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的的!”
千堆雪問道:“你怎麽知道?”
文康笑了笑,說道:“因為他剛剛使的正是蜀山秘法玄穹垂禦陣!”
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大師兄見多識廣。今天幾人從徐鎮賣藥回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把徐賢和陸子安給救了下來。
這天下的事情可真巧,若不是他們趕到,現在徐賢和陸子安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謝謝哥哥姐姐,謝謝你們!”陸子安熱淚盈眶地向他們道謝。
文康等人相視一笑,千堆雪走上前去,伸手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小兄弟,你不用擔心,有我們在呢,他會沒事的。”
聽他們這麽說,陸子安稍微放輕松了一些,但看着雙目緊閉,暈迷不醒的徐賢,他心裏滿是自責與愧疚。
這兩兄弟的感情多好啊,千堆雪忽然站起身來,擡頭看了看天空,陽光很燦爛。她忽然間又想起俞焰,自從焰兒哥哥進入太古洞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面了,但自己沒有哪一天是不在想他的。
幾位師兄看她這個樣子,心裏也有些酸酸的,并不是吃焰師弟的醋,而是心疼小師妹。兩年以來,她比以前要安靜了一些,以前活蹦亂跳的千堆雪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是該歡喜呢還是該悲哀。
剛剛還血流不止的傷口,現在看去已經凝固了,不過如此深的傷痕,想要馬上就好,哪裏有這麽容易。文康趕緊從自己身上褪下來一件衣裳,緩緩走了過去,披在徐賢的身上。
陸子安再次謝過他們,今天若不是這幾位武藝高超的強人出手相救,恐怕哥哥和自己已經被大鳥給折騰死了吧!
一想到哥哥的傷,陸子安心裏就特別難受,就算是他的傷全好了,也會留下很深的傷疤的。哥哥長得這麽俊,可不能就這麽毀了他的形象。
文康幾人商量着,然後把徐賢送回了客棧,王學林留了一些藥,告訴陸子安該怎麽用,便同他們一道回北辰峰去了。
長夜漫漫,芳菲園裏,千堆雪一身紅衣,靜靜地站在窗前,擡頭看着天空裏的月亮。不知道焰兒哥哥現在怎麽樣了,等他出來的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和他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呢?
夜涼如水,她輕輕推開門,走到園子裏,風中送來花草的清香,很好聞。
碧雪劍橫斜回落,左旋右抽,靈光閃耀。千堆雪妙目如鈴,紅衣潋滟,淩空騰躍。
一團碧氣在空中崩爆開來,如同落雪飛花一般散落四方,地上的草木盡數斷折,翻飛開去。
聽見聲響,吳菲走了出來,看見女兒一個人在園子裏練劍,便走了過去,微笑道問道:“今天這是怎麽了,好好的,幹嗎要毀壞園子裏的花花草草,它們哪裏惹着你了?”
看見娘親來了,千堆雪收起劍,一把撲到娘親的懷裏,眼睛裏淚光點點,道:“娘,我想焰兒哥哥了,他什麽時候才能出來呀?”
吳菲輕輕地拍着女兒的後背,嘆了嘆,說道:“雪兒,快了,都過去兩年多了,馬上就到三年了,你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
還真不知道,再一次見到焰兒哥哥的時候,他會是什麽樣子的呢。千堆雪想過很多個畫面,可那些畫面就像是夢中的幻影一般,極為不真實,還沒等自己看清楚,就一一地破碎了。
兩年來,自己無時無刻地不在想她。當初,他和落英師姐離開北辰峰的時候,自己站在高高的山巅,卻只能看見他遠去的背影,一個渺小得沒有樣子的背影。
月華籠罩四野,芳菲園中螢火蟲飛來飛去,伴着草叢裏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那麽靜那麽靜。
千堆雪緊緊地抱着娘親,好想大哭一場,可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了,再也不能動不動就哭了。
喜歡就要得到,而得到則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千堆雪咬咬牙,心中說道:“焰兒哥哥,我會努力地!”
客棧裏,徐賢一覺睡到天明,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躺在一張大木床上,而身邊則是還是酣睡的陸子安。
他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下了床,盡量不去吵醒子安。可子安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只要有一丁點動靜,他都會醒過來,看見徐賢已經起床了,揉了揉眼睛,笑道:“哥哥,你醒了?”
徐賢點了點頭,笑了笑,他也就坐起來了,此刻看上去,陸子安已不再是昨天的那副狼狽模樣了。
“怎麽,不認得了嗎?”陸子安仰着個頭問他,臉上是一臉稚氣的微笑。
這樣的微笑如同清晨的陽光一般,不晃眼,充滿着希望,讓人心裏覺得暖暖的。
“嗯,這樣看着就舒服多了。咱們的小子安梳洗一下,還是挺不錯的嗎,像別像是公子王孫家的小少爺!”徐賢情不自禁地贊道。
陸子安也就下來了,忙把昨天王學林交給自己的藥給拿了出來,說道:“這是那幾位恩人留下的,哥哥,他們可真是好人!”
徐賢走出門去看了看,然後又走了回來,問道:“他們走了嗎?”
陸子安點了點頭,徐賢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我們好去向人家道聲謝!”
這個,自己倒是沒問,因為當時太擔心哥哥了,陸子安搖了搖頭。
看了看他,子安輕聲問道:“哥哥,你的傷口還疼嗎?”
徐賢搖了搖頭,說道:“不疼了!”不過從他的眼神裏,子安看得出來,哥哥在說慌,他就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故意這麽說的。
小子安走了過去,扯着他的袖子,說道:“哥哥,我幫你上藥吧!”
說着,小子安便拿起藥粉,徐賢褪去上衣,半坐着趴在桌子上。小子安看着他滿是傷痕的後背,心中一陣痛楚,若是這些傷痕都在自己身上那該有多好,哥哥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
他用軟布蘸着藥粉,輕輕地塗抹着,每一次下手的時候,哥哥的身子都會随着顫抖,讓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為了哥哥的傷能夠快點好,自己不得不這麽做。
“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小子安一邊塗着藥粉,一邊問道。
徐賢強忍着劇痛,沒有叫出聲來,答道:“你說我啊,我叫徐賢!徐鎮的徐,聖賢的賢!”
“徐賢?徐賢!”小子安念了好幾聲,似乎很開心的樣子,繼續問道:“哥哥,你真的很厲害,令子安佩服死了。聽昨天的那幾位恩人說你是蜀山的人,徐賢哥哥,你真的是蜀山的弟子嗎?”
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看出來的,不過他們說得确實沒錯。徐賢點了點頭,答道:“對呀,我在蜀山已經呆了快有九年了。其實哥哥以前也是徐鎮的人,但哥哥身患重病,被人丢到荒山野嶺,那時候差一點就死了。但我命大,恰好被蜀山的一個長老給救走了,後來我就成了他的入室弟子。”
真沒想到,哥哥竟會是這樣的出身,患病後被人丢棄,跟自己一樣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真是同病相憐啊!
聽徐賢說起這些,陸子安感覺到自己與哥哥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對了,我衣服的口袋裏有玉清丸,是下山的時候師父給我的,你去看一下還在不在。玉清丸可以消淤去疤,只要是七天之內的傷痕都可以使其複原如初。”徐賢說道。
陸子安放下手中的藥,走了回去,可到床邊時,他才想起來,哥哥的衣服早就被鬿雀給撕毀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裏,徐賢回過頭去問道:“怎麽了?”
陸子安搖了搖頭,道:“沒事!哥哥,你先在屋裏待一會兒,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他要出去幹嗎,陸子安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并不是原來的那件,難道子安是要出去找嗎,萬一再碰到鬿雀了怎麽辦?
不行,自己不能讓他一個人出去。徐賢把衣裳給穿好,拿過放在桌子上的紫微天劍,便追了出去。
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子安就不見人了。徐賢跑到曠野上,果真看見他在那一堆碎布亂羽之中搜尋着。
“沒有,怎麽會沒有呢?”陸子安一邊撥弄着亂草,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他找了很久,可就是沒有看見什麽玉清丸。
徐賢提着劍走過來,看着他那麽認真的樣子,還真不忍心打擾他。
“子安,不用找了,找不到的。玉清丸遇水即化,昨夜的露水早已将它給化解了!”徐賢語氣淡然地說道。
而陸子安聽後心中卻涼了一大截,一臉愧疚地道:“可是,沒有玉清丸的話,哥哥背後的傷疤就會永遠都留在那裏的。”
徐賢搖了搖頭,沖他笑了笑,說道:“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