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祥望向那道負氣的背影,張張嘴,想喊住她,最終也沒能發出聲音,只嘆息了一聲,收回視線,看向白夕默:“你媽生那麽大的氣,到底怎麽回事呀?”
白夕默也收回望向樓梯口的視線,失落地聳聳肩:“我把我媽種的杜鵑剪下來送給璠了,她就發了這麽大的火。”
“你也是的,你媽那人你還不知道,自己的東西就是矜貴,別人誰也動不得。”羅祥嗔他一眼,而後擺擺手,“算了,明天再去給她買一盆吧!”
“知道。”就算父親不說,以剛才母親的态度,他也早就有了那樣的那算,只是有點後悔應該下午就去買的,也不至于讓她發了那麽大的火。
羅祥看向站在白夕默身邊畏手畏腳的江亦璠,有些歉意地道:“璠,你也別太在意,你媽最近脾氣确實大了點,可能是更年期的緣故吧,你們也都多擔待點。”
江亦璠唇角彎起,故作輕松地搖搖頭:“我不會在意的。”
回到卧室,洗過澡,江亦璠便靠在床頭,眼神愣怔地盯着插在花瓶裏的杜鵑花,心裏像堵着團棉花,沉悶悶的。
白夕默從浴室一來,就看見她郁郁不樂的樣子,知道剛才的事讓她平白受了委屈,本來是讨她歡喜的,沒想到卻給她添了堵,心裏很過意不去。
放下手裏正擦頭發的毛巾,坐在床沿上,寵溺地捏了把她的臉蛋:“別不高興了,我媽吵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雖然沒明着吵我,但其實根本就是針對我的。”江亦璠努努嘴,心裏的郁悶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好了,我媽的脾氣就是那樣,再說,我爸不是說了嗎,她更年期,脾氣大也算正常。”白夕默歉意似的拍拍她的肩,然後把她納入懷中,“反正我們以後也不跟她生活在一起,你也不用有什麽顧慮。”
“嗯。”江亦璠讷讷地點頭,臉在他結實的胸口舒服地蹭了兩下,心裏的那股郁氣也漸漸消散了。
面對他母親冰冷的态度,他總能站在她這一邊,而且給她适時的安慰,讓她感覺溫暖又貼心。
翌日,白夕默和江亦璠跑到花卉市場買了一盆杜鵑,比之前那一棵還要漂亮,為了表達歉意,又買了好幾盆其他的花,擺在了陽光房裏。
白秋婷看花也買回來了,而且還多買了幾盆,擺明了是在讨好她,心裏的氣也沒有了,其實她的氣也不全是因為那棵杜鵑花,只是對兒子讨江亦璠喜歡的行為不滿而已。
準确的說,是不喜歡江亦璠。
除夕夜,軍區大院比以往熱鬧了許多,不少鄰居串門拜年,白夕默對這些都不敢興趣,吃過團圓飯,就帶江亦璠到軍區大院後面放煙花。
這裏有一個人工湖,四周是一大片空地,特別開闊。
來這裏放煙花的以孩子和年輕人居多,空地上不時燃起璀璨奪目的煙花,像火箭似的沖入雲霄,在墨藍的夜空中陡然綻放出雛菊般的煙花,整個天際瞬間流光溢彩,這絢爛光華再倒映湖中,星星點點,波光閃閃。
江亦璠興頭很足,不一會兒就把帶來的煙花放完了,卻仍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