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我自言自語、、、”慌亂之中回了一句,卻遭到冷公子的鄙視,翠屏将信将疑的又敲了幾次門才離開。

冷公子急忙拉住我的手道:“趕緊跟我走,晚了就糟了。”

确實會糟了的,冷公子現在的身份,估計一出門就會被人追殺。我手忙腳亂的将冷公子的面紗拉到臉上,“你先去東宮外面等我,我去跟易璇城說一聲再走。”

“不行。”他拉住我的手,眉頭緊蹙道:“立刻走。”

我拗不過他,只好留了個字條給易璇城,好在這一點冷公子沒有反對。我被他拉着直接跳窗離開,躍上房頂之時遠遠看見偏遠門口一堆火把燈籠,像是一批批螢火蟲往這邊趕來。而東宮的另一角大火熊熊的燃起,仿佛要燒到月亮上一般。

冷公子的手緊緊的扣住我的腰,身姿輕盈的飛離了屋頂。

“冷公子,我知道你武功好,卻不知道你的武功竟這樣高啊?”我看着夜幕下的房屋時不時的成為冷公子的起跳點,心中對他的崇拜又多了一份,對輕功的向往又滋長了幾分。

“別說話。”他道。随即猛然轉身,四周何時出現的箭雨我都沒有來得及看清,只知道冷公子此刻不得不停在一處房頂之上。

東宮的大門近在眼前,而圍牆上的弓箭手确齊刷刷的将弓拉成滿月狀,只待冷公子身形一動就打算射出手上的見。

“放下她。”

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易璇城一身明黃的蟒袍,一身烏黑的披風站在那燈火通明之中,手輕輕的擡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和冷公子,反應了半天我才知道易璇城的意思是讓冷公子放開我。

“太子殿下,我沒事。他不是壞人,是我自己要走的,紙條我已經留給你了。”

我擔心他一個激動将手放了下來,到時候我和冷公子可就真成了馬蜂窩了。但是他似乎并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手依舊顫巍巍的舉在哪裏,仿佛一陣風吹過就可以将他的手吹倒下來,我的心也跟着懸在半空中了。

“一會抓緊我。”冷公子湊在我耳邊道,我急忙表示認同。身邊突然憑空出現了馬齊和雲袖,兩人以一種護衛的姿勢分別護在冷公子和我的身前。

“少主,這裏就交給我們吧,你先帶小姐走。”馬齊并沒有回頭看我們一眼,一句話卻盡顯他的衆忠心耿耿。

“你們自己小心。”冷公子語氣輕如微風拂過水面,好似一絲漣漪都蕩不起來,說完便轉身帶我再度起飛。

“你若是想連她一起射殺的話,你就下令放箭吧!”冷公子嘴角一勾,聲音大的堪比廣播了。本來齊刷刷指向我們的劍一個也沒有射出來,我回頭感激的看了底下的易璇城一眼,這兄弟還算義氣。

出了東宮,冷公子便将面罩拉了下來,輕功的腳步一直不曾停歇,直到看見高高的城牆。城牆邊上一片厮殺的聲音,濃濃的血腥味四處彌漫,我驚恐的緊緊攥着冷公子的衣裳。

他似乎覺察到我的緊張,低頭對我笑了笑:“沒事的,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還是深信不疑的。冷公子随即将我剛在城門口的一棵大樹上坐着,自己孤身闖入那厮殺的包圍圈中。

月色朦胧,樹影婆娑,我藏在這濃密的樹葉之間僅能透過點點縫隙去看那些厮殺。黑衣人的人數本就不多,加上層層包圍,此刻看來勝算真心不大。

我心中擔心伴着急躁,可是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身後的樹葉動了動,我下意識的轉身,順着黑靴和燃着斑駁血跡的白袍往上看去,風無痕的臉上也有着斑駁的血點,雖仍舊是白衣加身,此刻卻略顯狼狽。

“淫賊,你怎麽?”我急忙扶着樹幹向他走去,他似是很不滿我這樣叫他,白了我一眼道:“他讓我先送你出城。”

他?應該指的是冷公子吧。

“那他呢?”

“這你就不用管了,他那個人不會輕易死去的。”他說着便要來拉我的手。我素來知道冷公子厲害,可眼下這樣的圍攻法,我的心中隐隐閃現不安。

“上一次法場之上沒能抓到你,這一次你休想早跑掉了、、、”

我不顧風無痕的拉扯扒開樹葉往下看,李飛鴻一身官服整整齊齊的站在圍攻的圈子外面,弓箭手已經整整齊齊的蹲在圈外了,就等他一聲令下,那滿月辦的弓就會将箭送出去

“劫法場之時你抓不到我,這一回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冷公子眼神裏充滿了冰寒之前,好似望一眼,身體都會結冰一般,“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李家現在怎樣了,估計再晚一步,你連你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你說什麽?”李飛鴻似是很驚訝,随即一個激動下令放箭,咬牙切齒道:“如果我爹死了,我要你們通通給我爹陪葬。”

話畢,城門口立時箭雨橫飛,一身铠甲的禁軍與那寥寥無幾的黑衣人戰做了一團。厮殺聲中隐隐傳來整整齊齊的馬蹄聲,風無痕正要拉着我離開之時,我才注意到騎馬而來的易璇城。

馬齊一個縱身落在包圍圈中,雲袖則是被繩子綁着拖在馬後。易璇城此刻的眼神森冷陰寒,仿佛六月天裏下冰雹,既讓我驚奇又讓我害怕。

“把她交出來!”易璇城坐在馬上睥睨這一身黑衣的冷公子,周邊的禁軍已經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一個個槍頭直指包圍圈中的人。

冷公子狂笑兩聲:“她已經被我送出城了,你将她困在東宮無非是想引我出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還要找她幹嘛?”

心髒仿佛被利劍穿破,一陣疼痛過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正要開口卻被身後的風無痕點住啞穴,“別出聲,聽着就好。”

易璇城半晌沒有說話,直到李飛鴻喊了兩句他才開口道:“這個你不配知道,她在哪裏?”

“哪裏?你就不怕我把你利用她的事情告訴她嗎?”冷公子嘴角上揚,完全不似處在生死邊緣的人,談笑自若一般。

“你又不是她的什麽人,她不會相信你。”

“是可能不信我,那若是季軒這般說的話,她會不信嗎?你假意救她出牢房,暗中掉包讓別人上刑場砍頭,引我的人去劫法場,好将我們一網打盡。這些可都是事實,我說出口她可能不信,季軒說的話她不會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