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癡情等待,并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聽見腳步聲,傅靜柔恍然擡眸,放下手裏的雜志,緩緩起身,對着白夕默莞爾:“哥哥,你回來了。”心湖蕩漾,眼睛一瞬不瞬地專注在那神聖高大的男人身上,就好像江亦璠是空氣似的,根本不屑看她一眼。

“嗯。”白夕默也莞爾一笑,坐在了主位上。

江亦璠和傅靜柔分列兩側就坐,兩個女人就好像他的左右手,這樣的氣氛,讓江亦璠感覺很別扭,可那兩個人倒沒什麽,一切很順理成章的樣子。

過去的四年,恐怕都是傅靜柔陪着他共進餐,現在突然多了個自己,江亦璠忽然覺得她好像成了入侵者,也難怪傅靜柔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

白夕默看向傅靜柔:“靜柔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沒有,可能最近工作忙沒休息好吧!”傅靜柔本能地摸了下臉頰,在他面前,她總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他,可今天,卻讓他發現了自己臉色不好,心裏多少有些懊惱。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謝謝哥哥。”傅靜柔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我們樂團下個月要到東南亞巡演,我有好幾首曲子要練,所以最近經常加班。”

白夕默喝了口湯,很随意地問:“練得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改天我拉給你聽。”

“嗯。”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着,竟然把江亦璠晾在了一邊,想到他們志趣相投,有聊不完的共同話題,甚至經常在一起親密的切磋技藝,江亦璠心裏的那股別扭更強烈了,本就不太餓,現在更是沒了食欲。

白夕默看一眼她:“飯菜不合胃口嗎?”

“我不餓。”江亦璠聲音悶悶的,心情更是沉悶悶的,像塞了團棉花,很不舒服。

“不餓也要吃,你現在身體還在恢複,應該多吃點才對。”白夕默豈會看不出她食欲不好的原因,語氣盡量溫和,伸手,幫她盛了碗雞湯,放在她面前,“來把雞湯喝了。”

江亦璠正準備喝,卻見他又盛了一碗,放在傅靜柔身邊:“靜柔也是,要注意身體。”

他倒是挺會做人,兩人不偏不向,江亦璠雖然知道自己這麽想太過小心眼,可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那股醋意,香噴噴的雞湯喝到嘴裏,卻是沒有一點滋味,甚至還帶着點酸澀。

傅靜柔看了眼那碗雞湯,眉頭皺起,胃裏突然向上翻湧,接着就想往外吐。聽見幹嘔聲,白夕默和江亦璠同時擡頭,驚詫地看向她。

傅靜柔深吸氣,努力壓下胃裏的那股惡心,尴尬地看看白夕默:“我胃有點不舒服,先上樓了,哥哥你慢慢用。”

話剛說完,便匆匆離開了餐桌,奔進衛生間,掀開馬桶蓋,“嘩啦”一聲,剛才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一直把胃裏吐空,吐出苦澀的膽汁,才停止嘔吐。

傅靜柔慘白着臉,胡亂抹了把唇角,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只感覺渾身都是冰冷的,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滑落,滿心的苦澀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