,說明你與鏡子有緣;我願意把鏡子賣給你,說明我與你有緣。丫頭,你很好!”

正說着,突然,安心的手機響了起來。

“嗯?是文阿姨?!”安心看到來電顯示,“文阿姨,我是安心。”

電話裏不知道文阿姨說了什麽,似乎說完很快就挂了。科普君問道:“怎麽了?”

“文阿姨沒說,只是說叫我們去一個地方。”

“有說是什麽事嗎?”

“沒有。”安心搖搖頭,轉過身,“老奶奶,我們有點事,得先走了。我過幾天再來看您。”

說完和科普君急急得打車去文思媽媽說的那個地方。安心不知怎的,莫名覺得心煩意亂。

開車的師傅突然停下來:“前面沒路了,這導航太不不靠譜了。”一邊抱怨,一邊向科普君和安心解釋,“你們說的地方開不過去,前面這條路太窄,車開不過去。現在這裏都是拆遷、修路的,你們看……”

“嗯,那我們就在這下車吧。謝謝!”科普君和安心從車上下來,看了看周圍,一臉無奈和茫然,其實車開到這裏已經很不容易了,最後這段土路崎岖不平,坐在車上颠得人都要吐了。

司機絕塵而去,前面是一條半山腰的小路,很明顯是人踩出來的,周圍望去都是一座一座的小山。

手機上的導航顯示還要沿着這條小路繼續向前走個三千米左右。沿着小路繞過這座山,前面似乎離嘉興市更近了。原來是司機不認路,所以他們不但在繞路,還走了一條很難走的路。

這幾年這邊一直在拆,一直在建,所以會出現這種,路修好了,旁邊既有還未搬遷的原住戶,還有已經搬遷的無人房屋。一邊是整潔的道路,一邊是大堆的建築垃圾,這似乎已經成為大城市周圍的一道風景。大城市無地可建,便要在周邊拆遷,賣地,建房。

“師姐,怎麽樣?找到了嗎?”

“沒有。”

安心和科普君已經找了好半天,仍舊沒有找到文思的媽媽,電話也打不通。

除了不遠處那兩幢外面堆滿磚頭水泥建築垃圾的房子外,周圍能找的都找了。

安心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向那兩幢房子走去。突然有東西倒塌的聲音傳來,像是桌子被撞倒的聲音。安心頓了一下,竟向房子跑了過去,科普君緊随其後。

房子裏一股無人居住的陳舊味兒,聲音像是從樓上傳出來的。

這兩幢房子都應該是私人蓋的,蓋了五層,最上面是露天的陽臺。

剛上到二樓,就聽到有人在樓梯上奔跑,而且是往上跑。

等到科普君和安心追到五樓的陽臺上時,正看到文思媽媽和一個男人在扭打,說是扭打其實也不太準确,因為那個男人似乎沒什麽力氣。

“血!”科普君驚呼出聲,那個男人小肚子上竟然被劃了一大道口子,像是被人拿刀捅的時候,突然閃身被劃出來的,血染紅了褲子,而且捅他的那把刀還插在他的大腿上,雖然插的不深,可是應該插到了動脈血管,因為血一直在源源不斷的流。

科普君抓住想上前的安心,說道:“你不要去!打電話,報警。”

正說着,文思媽媽拽着那個男人一起從陽臺上翻了下去。科普君和安心沖過去,只看到樓下兩個人摔在兩邊,各自掙紮着。

科普君已經先跑下去了,安心邊跑邊打電話報警,可惜,她說不清楚這裏的具體位置,等到她查了地圖,重新說了位置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沒人知道文思媽媽是如何爬過去,把刀死死的插進了那個男人的心髒,她緊緊地抓住刀柄,直到警察和醫生來了之後才把手掰開。

青青被發現暈倒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醫生說是服用了安眠藥,不過藥量不大,沒什麽大問題。

文思媽媽胸腔內出血,伴随腦震蕩,她在第三天的時候醒了過來。

安心,科普君,兩天前趕回來的白毅,警察,醫生站了一屋子。

“文淑琴吧,我們是市派出所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如果你感覺可以的話,我們想和你聊聊三天前,你殺死王立國的事。”

文思媽媽的意識還不太清醒,她無神的眼睛在房間裏的人身上掃了一圈,便又閉上了。

醫生和警察出去了,房間裏只剩下安心、科普君和白毅了。

“死了!?呵,死了!”文思媽媽的聲音絕望而又興奮。

安心三人只覺得悲涼而又無奈。事情發生之後,雖然還沒有明确細節,但已經隐隐約約明白。

“……青青……青青,她……她……”病床上的儀器因心率和血壓突然升高而發出了警報。安心趕忙說道:“青青沒事,她很好。”文思媽媽這才閉上眼睛,但眼角卻滑出淚水。醫生和護士跑了進來,安心三人不得不退出病房。

“我和安心去看看青青,念遠你留在這裏,有事打電話。不過……也不會再有什麽事了吧。”白毅有些悵然,醫院裏人來人往,卻讓人無所适從。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直接,快得讓人跳過反應的過程,跳過接受的過程,只有嘆息,無聲的嘆息!

和文思媽媽一起摔下樓的那個男人是青青的爸爸,他大腿和胸部各被紮了一刀,在送到醫院的路上就死了。青青醒來發了瘋一樣地抓着每個人問“為什麽?”沒有人回答她,大家或是同情或是憐憫或是安慰,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她。而現在她待在自己家裏,不吃不喝不睡,無論她媽媽或者安心他們和她說什麽,她連頭都不擡。

青青的奶奶是個溫順老實的女人,邊哭邊說:“青青他爸還在醫院太平間裏躺着,警察說是在調查,青青又這個樣子,造孽啊!造孽啊!造孽……”白毅放下買的東西,不斷安慰着青青的奶奶。

青青仍舊靠在她房間的小床上,安心本以為她還是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走進才發現原來青青睡着了。她臉上還有哭過的痕跡,看起來那麽無助傷心。她只是個普通單純的女孩子,心存善良,想給予別人溫暖,可是……

安心輕輕地替她蓋上被子,客廳裏青青的奶奶嘴裏不斷說着“造孽啊~”。

“王奶奶,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有什麽事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白毅正把寫好手機號的紙條遞過去。

青青的奶奶對這些安慰不以為然,顯然認為這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只是出于同情而這樣做。看來她對事情的真相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最後一切被揭開的時候又會怎樣呢?

安心和白毅不能久待,文思媽媽在醫院沒有人照顧,警察聯系了學校,但沒有找到文思媽媽的家人,幸好還有安心、白毅和科普君願意留在醫院照顧。派出所也留下一個警察以示重視,畢竟殺人是惡性事件。

作者有話要說: /**********************》o《**************************/

缺時間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