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靜柔慘白着臉,胡亂抹了把唇角,跌坐在冰涼的地上,只感覺渾身都是冰冷的,眼淚順着眼角往下滑落,滿心的苦澀和無助。

老朋友整整推遲了一個月,雖然已經猜到那個可怕的結果,可她還是沒有勇氣到醫院确認,甚至連到藥店買驗孕試紙的勇氣都沒有。

她怕,她不願承認,她在心裏祈禱,老朋友快點來,之前的擔心不過是一場誤會。

傅靜柔出去後,用餐氣氛好了許多,江亦璠的食欲也自然好了一些。

白夕默往餐廳外看了一眼,對着外面叫道:“來人。”妮娜應聲過來,白夕默對着她吩咐,“你去看看公主,她說胃不舒服,看她需不需要胃藥或者要不要威爾醫生過來一趟。”

威爾醫生是全國知名醫生,也是國王府的禦用醫生,只是白夕默年輕,又身強力壯,能用得着威爾醫生的機會很少,倒是傅靜柔,一生病,威爾醫生都會過來給她看病。

“是。”妮娜領了命,出去了。

卧室門被敲響,傅靜柔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妮娜便進去了。

“殿下,陛下要我問問您,需要吃點胃藥或者讓威爾醫生過來一趟嗎?”妮娜手裏拿着一盒胃藥,還端了一杯溫開水。

傅靜柔心裏一緊,忙推辭:“不用麻煩威爾醫生來了,吃點藥就行了。”威爾醫生一來,勢必會揭穿一切,望了眼妮娜手裏的藥和水,示意道,“你先把藥放下,我待會兒就吃。”

妮娜把藥和水放在床頭櫃上,又不放心地看她一眼,才出去。

妮娜出去後,傅靜柔拿起那盒胃藥,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緩緩打開藥盒,依着說明,摳掉幾粒藥,放進了嘴裏,又端起水,喝了幾口,咽下了。

她寧願相信自己真的是得了胃病,也不願承認懷孕的事實,本身那個錯誤的夜晚已經是她最最痛苦的記憶,現在,為什麽還要讓她再去承受更多的痛苦?

藥咽下去,眼淚又禁不住上湧,刷的一下,如決堤的江河,瞬間在臉上泛濫。

吃過飯,白夕默提出帶江亦璠出去散步。剛才在他強硬的要求下,她又吃多了,真的需要出去散步消食。

格恩薩四季氣溫幾乎沒有差別,中午時會比較炎熱,而早晚都很涼爽,的确是個宜居的好地方。

夜晚的莊園,寧靜而美好,今晚沒有月色,只有疏疏朗朗的幾顆星星在天空眨着眼,每條道路上都有路燈,燈光昏暗,卻帶着詩意的朦胧。

道路上,只有兩個攜手而行的親密情侶,四周是已經睡去的花草植物,靜得出奇。

“你當初為什麽不願娶她?”江亦璠冷不丁問,要論才貌,傅靜柔一點不亞于自己,而且,她父親還救過他,即便是娶了她,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白夕默偏過臉看她:“又吃醋了?”

“是又怎麽樣?”江亦璠撅起小嘴,嗔他一眼,朦胧燈光下,眼波盈盈,很委屈似的,“她那麽漂亮,又跟你志趣相投,你敢說你從沒對她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