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他的氣場就太過強大,加之這一聲意外的稱呼,江遠程霍然一怔,心底的怨氣似乎就要消散,但很快恢複理智,臉上的沉冷不減,擺出長者的姿态,若有似無地輕嗯了一聲,挪步坐在了沙發上。
白夕默也不在意,來之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再說,作為長者,他擺出這樣的輕慢姿态,也不為過,更何況,他心裏對自己還有怨怼。
方琳随着丈夫往沙發邊挪步,坐下前,忙招呼白夕默:“小卿,你們也坐吧!”
江亦璠高興地挽上白夕默的胳膊,把他往沙發邊帶,熱情得不得了。
江遠程的眉頭不着痕跡地皺起,果然如妻子所說,女兒也太主動了點,再想起,昨晚她居然主動留在他那裏過夜,心裏的那股不舒服更強烈了,最後,心裏喟嘆一聲: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坐定後,白夕默正了正身子,更顯英姿挺拔,氣魄傲人,眼睛無比莊重地看向江遠程和方琳:“爸,媽,我跟璠是真心相愛,我懇請你們二老,準許我們的婚事。”
“等璠她哥的婚事一辦完,就為你們準備。”方琳立刻露出溫婉慈愛的笑容,對這個女婿,她相當滿意,且不說他身份尊貴,外貌出衆,單說女兒對他的傾心,就讓她跟着開心。
江遠程橫了妻子一眼,似乎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這麽快就答應了他,也有點太便宜他了,趕快接過話:“急什麽,等你把你們國家的治安搞上去,再提結婚的事也不遲。”
顯然,江遠程還在記恨着四年前女兒為了他而差點喪命的事。
白夕默的心陡然一沉,旋即垂下眼眸:“爸,四年前璠受傷的事我很抱歉,也很愧疚,其實,當時我應該比您更緊張,更害怕,所以,這些年我才不敢來打擾璠。”緩緩的,又擡起了眸,沉靜的眸中閃着自信和誠摯,“不過,現在夜鷹,尹弗,這些禍患都鏟除了,這幾年,島國安寧了許多,我也會盡我所能,保護好璠,絕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傷害。”
原來,他遲遲沒來找自己是這個原因,江亦璠的心裏湧起絲絲幸福的甘甜,主動挽上他的胳膊,無比癡戀地望着他。
自己愛的人,也是這般愛戀着自己,那果真就是幸福的極致了。
“弗林島那邊呢?你們跟弗林島不一直是死對頭嗎?”江遠程眸光犀利地看着他,他雖不搞政治,但對于這些國際争端還是很了解的,尤其是當年女兒差點命喪格恩薩,他當時就對兩國情況摸得相當透徹。
“兩國之間,本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若再犯我,我必會采取措施。”白夕默不卑不亢地回答,“不過,以弗林島的國力和財力,根本就不是格恩薩的對手,只要沒有那些魑魅魍魉做幫兇,相信他們也不敢再出來作怪。”
“希望像你說的那樣。”江遠程對他的回答似乎還算滿意,但态度依然冷淡,頓了頓,轉移了話題,“婚姻是大事,結婚前,必須雙方父母正式見個面,然後好好商量商量,再做定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