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默的興致并不大,只是靜靜地觀望,感受着濃郁的節日氛圍。
六年了,他終于回來了,也終于有了歸屬感。
“卿哥!你也來放煙花呀!”身旁突然傳來歡悅的叫聲。
白夕默轉頭,看見林靜正站在他身旁,懷裏抱着個箱子,臉上興沖沖的。
“嗯,剛放完。”白夕默回答。
林靜舉了舉懷中的箱子:“我這裏帶的多,自己也放不完,不如我們一起放吧!”
“好啊!”江亦璠沒玩盡興,不等白夕默回應,已經搶先替他做了回答。
看見江亦璠,林靜的臉上飄過一片陰雲,旋即又綻開熱情的笑:“璠姐也喜歡放煙花呀!太好了!”
于是,三人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江亦璠和林靜便熱火朝天地燃放起來,白夕默依然靜靜地觀望。
江亦璠一會兒跑去點燃,一會兒跑來捂耳,望着煙花飛上天空,漫天璀璨,繁花似錦,她興奮地不時爆發出悅耳的笑聲。
白夕默看着她可愛的舉止,臉上始終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有時還會體貼地幫她捂緊耳朵。
玩了一陣,白夕默摸摸她的手冷冰冰的,問:“冷不冷?”
“嗯……”江亦璠正在興頭上,搖搖頭。
不管她需不需要,白夕默只管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她身體還在恢複階段,萬萬不能再受涼感冒。
“謝謝老公!”江亦璠在他臉上啵了一口,又跑開了。
這親熱的舉動深深地刺痛了林靜,妒火從胸口猛竄出來,燒得她呼吸不穩,幾近崩潰。
記不起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看見他就臉紅心跳,看不見他時會整夜整夜的想念,雖然他從沒拿正眼瞧過她,可他的家庭是歡迎她的,尤其是他的母親,正是有了這份念想,使她執拗地堅持了下來。
她以為,只要能把他等回來,憑借家庭的力量她就有希望靠近他,跟他共度一生。
可是,這麽多年的堅持,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江亦璠的笑聲回蕩在黑夜,格外爽朗清脆,這在白夕默聽來簡直是最美妙的音樂,而在林靜聽來卻成了刺耳的嘲諷。
在江亦璠剛剛點燃一個煙花筒,準備迅速跑回時,站在她旁邊的林靜突然向她伸出一只腳。
“啊……”江亦璠毫無防備,一個趔趄,就向前栽去,“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卻是沒有林靜料想到的跌到煙花筒上。
白夕默疾跑上前,趕快扶起她,急切地問:“摔哪了?”
這一腳摔得太突然,江亦璠竟被摔懵了,只顧着身上的疼痛,蹙眉咬牙,痛苦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夕默的心揪得更緊,将她抱在懷裏,手忙腳亂地幫她察看。
他緊張的神情落進她眼裏,刺痛得林靜睜不開眼,更刺痛了她的心,胸臆間的妒火燃得更旺,為避免嫌疑,她也湊上來,假惺惺地問道:“璠姐你沒事吧?”
白夕默瞥一眼旁邊還在燃放着的煙花,又猛然擡頭,幽眸旋即射出冷箭一樣寒光,如果剛才江亦璠跌倒在煙花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