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臉上冒着黑氣,目光淩厲的剜着她,又不甘心又無可奈何。

他能說自己很可憐嗎?

就差那麽一點了……

這女人,就是事多!

前段時日他忍着那是因為看她害喜難受,出于心疼才不碰她。最近她害喜的反應少了,他也有想過試試,而且他有暗中詢問過,只要動作不大,小心些還是可以行房的。不過他最近忙,所以也沒機會。

好不容易大着膽子……沒想到事到中途也能被人打斷!

羅淮秀慌亂的把衣裳穿好,見他坐着不動,不由得發怒了,“杵着做何?還不趕緊穿上!”說着話,她已經把他的衣物塞給了他,還幫他穿起來。

安一蒙拉長着臉,眼底的那種*還未消。

羅淮秀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在不滿什麽。幫他穿褲子的時候,突然說道,“別給我擺臉色,趕緊幫我找乖寶。你要把乖寶找到,我随你怎樣都行!”

安一蒙突然摟住她的腰,冷聲反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羅淮秀沒羞沒躁的回道,“就算我反悔,你又會放過我?剛剛不知道是誰不要臉的想硬來,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沖動,你也不嫌丢人?”

安一蒙突然低下頭在她耳旁問道,“老實說,你就一點都不想?”

羅淮秀撇嘴,回得理直氣壯,“我不想才是假的!你是正常男人,我也是正常女人。”

聞言,安一蒙扭開頭,肩膀微顫了一下。他似乎懂了,這女人動不動就懷疑他,不過就是他沒滿足到她而已……

羅淮秀沒好氣的掐他,“趕緊幫我找乖寶,要是她出了什麽事,你就自己撸吧!”

她就沒見過比他還悶騷的男人了!說他放不開吧,他當真辦起事來又瘋狂得很,說他無恥吧,他在房事上又比女人還矜持。總之,這男人很讓人矛盾……

聽周曉和慧心慧意說起羅魅不見後,安一蒙第一時間派人在府裏搜查。等他們穿戴好後,搜查的人紛紛回來禀報,結果讓他們又失望又驚訝,羅魅居然不在府裏!

聽侍衛們回報後,羅淮秀徹底慌了,“不在府中?那她去哪了?”

她之所以不急,是因為相信女兒沒出府。畢竟安府的安保工作很嚴謹,各處把關都很嚴格,想要從侍衛眼皮下離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安一蒙也察覺到事态嚴重,遂立馬下令讓人出府查看。

羅淮秀揪心的皺着眉,下意識的要跟着侍衛們去,但安一蒙先一步抓住她的手,沉着臉警告道,“我已下令讓人尋找,你別出去添亂!”

羅淮秀心裏悶着難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間無法抉擇。

她相信他的人都是認真負責的,只不過她心疼女兒……那傻丫頭,誤會南宮司痕背叛了她,心裏一定很難受。

那種滋味,只有她清楚,因為她經歷過……

就在她束手無措又心煩意亂時,管家匆匆來報,“啓禀老爺,蔚卿王來了。”

……

大廳裏,聽說羅魅失蹤後,南宮司痕沉着臉,渾身氣息冷冽,比冬夜的寒風還刺骨,“她為何要離開?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怪他不知情,整件事他是真想不明白。深夜回到府中,還未進府守衛就告訴他王妃帶着人出府去尋他了。

他覺得事情不對勁,好端端的她為何突然找他?就因為他晚歸嗎?

他不知道她會去哪裏,唯一想到的就是安府。

到了安府一問,果然,自家女人剛到不久。而就在他松口氣時,突然管家告訴他,他女人莫名其妙在房裏失蹤了。

他能不怒、能不急?

而羅淮秀也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見女婿心急惱怒,耐着性子對他解釋了起來,“司痕,這不能怨乖寶,她也是中了別人的計。有人深夜送了一紙信到她手中,說你在外跟女人亂來。乖寶不放心就帶人去看了,然後……”

聽她說完,南宮司痕驚訝不已,他就晚歸了幾個時辰而已,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正在這時,有一名侍衛前來禀報,“啓禀老爺,在後院門口發現有人中了迷藥。”

宮司痕臉色陰沉,突然沖出廳門在衆人眼前消失——

事情是大是小,只有他心裏清楚。特別是聽到羅淮秀說羅魅是哭着來的時候,他心裏已經抓狂了。

她一定是誤會了……

眼下,他沒心情去過問是誰搞出來的事,他只想盡快的找到她!

這傻東西,為何就不能多等等?為何就不能對他多些信任?

……

驿館內——

看着坐在桌邊一動不動的女人,江離塵擰着濃眉,最終還是打破了安靜,“魅兒,到底發生何事了?”

羅魅低着頭,不動也不說話,周身被冷冰的氣息籠罩着,沉冷得讓他又不解又不安。

他今晚受二皇子南宮初明相邀,剛準備回驿館,沒想到居然在街上碰到她,而且她還是獨自一人。

從見到她起他就看出她不對勁,可不管他如何問,她就是不說話,也不說原因。他說送她回蔚卿王府,她卻突然鑽進他馬車,還主動命令車夫前往他所住的驿館來。

“魅兒,你再這般,我可生氣了!”不得已,他只能沉着臉威脅她開口。好歹讓他知道發生了何事,要不然他如何幫她?

最讓他氣憤的是南宮司痕,大半夜的居然讓她一個人出來,他就不怕她發生意外嗎?

“江大哥,我只想靜靜,你別說話好嗎?”羅魅頭也不擡的開口,聲音沙沙啞啞的。

“你要當啞巴我不介意,但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何事?”江離塵走到她身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瞪着她,頭一次對她動了怒。

“沒事……”羅魅搖了搖頭,聲音越發沙啞,“你若覺得我打擾了你,那我走便是。”

說着她突然站起身。

“你給我坐下!”江離塵雙手重重的壓在她肩上。

“我……”羅魅坐回了原處,可身子突然不穩,不受控制的朝後仰去。

“魅兒!”江離塵手快的将她扶住,挨上她身子,他才突然發現她身子很燙,那種燙熱一點都不尋常。擡手摸向她額頭,這一摸讓他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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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涼子這幾日外出,大概6號回家。這幾天雖然更得少,但涼子不想請假,也不想斷更,大家見諒一下。

☆、86、喝了藥為夫再同你解釋

“我沒事……”羅魅搖了搖頭,嘴裏說得無所謂,可身子不穩,出于本能的将他胸前的衣襟抓住,“江大哥……我就有些頭暈而已……”

“該死的,為何會這樣?”江離塵破口大怒,在摸到她滾燙的額頭時,溫柔的性子突然間變得暴躁起來。從見到她起他只察覺到她心情不好,因為她一直低着頭,所以也看不出她有何不同。此刻擡起頭她的頭,他這才清晰的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臉染着不正常的紅暈。

“我……”被他突來的吼聲一震,羅魅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腦袋痛得更加厲害。

“來人!”江離塵朝外急聲下令。

“殿下,有何吩咐?”門外響起随從的聲音。

“立刻去請大夫!”

“是。”

聽着腳步聲走遠,江離塵這才繼續瞪着身前還死撐着的女人。他知道她也是大夫,可就她此刻的摸樣,他可沒指望她會自己救自己。

這女人,有時候心硬起來比頑石還硬。

羅魅聽他說要叫大夫,正打算開口,突然雙腳離地,被江離塵打橫抱了起來。坐在他手臂中,靠着他胸膛,盡管那種氣息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可他溫暖的懷抱在此刻讓她不想推開,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臉頰不停的滑落,沖洗着她燙紅的臉。

江離塵低頭看着她,突然靜止不動,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有何委屈你就說出來。”許久,他低沉的開口,心疼的感覺無法形容。

羅魅依然搖着頭,眼淚卻流得更加洶湧。她能有什麽委屈?都是自己識人不清才會遇上那樣的男人。她有何資格抱怨?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江離塵沉着臉将她抱到床上,盡管想逼問她一些事,可看到她這幅摸樣,最終還是心疼的放過了她。

替她蓋好被子,他坐在床邊,眉頭似打結般怎麽都舒展不開,執起衣袖不斷的替她擦拭眼角,“別哭了,哭也無濟于事。若是他對不住你,你就遠離他,江大哥一定站在你這邊。”

羅魅只覺得腦袋越來越脹痛難忍,眼淚也越流越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放聲哭道,“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背着我找別的女人?你要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你,那你當初就不該娶我啊!你說過只會要我一個女人我才嫁給你的,為什麽你要言而無信?”

她淚眼模糊,眸光甚至渙散無主,江離塵眉頭皺得更緊。她不止高熱,現在連腦子都不清醒了……

南宮司痕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怎能如此傷害她?

可惡!他把人娶了,卻如此不珍惜,如此混賬之舉他也做得出來?

羅魅越哭越激動,甚至開始拿手對着他亂拍亂打,“南宮司痕,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我發誓再也不要見到你,你給我滾——”

江離塵手背都被她尖利的指甲撓出了紅印,他壓根沒想到總是冷冷冰冰的她居然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看着她情緒崩潰,他心裏如同針紮般,難受得無法形容。

如果他能早一些下決心,這個女人一定是她的……

是他最先認識她,是他最先對她動的心,憑什麽南宮司痕将她搶走?當得知她嫁他人為婦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後悔了,甚至痛恨自己……

為何他要有那麽多顧慮,為何他就不能堅決一些,為何他就不能像南宮司痕那般霸道一點……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堅定信念,如今的她早已是他的女人!

帶着滿心的悔恨和酸楚,他将情緒激動的羅魅抱了起來,圈住她身子不讓她在無意識中傷到自己。

“魅兒……”他沙啞的在她耳邊低喚。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會帶她走……

“南宮司痕,你這王八蛋放開我!”羅魅胡亂的在他身上拍打,“別碰我!別拿你肮髒的手碰我!”

“嘭——”一聲巨響,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江離塵猛的回頭。

四目相對,兩個男人眼裏都噴着怒火。

“江離塵!”看着床上擁抱在一起的男女,南宮司痕臉色鐵青,緊斂的雙眸中帶着殺氣,陰沉而冷冽。

聽着他震怒的聲音,江離塵也沒放手,依然将懷中的人兒圈得緊緊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洶湧的火苗自眸底噴發,不甘示弱。

南宮司痕飛奔過去,欲從他手中奪下自己的女人。

但江離塵已經先他一步起身,擋在床前阻止他靠近。

見狀,南宮司痕更加震怒,就連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暴戾起來,“江離塵,難道你沒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欺’?”

江離塵眯着眼看着他,不禁嘲諷道,“我一直拿她們母女當自己人,更把魅兒視若親妹,如今她受人欺負、飽受委屈,你覺得我應該袖手旁觀?”

南宮司痕俊臉繃得緊緊的,猶如鐵面又冷又硬,怒發沖冠的對他低吼,“親妹?我可沒見過當哥的喜歡上自己的妹妹!你說這些不覺得羞恥麽?”

江離塵驟然變了臉,“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總之你傷害了她,我絕不會讓你再靠近她半分!”

南宮司痕怒指着他,“江離塵,她可是我的女人!滾——”

不怪他氣急暴躁,而是眼前的人和事讓他如何都不能冷靜。

今晚發生的事他并不知情,等知曉一切經過時,他女人卻已經跑了,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眼下,有人當着他的面想趁虛而入,還義正言辭的想同他争人。他要是能忍,那還是男人麽?

他早就知道江離塵對他的女人有意思,只是沒想到他如此卑鄙,竟在這個時候出來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思及此,心裏的那股怒火再也無法忍耐,廣袖中的素手猛然一翻,淩厲的掌風突然朝江離塵擊去——

他震怒,江離塵又何嘗不是?在險險躲過他一掌之後突然出手反擊。

頃刻間,兩個怒火攻心的男人打在了一塊,你追我殺的誰也不甘示弱。房間裏,桌椅震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兩個男人打紅了眼,把這一處當做了比武場般,殺氣籠罩着彼此,比氣沖鬥牛還兇猛。

“你們……”羅魅燒得意識渾濁,被一陣陣碎裂的聲音驚醒了幾分,盡管淚眼模糊,可那惡鬥在一起的兩人還是讓她辨認了出來。揉着發脹發痛的腦袋,她猛的怒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乖寶!”南宮司痕這才發現她面色不正常,突然朝她飛了過去。

“小心——”羅魅突然放大眸孔,想都沒想的朝他撲去。

“唔!”身後一掌讓南宮司痕猛的往前撲,這一撲,也讓他穩穩的将羅魅收入自己的懷中。在抱着她身子的那一刻,他身子一震,同時噴出一口鮮血,“噗——”

“……”若說羅魅剛才還有些渾渾噩噩,那麽此刻他胸口帶來的顫抖已讓她徹底的恢複了神志和理智。聽着他吐血的聲音,她剎那間白了臉。

見江離塵朝他們飛來,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突然将南宮司痕推開并将他擋在自己身後,淚眼婆娑的看着落在身前的江離塵,“江大哥,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別插手好嗎?”

江離塵打紅了眼,怒指着被她擋住的男人,“他對你不忠、辜負你一片癡心,你還幫他說話?”

南宮司痕突然将羅魅拽向身後,鐵青着臉瞪着他,“捉賊拿髒、捉奸拿雙,別以為誣陷我就能破壞我們夫妻二人!”

江離塵冷笑,“誣陷你?你自己回頭看看,魅兒被你傷成了何樣了?南宮司痕,你忍心看她為你心疼?你若做不到鐘情她一人,那就別再霸占着她!”

南宮司痕也冷笑,“我何時有過二心?我沒資格擁有她,難道你有資格?別忘了,你可是要娶妻的人了!”

“你!”他這一句簡直像利刀般無形的刺向江離塵,讓他頃刻間變黑了臉。

“都別吵了!”羅魅捂着頭吼道。她腦袋發脹,聽到他們像仇人一般争吵不休,越發難受。

“乖寶……”南宮司痕轉身将她抱住,當觸碰到她身上滾燙的熱度時,驀然大驚,“乖寶……你……”

“別碰我——”羅魅一句話還沒吼完,眼前又是一黑。

“乖寶!”

“魅兒!”

兩個男人同時驚呼。

看着南宮司痕已經将她打橫抱起,江離塵上前攔住他,指着床上沉聲道,“我已讓人去請大夫了,把她放下!”

南宮司痕繃着臉,心疼的看着懷中的人兒,最終還是将她放到了床上,同時坐在床頭邊,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身後某人的視線。

他不知道為何會弄成這樣,就幾個時辰不見而已,居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

“乖寶……”他撫着那張滾燙的臉,心裏亂如麻,“為何不等我回來?為何要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一邊低喃一邊執起她滾燙的手放在唇上,由心而外都是疼。

站在他身後,江離塵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眸中也有掩飾不住的心疼,心裏那種酸澀的感覺越發濃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轉過身落寞的走向門外……

很快,江離塵的随從帶了一名大夫趕來。

确定了羅魅的高熱是受風寒所致,而且極其嚴重。

大夫開了藥方,江離塵的随從又陪他離開,半個時辰後,随從端着熬好的湯藥又到了房裏。

“你退下吧,我來。”南宮司痕面無表情的開口。

“是,王爺。小的就在門外,有何事您吩咐便是。”随從将藥碗雙手遞給他,畢恭畢敬的說道。

“有勞了。”南宮司痕接過藥碗,還是對他客氣了一聲。

待随從退下後,他單手将羅魅抱起,看着她沒有知覺的摸樣,他先将藥汁送入自己嘴裏,然後對着她嘴慢慢的渡給她……

……

翌日,羅魅睜開眼就發現了不對勁。

熟悉的環境,分明就是她和南宮司痕的卧房!只不過此刻除了她一人之外,并不見任何人。

看着窗外的天色,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想要起身,突然發現腦袋很沉,四肢也酸痛刺骨。

她知道自己感冒了,全是拜昨夜冷風所賜。

想起昨夜的事,她心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痛,不顧身子疲軟無力,強撐着掀被下了床。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看着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她垂下眼,繼續下床。身前的光線突然一暗,她頭也沒擡的冷聲道,“讓開!”

感冒讓她渾身乏力,就連開口嗓子都疼。南宮司痕緊抿着薄唇,什麽都沒說,彎下腰将她抱起欲重新放她進被窩。

“別碰我!”羅魅一下子激動起來,聲音都是嘶啞的。

“先把藥喝了。”見她不配合,南宮司痕也沒惱,而是坐下将她放在大腿上,似是知道她會掙紮,所以拿被子裹上她身子,像包粽子一樣将她裹得緊緊的,然後才将身旁的藥碗端起送到她嘴邊。

羅魅咬着牙,紅腫的雙眼厭惡的瞪着他,不開口也沒打算喝藥。

看着她眼中對自己的恨意,南宮司痕擰起了濃眉,“把藥喝了,喝了藥為夫再同你解釋。”

羅魅身子劇烈的顫抖,對着他不受控制的怒道,“解釋什麽?解釋你昨晚是清白的?南宮司痕,既然敢做就別怕我會發現。我羅魅不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你先把藥喝了,喝完為夫再同你解釋。”南宮司痕沉着臉又複說了一遍。

“別跟我來這套!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羅魅絲毫不領情,語氣越發惡劣。她沒那麽大度會去原諒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

“不喝是吧?”南宮司痕依然沒惱,只是淡聲問了一句。

就在羅魅想再開口時,只見他突然将散發着臭味的藥汁灌入自己嘴裏,然後将空碗扔到了床尾,接着捏着她的下巴堵上了她的唇——

苦澀又難聞的藥汁入口,被他裹在被中的羅魅拼着力掙紮起來,“唔唔……”

她越是這樣,南宮司痕越是不放開她,緊接着将她連被一起壓到床上,扣着她後腦勺,強勢的逼她把藥汁吞下。

羅魅被逼着吞下他渡入口中的藥,本以為他會放過,沒想到他依然不罷休的吻着她,而且越發深入,兩個人你推我扯的就跟打架似的,到最後她沒把身上的男人推開,反而讓南宮司痕鑽進了被窩中——

------題外話------

從明天起正常更新,妞們輕拍。

☆、87、誤會解開,和好如初

87、

“別碰我——”關鍵時刻羅魅突然吼出了聲。看着壓着自己的男人,肌膚相親,自己的雙腿置放在他腰間,他強來的舉動讓她放聲大哭,“南宮司痕,你既然選擇在外面玩,那就別再糾纏我!我可以不恨你,但求你別再碰我,別再惡心我!”

“為夫何時對不住你了?”南宮司痕沉着臉,捏着她下巴冷聲問道。

“你不承認是嗎?”羅魅含恨的反問。

“你親眼見到了?”南宮司痕也不甘示弱的反問,有人設下陷阱讓她誤會,這點他可以原諒,可她偏偏一句解釋都不聽,他也有些火大,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不由的收緊,眸光深沉的瞪着她,“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不可信?你連對方是何摸樣都未見到就認定那人是我?”

“……”羅魅定定的看着他緊繃的俊臉,眼裏的霧氣越來越多,最後凝聚成水滴緩緩的從眼角滑落。

南宮司痕放開她的下巴,突然抽身欲離開。

“不……”羅魅像是受驚般将他緊緊抱住,腦袋擱在他頸窩裏哭得泣不成聲。

對她的不信任,南宮司痕也是氣,而且已經氣了整整一晚。剛才那一刻,他是真恨不得離開,讓她好好冷靜,可抱着她顫栗的身子,他心不知不覺的柔了下來。

早知道如此,他昨日離開的時候就該帶上她,省得她一個人在府裏胡思亂想!

“乖寶,為夫沒做過對不住你的事,為何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在她耳邊輕哄着,他言語中有着責備和無奈。

“嗚嗚……”羅魅抱着他結實的身子,指甲都快掐進後背的皮肉裏了。

“你可是還懷疑我背叛了你?”她不做表态,南宮司痕心裏始終沒譜,不知道她這麽哭法是何意思。

他想拉開她好好同她說清楚,可羅魅卻抱着他怎麽都不撒手,她哭得撕心裂肺,他是心肝劇震。

“南宮司痕……”許久,羅魅才沙啞的出聲。

“嗯?”南宮司痕心口一緊,戒備的盯着她後腦勺,就怕她說些不中聽的話。

“要我……”

“……”南宮司痕突然一怔,但随即他裂開了唇角,心裏的怨惱在這一刻間蕩然無存。捧着她的腦袋,他低頭佯裝不滿的問道,“那你還懷疑我不?”

羅魅閉着眼咬着唇,不搭他的話,臉頰上有淚,也有不正常的紅暈。

看着她那別扭又不願認錯的摸樣,南宮司痕哭笑不得。剛剛*難忍,那是因為想向她證明自己不但心裏只有她,就連身子也只是她一個人的。

但現在他卻不着急了,他還有好多話要同她說清楚,不把誤會解開,她心裏還是會有陰影。

“乖寶,睜開眼看着我。”他捏着她下巴擡了擡,動作比剛才輕柔了許多。

羅魅扭開頭。

南宮司痕抽了抽唇角,“怎麽,知道自己犯了傻不好意思了?”盡管嘴裏責怪着,但他還是極有耐心的替她擦拭起臉上的淚痕來,“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沒覺得寂寞難耐,有了你,我更加不屑去外面花天酒地。你不信任我我不怨你,可你卻拿自己身子開玩笑,寧願折磨自己也不願意向我求證,你說,我該拿你如何辦?”

羅魅依舊閉着眼,眼淚再次順着眼角滑落。

南宮司痕沉沉的嘆了口氣,“我昨日是去見過安翼,但傍晚之時就離開了,回府的路上遇上了安一蒙,因為一些事要商議就臨時找了個地方說話,不知不覺錯過了回府的時辰。事實就是如此,你若不相信我大可去求證。”

羅魅眼睫上都是水霧,顫了好幾下,才緩緩的睜開眼。

她是心虛了……

她一直都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這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暗示罷了,私心裏,她對他始終沒做到完全信任。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了昨晚的事……

她流露出來的心虛南宮司痕都看在眼中,本應該生氣的,可他就是氣不起來。

“以後別再犯傻了,知道嗎?”捧着她的臉,他心疼的替她吻住那些淚珠,還不忘叮囑她。

“……嗯。”羅魅垂下眼哽咽的應了一聲。

“還難受嗎?”他抵着她額頭低聲問道。

“頭有些暈。”羅魅也沒瞞他。發了高燒,盡管退了熱,可是腦袋沉沉的,四肢也酸痛。

“我讓人把藥送來,喝了藥好好睡一覺。”南宮司痕說着話就要起身。

“我不睡……”羅魅突然收緊手臂,身子朝他貼去。

“……”南宮司痕抽了一口氣,難得正經一次貼着她耳朵輕道,“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說。”

盡管他說得正經,可是沙啞的嗓音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念想,特別是被褥中,他身體的反應一直都在。羅魅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地上,兩人的衣物全都被他扔在那裏,貼着他火熱的胸膛,她突然仰起頭主動的吻向了他。

她這一主動,南宮司痕僅存的那點理智剎那間崩了。

“乖寶……你确定?”摸着她柔軟的身子,他還有片刻遲疑。

“……嗯。”羅魅閉着眼,讓自己更加貼緊他。

……

大夫開的藥雖然有效果,可對羅魅來說,效果并不好,事後就讓南宮司痕取來筆墨自己開了藥方。

煎好了藥,直到喂她服下後,南宮司痕才暗自松了口氣。

他穿着裏衣,似乎沒有打算再出去。倒是羅魅有些不自在了,別扭的朝他問道,“你不去忙嗎?”

南宮司痕躺到她身側,擁她入懷,為她擺了個舒适的睡姿後這才低頭對她道,“再忙也要先把愛妃服侍好,否則指不定哪天就跟別人跑了。”

他言行是溫柔,可帶着莫名的酸味,羅魅不由得往他懷裏鑽了鑽,低語解釋道,“我跟江大哥沒什麽的,只是碰巧……”

她話還未完,南宮司痕突然吮住她紅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為夫知道,你不用解釋。”

他相信她對江離塵沒有別的心思,就算有,也是江離塵一廂情願。

想着昨晚的誤會,再聽他此刻說的話,羅魅悄然的紅了眼眶,并将頭埋進了被窩裏。

他對她可以完全信任,可是她呢?

她知道自己這次偏激了……

聽着她在被窩裏抽咽,南宮司痕哭笑不得。是,他知道她平日裏表現出來的堅強多少都帶着僞裝,可是她一下子變得如此脆弱,他突然有些不适應。

隔着被子,他忍不住輕笑道,“怎麽,嫌為夫剛才沒滿足到你?”

羅魅突然掀開被子瞪着他,“你再胡說試試!”

南宮司痕摟着她往上挪了挪,指腹擦拭着她眼角,沒好氣的道,“這事不許再想了,為夫不怨你,但以後不許你再犯傻。有何事你可以當面同我說,不要再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羅魅低下了頭,“嗯。”

現在想想,她是真的無地自容。枉自她一直自诩冷靜從容,可在他的事上,她卻從來沒真正的冷靜從容過。

冷靜過來之後……不,應該是他回來之後她就有些懊悔自己的沖動和疑心了。安翼那麽狡猾,她竟然去相信他。那個送信給她的女人分明就是安翼故意安排來的!

那麽拙劣的離間計,她竟信以為真,當真是傻到了極點。

“對不起……”

看着她心虛的樣子,南宮司痕心情好了不少,遂收緊手臂好笑的在她耳邊調侃,“笨一次可以,但不可一直笨下去,記住了?再犯這種傻,為夫下次可不會輕易原諒你。”

羅魅‘嗯’了一聲。

難得她跟小貓兒一般溫順,南宮司痕也真不好再跟她計較了,他知道她是個有主見的人,她這一次聽信別人的話不過是因為對他太在意罷了。

往好的方面去想,他應該高興才是。若是她表現冷漠、對他的去處一點都不在意,那他才應該難受。

“不困嗎?”摟着她柔軟無力的身子,他心疼的問道。她生着病,剛剛又被他要過,他不相信她不累。

“……困。”羅魅低低的應了一聲,被子中将他腰腹抱得更緊。喝了藥後她想睡,可是又想多抱抱他。

“別撐着,想睡就睡。”南宮司痕替她掖緊被子,聲音莫名的有些暗啞。要不是看在她病着的份上,他才不會放過她。

“嗯。”嗅着他身上溫暖的氣息,羅魅這才閉上了雙眼。

直到她睡過去許久南宮司痕也沒動絲毫,低着頭一直凝視着她憔悴的睡顏,心随着她的沉睡而逐漸變得踏實。

她心裏不放心他,他心裏又何嘗不是這樣?

……

羅魅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醒來之後慧心慧意忙把吃的送到她床邊,細心的喂她用下。

“王爺呢?”她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

“回王妃,安将軍來了,王爺同他正在廳裏說話。”慧心趕緊回道,怕她又亂想。昨晚的事王爺雖然沒責備她們,可是她們也自責,要是她們把王妃勸下、不讓她出府,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王妃也不可能受涼生病。

“安将軍來了?”羅魅蹙眉,随即又問道,“那我娘呢?她來了嗎?”

“乖寶!”說曹操曹操到,羅淮秀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娘。”看着她進房,羅魅坐直了身體。

“怎麽樣,好些了嗎?”羅淮秀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急着摸起她的雙手和腦袋來。

“好多了。”羅魅低着頭沒敢正視她,“娘,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羅淮秀抱着她,心疼的拍她後背,“娘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娘理解,所以娘不怨你。這事啊就是個誤會,你也別跟司痕見氣了,昨晚他也急得不行。”

說起怨,也該怨她這個做娘的。是她沒本事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才導致她心裏有陰影,才讓她對南宮司痕信任不起來。

“娘,我知道。”羅魅點了點頭。

羅淮秀放開她,突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愣了一下,随後輕笑的問道,“怎樣,司痕有沒有怨你?”

羅魅搖頭。

羅淮秀故意對她眨眼,“你這麽一生病,那小子應該是心疼死了吧?”

羅魅掀了掀眼皮,瞄到她調侃的神色,耳朵不自然的紅了起來,“娘,你別亂想。”

羅淮秀挑眉,“我有亂想麽?我可什麽都沒說。”

羅魅一臉尴尬,下意識的拉了拉衣領,“娘……”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