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婷走到他跟前站定,先眯了眯眼睛,深吸了口氣,才開了口:“怎麽了?我問你,我那棵杜鵑是不是你剪的?”

雖然聲音不算大,但威懾力卻讓江亦璠突然打了幾個激靈,同時心裏也暗暗叫苦,當然,也在偷偷的埋怨白夕默當時剪花的舉動太過魯莽。

“是我剪的。”白夕默老老實實地回答,臉上還挂着孩子在母親面前有點賴皮似的笑。

白秋婷氣得瞪着眼,胸口有了明顯的起伏:“我好不容易養的花你竟然給它剪了?你剪它幹什麽?”

“我看着怪好看的,就剪下來送給璠了,璠也喜歡花。”看着母親生氣的臉,白夕默仍然嬉皮笑臉的,“再說,您養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賞心悅目嗎?怎麽着都是為人服務的,我把它剪下來送給璠,璠很高興,您的花也算發揮了作用,您這養花人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是不是?”

他不說後面這些話她還沒這麽生氣,這麽一說,白秋婷登時氣得渾身發顫,狠狠地瞪他一眼後,視線突然朝江亦璠射過去:“你讓他剪的?”

她視線轉移得太突然,像利劍似的,犀利而冷寒,江亦璠恍然一顫,下意識得搖頭:“哦……不是……”

白夕默拉了江亦璠一下,自己朝前了一步,把她擋在身後,想幫她遮擋住母親冷厲駭人的視線,而他自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不是她讓我剪的,是我自己剪的,跟璠沒關系。”

目睹着兒子如此袒護的舉動,白秋婷心裏更是來氣,聲音也不覺得地擡高了:“你不是把花送給她了嗎?怎麽會跟她沒關系?”

白夕默頭疼似的蹙着眉:“媽,不就是一盆花嘛!您至于動那麽大的氣嗎?”

“在你眼裏,一盆花就可以随便拿來糟蹋了?”白秋婷氣得眼睛都紅了,質問的聲音擲地有聲,正在表達着內心的憤怒。

白夕默無語地蹙着眉:“怎麽叫糟蹋呢?難道在您眼裏,您兒子連一盆花都比不過嗎?”

“你要讨歡心是你的事,但不要拿着我的東西去讨!”每次一看見江亦璠,過去的種種就會不自覺的浮現腦海,尤其是看兒子那麽袒護她,心裏失落的同時,對她的讨厭就更增加一層。

“吵什麽呢吵?”從書房的方向突然傳來羅祥的聲音,走近他們,看一眼正躲在白夕默身後畏手畏腳的江亦璠,再看看一臉沉冷的兒子,最後,才看向了妻子,見她一臉的盛怒,很是不解,“大過年的,再說兒子才剛回來,璠也在這,你們這麽吵吵鬧鬧的,影響多不好。”

白秋婷瞥一眼丈夫,又狠狠地瞪白夕默一眼:“你問問你兒子幹的什麽好事!氣死我了!”突然轉身,又朝樓上去了。

羅祥望向那道負氣的背影,張張嘴,想喊住她,最終也沒能發出聲音,只嘆息了一聲,收回視線,看向白夕默:“你媽生那麽大的氣,到底怎麽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