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重生

荷夜冰躺在冰冷的寒石上,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四周似乎亮起了光,她動動緊閉的眼眸。

荷夜冰微微睜開眼皮,好強的一道光,她立刻又緊閉眼皮,好奇之心又催使她再次睜開了眼睛,恍惚了一陣眼睛才漸漸适應了。

她看到一顆綠色的石頭懸浮在她的頭頂,水晶剔透的綠石發出陣陣綠光。她還看到了她身旁站着的是楚哥,他在運功催動着這個綠色的石頭。

荷夜冰心道:“這……難道是橄榄石?”

“楚…天神,你這是?”荷夜冰明白天楚實際上就是天神荒天月,她不明白為何只有她擁有天楚的記憶,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別說話,我在幫你除妖血。”荒天月凝神運功,雙目冷淡。

荷夜冰心道:“原來橄榄石在荒天月手中,盡管火雀解封了,楚哥不但沒有怪她,反而救了她。他并沒有像大家所說的那樣冰冷無情,冰冷無情也許是指他的面無表情的樣子。”

綠光緩緩慢慢滲透到從荷夜冰的皮膚,慢慢地身體漸漸暖了起來,暖暖的身子沒有血液急速流動,很安穩平和,心髒跳動也慢了下來。漸漸地一陣困意又席卷而來。

待荷夜冰醒來之時,又感到全身冰冷,睜眼一看,一雙月牙形的雙目望着她。

花星明用一只手搖着荷夜冰的肩膀,說道:“冰塊,你醒了嗎?”

荷夜冰微微蹙眉,連忙坐了起來,“嗯,你別搖我,搖得我頭暈。”

荷夜冰四肢僵硬,勉強站了起來。“楚…天神呢?我剛才好像看見他了。”

花星明道:“他用橄榄石,救了你,現在應該是去東宮處理大小事務了吧。”

“你是說荒天月他用橄榄石救了我嗎?”荷夜冰內心欣喜,想到再也不用擔心突然間死掉,再也不用忍受血液噴張帶來的心跳加速眩暈,再也不用擔心跑跳疾行帶了生命威脅。

花星明道:“嗯,我沒想到,他竟然願意犧牲橄榄石救你。”

荷夜冰內心內疚加上自責,自責的是因為紅碧玉造成了神獸火雀解封,百年仙界起桐山毀于一旦。

又有一絲感動,感動的是,荒天月竟然一絲責備之言都未有,默默地施救她,他真不虧為天神。“犧牲橄榄石?什麽意思?橄榄石不是解封神獸木龍之石嗎?”

花星明道:“嗯,你體內的妖血必須要用橄榄石的所有靈氣才能去除,荒天月是把整個橄榄石的靈氣都用盡了,此石便廢了。”

荷夜冰震驚,身子顫動了一下,她不僅毀了紅碧玉,還毀了橄榄石,“什麽,那麽現在鎮壓着神獸木龍的寶石?”

花星明道:“放心,現在鎮壓神獸木龍的寶石是祖母綠。橄榄石已廢,那麽就沒有解開神獸木龍封印的辦法,如此也好。荒天月估計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你不要太自責。”

荷夜冰心道:“那還好,否則我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荷夜冰感到寒氣入骨,花星明道:“我們出廣寒宮吧,這裏冷得我真的受不了。”

荷夜冰答應道:“嗯。”

兩人并排往廣寒宮公門的方向去,一路上,荷夜冰問道:“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去了哪裏?花府上次被燒毀的許多花兒,重新種植了嗎?”

花星明道:“我去幫你尋荒天月了啊。說來也是奇怪,當時我上了天界,孟卻和我說荒天月在閉關,不方便見客。我死皮賴臉跟孟卻磨了幾天,他終于松口讓我見荒天月,而且還交代了一定要晚上過來,白天不在。”

荷夜冰甚是奇怪,荒天月若真是天楚,天楚白天在起桐山,晚上回天界,這麽說來,好像一切都講得通,“晚上過來?白天不在?”

花星明道:“嗯,我見了荒天月,說想借他橄榄石一用,并和他說明了緣由。未想到他一刻未遲疑,直接拒絕了我。”

荷夜冰道:“你……當時沒把我是女的事情給抖出去吧?”

花星明擺手道:“沒有沒有,事情已經夠難辦的了,我肯定不會說你你扮男裝混入起桐山。但是我真是感到荒天月确實是名不虛傳的絕情絕義,毫無商量之餘地,除了天下大事,他從不管個人恩情。”

荷夜冰心道:“絕情絕義是他的那張冰冷的臉孔讓人産生的誤解吧,那冰冷的臉加上沒有音調的沉悶語氣,确實給人一種絕情無情的感覺。”

花星明又道:“現在他竟然知道你是女的之後,還救了你。看來他也沒有這麽無情吧。”

荷夜冰又道:“你知道天楚嗎?”

花星明道:“誰啊?”

荷夜冰把天楚在起桐山出現、經歷過的事情大致述說了一遍。

除了隐去她和天楚同住一間房間這段,最後得出的結論仍然是除了荷夜冰,所有人都不記得天楚這一號人。

天楚和荒天月長的一模一樣,“你說我是不是又中了什麽幻術?”

花星明拖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什麽,片刻後,他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荷夜冰道:“千真萬确。”

花星明道:“我猜,是十神寶石的貓眼石的作用,此石五顏六色、閃閃發光,擁有貓眼石不僅可以隐身,可以消除人的記憶。荒天月應該是用了貓眼石隐藏了自己天神的身份,讓那段時間在起桐山接觸的所有人,包括見過他的人,都不記得天神的樣子,這便是貓眼石隐身的功能。當恢複天神時候,又用貓眼石把所有人腦海中存在着天楚的記憶都删除了,這便是消除記憶功能。”

荷夜冰內心撲通撲通的跳到,臉上一片緋紅,心道:“荒天月就是天楚,那麽我和他睡在一起,那麽他…知道我是女的後…他,真不敢往下想。”

荷夜冰道:“荒天月為何要僞裝成天楚?這不是騙人嗎?”

花星明道:“跟你女辦男裝一樣,肯定是有目的的。我猜目的就是他要抓出起桐山的奸細。”

荷夜冰當時在梵音古寺沐浴時,天楚在打鬼魂。

荷夜冰當時被罰緊閉關仙牢時,天楚夜闖仙牢查看倫南于。

荷夜冰趕往救援花府的路上,天楚私自離開隊伍去看宗棋。

荷夜冰半夜發現花星明被攻擊時,天楚和黑衣人對持。

荷夜冰在西雲馬場和貪首烏對峙時,天楚出手與西天墜抗衡。

荷夜冰在善心殿查弟子名冊時,也遇到天楚。

這一切聯系起來,荒天月和天楚的目的就是查出起桐山勾結地府的奸細。

怪不得天楚修為、仙資如此之高,他就是荒天月,那麽一切都解釋得通。

荷夜冰道:“可是,為什麽唯獨我記得他?”

花星明道:“是不是他特地沒有消除你的記憶?”

荷夜冰一驚,“特地?啊!”

為什麽?

花星明嘴角上挑,用滑稽的語氣,微微笑着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女的?”

荷夜冰也不知道天楚知不知道她是女的?

荷夜冰道:“我也不懂啊。若是知道我是女子就更應該消除我的記憶。為何?”

花星明悶聲道:“行了,別糾結了。搞不好他跟我一樣,看上你了。”

荷夜冰聽到這句話,一臉不好意思道,抄起拳頭想對着花星明打過去,“你…你胡說什麽。”

花星明腳底抹了油似地,一溜飛快地躲過了荷夜冰的拳頭,一邊跑一邊轉頭對荷夜冰道:“好男不跟女鬥,告辭了,我要回花府看看情況了。”

兩人追追打打出了廣寒宮,花星明騰着花圈遠去。

荷夜冰出了廣寒宮後,四周煙霧缭繞 ,置身于袅袅青煙。

荷夜冰餓得肚子咕嚕咕嚕響,到底哪裏有吃的。

她禦劍溜達了一下,發現天界中真的沒有傳說中33座天宮和72座寶殿,只看到東邊遙遙而立着一座巨大的大殿,那裏便是東宮,鎮壓神獸木龍之地。

飛身前去,路過一片荷花池,池中粉色的荷花嬌豔盛開,荷葉翠綠無比,蝴蝶嬉戲于水面。

那熟悉的千年冰湖仿佛近在眼前。

荷夜冰禦劍往荷花池邊上飛去,看到了宗棋伸手拖着小白荒,不知道在交談何事。

荷夜冰禦劍到宗棋面前,“宗棋師兄,小白荒。天神呢?在哪?”

宗棋先是一愣,翩翩有禮說道:“荷姑娘。”

小白荒在宗棋手掌跳了跳,說道:“冰塊,你身體恢複了嗎?我家主人可是費了好多功力才幫你去除妖血的。”

荷夜冰醒來都還沒有見到天楚,不,是天神,她還不是很能把慣性思維轉變過來。天楚為了救她,三番幾次地耗費很多功力。

荷夜冰道:“好多了。”

小白荒答道:“在東宮,你是要去找他?不過他現在可是焦頭爛額呢,和長老雲齋、場主江破文商量如何應對火雀。”

荷夜冰真沒有想到小白荒的主人真的是天神,更沒想到原來天楚一直就是天神。

荷夜冰道:“嗯,我待會就去找他。對了,宗棋師兄,你魂毒已解,功力恢複如何?”

宗棋神色有些暗淡,道:“之前修煉的功力已廢,全部被易隐吸附完了,一切要重頭再來。”

荷夜冰安慰道:“人沒事就好。”

小白荒道:“我和宗棋師兄一起修煉,我要努力修煉成人形。”

荷夜冰道:“加油,你們一定可以的。”

綠色的披風從天而降,孟卻來到了荷夜冰面前:“荷姑娘,你醒了,請随我來吧?”

荷夜冰想要謝謝天楚的救命之恩,便問:“楚……天神呢?”

真的是逢人便問楚哥在何處…

孟卻雙手抱拳,行了個禮,“請随我來東宮。”

荷夜冰荷孟卻禦劍往東宮的方向去了,荷夜冰好奇地問道:“天界這麽大,怎麽只看到東宮?也沒見其他宮殿?”

孟卻道:“一百年前這裏可是神衹衆多啊,一片繁榮啊,瑤池、遣雲宮、毗沙宮、三清宮、五明宮、兜率宮、彌羅宮、光明宮、妙岩宮、太陽宮等等數不盡的宮殿。自從神獸封印解開了,陰陽失衡,天下大亂,氣候無常,神衹和妖魔決一死戰,仙逝了衆多神衹,最後十神寶石就是所有的神仙幻化而來的,成功鎮壓了四神獸。荒天月身為最後一個神衹,他性格又比較孤僻冷漠,不喜熱鬧,因此就只是建造了東宮,所有的神仙都在東宮了。”

荷夜冰一聽到神獸解封,想到神獸火雀的解封是她造成的,內心不斷自責,她低落地回複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這時,東宮大殿內。

關于火雀解封,各界對荷夜冰的态度争議很大。

呂年墅坐在椅子上,拍着桌子,歷聲道:“仙界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恥辱。天神,我認為荷夜冰犯下如此重罪,按仙規是要沉入孤冷湖的。如今既已救了她,那麽應該關入天牢,終身□□。”

江破文身穿藍色長袖對襟馬褂,蹙眉道:“人界現在毫無落腳之地,所有百姓都往人界送,我們都快應接不暇了,若不是荷夜冰,我們也用不着忍受如此之苦。荷夜冰該罰。”

頭戴金色皇冠,黃褐色相間的寬大袖袍,肩袖處繡着黃色的咒文,腰帶出印着一個大大的黃色的“王”字,閻王面色兇煞,眼睛突兀,腮邊長滿紅褐色的毛發,他低沉而有力的說道:“天神,此等錯誤,要是在地府,是要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我不明白天神為何不殺不罰,還救她,敢問你給天下蒼生一個怎麽樣的交代?”

雲齋嘆了口氣,緩緩道:“小冰這個孩子本性不壞,火雀解封易隐也有一半的責任。”

呂年墅臉色一黑,未想到雲齋會插他的臺,道:“若是她不隐瞞紅碧玉的事情,也不至于如此。”

江破文用一種抱怨的語氣道:“還不是你們仙界,出了這麽大一個奸細,仙界掌門竟然是奸細,你們仙界也真是個笑話。”

易隐是長老乾僧一手帶大并且用心栽培的弟子,誰料到,易隐執政仙界十幾年,一直給各界的印象都是為人正直,擔當大任,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到底啥時候心術不正,大家已經摸不着頭腦了。

呂年墅憋了一臉氣無處發洩,用怒氣的口吻說道,“我們天界是笑話?你的意思是冥界也是笑話嗎?別忘了三千鬼魂是地府裏面的奸細放出來的。還有我看你們人界才是一個笑話,哪次妖魔進攻,不都是我們仙界派弟子前去援助。”

閻王一聽,手一拍,震裂整個桌子,伸出手來指着呂年墅又指了一下江破文道:“你,你們,你們可別忘了,我是誰,生之相同,死後之各異。”閻王的意思是死之後,魂魄都歸地府管制。

江破文心虛不語。

荒天月臉上看不到任何怒氣,淡淡地道:“夠了,事已至此,互相責怪抱怨有用嗎?荷夜冰體內的紅碧玉引發火雀解封,但這并不是她本意,得饒人處且饒人,與其責怪她,不如縱觀全局,以大局為重,別揪別人的錯誤不放。好好想想如何鉗制火雀,如何共抗妖魔,如何讓易隐得到應有的懲罰。萬惡皆由“私”字起,千好都從“公”字來。救荷夜冰,那是因為她是蒼生的一份子。”

三界不在敢說話,可見天神有理不在聲高。

荒天月道:“各位,以你們之見,鎮壓火雀的寶石已毀,火雀該如何鎮壓?”

江破文道:“能否用陣法?比如寶扇盤的陣法将火雀引入陣中?”

閻王道:“不行,神獸火雀力量太強大,就算能成功把它引入陣中,也無法鎮壓。”

呂年墅道:“對的,陣法幾百年前已經嘗試過了,不行。”

荒天月望着江破文道:“江場主,如今百姓已經基本都送到人界了吧?還有流露在外的嗎?”

江破文道:“回天神,差不多都送往人界了。只是日日大雪,糧食供不應求。”

荒天月道:“嗯,我會安排在天界中種些糧食給人界送過去。”

江破文道:“但…送往人界的百姓中,有的被火雀咬傷了,卻沒法醫治。”

荒天月道:“沒法醫治?”

江破文道:“對,傷口不會愈合,整個人像中了毒似的,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呂年墅道:“估計是被火雀咬了會中毒吧,就如同毒蛇咬了一口會中毒一樣。我看別無他法鎮壓火雀了。”

江破文道:“對,目前還沒找到解毒之法。”

閻王道:“百年前,上古戰神和上古魔神都沒辦法馴服火雀,最後還慘死了,如今火雀的力量又強大了。确實讓本王奈它不得。”

荒天月道:“我會法先嘗試馴服,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人界目前先守護好百姓,仙界讓受傷的弟子恢複功力,冥界安撫好動蕩的鬼魂,馴服之事由天界來負責,若需各界施予援手再另行通知,各界先守好自己一畝三分地,仙界暫時安頓在天界萬巨閣。”

三界齊應:“遵命天神。”

長老雲齋道:“即使是不成熟的嘗試,也勝過胎死腹中的策略。”

荷夜冰跟随着孟卻,一路上二人便沒有說話,來到了東宮的門前。

大殿紅門,碧瓦朱檐,古香古色,莊嚴莊重。

荷夜冰走入大紅門內,裏邊樹繁葉茂,花草芬芳。

時不時遇到迎面而來的仙女,仙女們身穿淡綠色的裙袍,裙擺飄搖輕盈,對跟在孟卻身後的荷夜冰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荷夜冰低頭看到身上還穿着蘇風不合身的外衣,血跡斑斑,不由得羞愧了起來。

聽到有仙女在竊竊私語。

“聽說那就是天神救回來的人,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啊,天神不會看上她了吧。”

“我們這麽多仙女他都視而不見,這樣的貨色他豈能看得上,放心好了。”

“這也說不定啊,聽說仙界、人界、冥界都提議讓天神快點娶親,畢竟神之身的後代更好培養成為強斬妖除魔的苗子。可是,天神就是鐵樹不開花,拒絕了提議。”

“娶誰都不能娶她,她就是個禍害,就是因為她不知羞恥,竟然女伴男裝混入起桐山,造成火雀解封,不明白為何的天神不責罰她,反而還救她。”

“人妖之女,下賤。天神竟然還幫她去除妖血,擺脫妖身,真是豈有此理。”

荷夜冰羞愧得緊緊跟随在孟卻身後,想快點避開有人的地方,孟卻似乎也聽到了仙女的閑言碎語,轉過頭來道:“我現在帶你巨萬閣換套衣服,仙界的弟子都在那裏。”

荷夜冰頭也不擡,低聲回道:“嗯。”

一路上層層殿宇,鱗次栉比,東宮的巨萬閣是天界專門招待外客的地方,荒天月身為天神,行事作風雷厲風行說一不二頗為嚴厲,天界要懼他九分,仙界人界冥界都要敬他三分。

天界天兵天降仙女宮女繁多,荒天月身旁貼身的侍從就只有孟卻一人,信鴿只有小白荒一只。

從不近女色,不少仙女傾心天神的神顏,卻也是傾心裏邊帶着犯怵,只敢私下互相談論着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此,荷夜冰在起桐山的事跡,簡直是惡事傳千裏,一傳十,十傳百,天界幾乎所有的仙女們都視荷夜如仇敵,就算有不言人非、不造謠生事的仙女們對荷夜冰也無好感,畢竟荷夜冰是唯一一個能近身天神的人,引起天界仙女共怒也是必然的。

而自從最後一個神的存在以來,無論是天界,還是人界仙界冥界,都希望天神能夠早日娶親、喜結連理、培養子嗣,發揮神之身的作用。

神獸重封,迥異往昔,往昔神之身如此之多,特例天條天規禁止戀愛以免影響修煉修仙。

如今,物以稀為貴,天神不可多得,以其珍也。唯一的神之身荒天月卻不近女色,成為天仙人界茶餘飯後所病诟的話題。

荒天月當然依舊我行我素,我單身我自豪,老子就是不娶親,耐我何的冰冷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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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夜冰就這麽卷縮着肩頭,低頭傾首,垂着頭來到了巨萬閣,剛到雕着白色浮雕花紋的拱形閣門前,蘇風嗖的一聲,滑到了孟卻面前,“嗨,孟将軍。”

蘇風剛說完側探頭望向身後的荷夜冰,“荷夜冰,你回來了,來來快過來。” 蘇風剛想伸手過去拽住荷夜冰,孟卻卻一臉嚴肅,手持佩劍攔住了蘇風,“天神交代了,先帶荷姑娘去沐浴換衣,不可嬉戲玩耍。”

蘇風嬉笑道:“你帶去?不妥吧?”

孟卻臉一黑一紅,“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讓開。”

“切,神氣什麽。”蘇風默默的讓開了孟卻,小聲對荷夜冰說道:“快點回來。”

荷夜冰為她女伴男裝的事情感到很羞愧,無顏面對,低着頭往前走。

孟卻把荷夜冰帶到沐浴之地後,便交代她完畢後,領她去見天神。

荷夜冰荷夜冰內心早已翻山倒海一番,“見天神?雖然說很想看到楚哥,但是畢竟我當時以男子的身份和楚哥同床共枕過?他不會想娶我吧?還是想和我做個了斷?既然是了斷,那何必要救我?”

荷夜冰思緒亂飛,這個房裏有一個木桶,裏面已經放好熱水,她退去衣物沉入木桶中,匆匆洗完後。

木桶旁邊的架子上有備好的衣物,荷夜冰穿起衣裙,低頭一看,雪白色的細紋羅紗裙,中藏細褶,多如眉皺,一塵不染,素潔淡雅。

荷夜冰随意用一個發簪把長發挽起。

此裙穿在荷夜冰身上不能說驚豔群芳,卻能讓人眼前一亮,清新脫俗之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地看上一眼嬌小身板,雪白的臉上的那雙水汪汪大眼睛。

荷夜冰這身裝扮,走姿規規矩矩跟在猛卻身後,一路上仙女們都對她投來了不友善的神情。仿佛在道:“天神的侍從後面跟着的女子真該死。”

荷夜冰雙手死死抓着衣袖,手心的汗已濡濕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