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在後天上午,她又要在府裏無所事事兩天了。看看時間,才剛九點,在府裏悶着也是悶着,不如出去四處走走,四年了,估計格恩薩的變化一定不會小。
……
傅靜柔吩咐司機把她送回傅家,以免直接去醫院引起懷疑。
下了車,妮娜把兩人的行李拎出來,上樓簡單整理了一下,正準備打掃衛生,傅靜柔攔着她:“先別打掃了,你陪我到醫院一趟。”
“嗯,好。”她的胃病反複發作,的确該到醫院去看看了。
傅靜柔沒說什麽,拿起包往外走,妮娜也趕快跟出去。
本以為她是去看胃病的,不想卻直接進了婦科,手術醫生昨天已經約好,傅靜柔徑直往手術室走去。
進門之前,對着臉上寫滿疑惑的妮娜說:“手術應該很快,你別進去了,就在這裏等我。”
若說信任的人,妮娜是最值得她信任的人了,做事勤快,為人忠厚,不該說的,從來不亂說,加之幾年的默契相處,不用她刻意交代,妮娜也一定會對此事守口如瓶,這點她确信無疑。
“好。”妮娜乖巧地點頭。
正說着,從手術室裏出來一對年輕情侶,女孩面色慘白,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還未幹掉,一只手痛苦地捂着小腹,在男孩的攙扶下,艱難地踽踽而行。
“都怨你,只顧着自己享受,那麽不注意,讓我受這麽大的罪!”女孩委屈地控訴。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好,再也不讓你受這種罪了。”男孩讨好地說着,語氣裏滿是心疼。
兩人越過她們繼續往前走,男孩說:“還是我抱着你走吧!”正說着,已經彎下腰去,把女孩輕輕抱起。
“這還差不多,以後你一定要對我好哦!”女孩窩在男孩懷裏撒嬌。
“放心吧!一定會的。”
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傅靜柔的心頭始終壓着一團烏雲,感覺窒息的苦悶,她即将承受的痛苦,恐怕這輩子他也不會知道吧!
不,她怎麽可能讓他知道?他是帶給她痛苦的罪魁禍首,更是澆滅她所有希望的克星,她恨他,恨死他了!
手術中,她疼痛難忍,渾身痙攣,身體承受的疼痛越多,對他的恨意就更濃烈一層,如果他将來敢再出現在她面前,她絕對會狠狠地扇他一耳光。
不,十個耳光,一直把他的臉扇腫,把她正在承受的痛苦都還給他。
醫生不停地提醒她放松,可她還是做不到放松,最後,有個醫生有些沒耐性了,邊搖頭,邊低聲竊語:“現在的年輕人,享受的時候什麽都不顧,制造出了麻煩又來受罪,簡直拿身體開玩笑。”
盡管醫生的聲音已經刻意壓低,她還是清清楚楚聽在了耳裏,身體的疼痛,加上心靈上的疼痛一起向她壓來,她感覺眼前突然暗沉了,眼睛也緩緩閉上了。
手術室的門突然推開,醫生對着門口高聲喊:“誰是傅靜柔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