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家中餐廳,飯吃到一半,江思雁突然招呼服務員過來:“要一份香菇炖雞湯和一份咖喱牛肉套餐,打包帶走。”

江亦璠很随意地問:“姑媽,你這是給誰捎的飯呀?”

“以前我跟你說過,那年有個女孩給你輸過血,剛才我在醫院看見她了。”江思雁如實道,又輕嘆一聲,“剛做了流、産手術,旁邊只有一個女仆模樣的女孩陪着,怪可憐的。”

“流、産手術?”江亦璠的眼睛旋即震驚的睜大,“您确定她做了流、産手術?”

“嗯,好像是被人抛棄了,才來做的手術。”江思雁的心情異常沉重,像壓着一塊巨石,窒息得難受。

被人抛棄了?江亦璠的心湖陡然掀起滔天巨浪,她會被誰抛棄了呢?

難道……

江亦璠不敢往下想了,突然拉住江思雁的手:“姑媽,待會兒你能帶我去看看她嗎?”

江思雁拍拍她的手,對侄女知恩圖報的品質甚是欣慰:“這種時候還是別去了,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她也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等她好了以後,我再帶你去見她。”

江亦璠沒有再接姑媽的話,腦子裏混亂如麻,更無心告訴她傅靜柔跟白夕默的關系。

她怕,她擔心,出現自己猜想的可怕結果。

送江思雁回醫院的路上,江亦璠一直沉默不語,腦子的齒輪在瘋狂的轉動着,想要尋到答案。

而江思雁的心情也是郁郁不樂,沉悶複雜,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單單是可憐她,更多應該是心疼,揪心的疼。

把江思雁送回醫院,兩人道了別,江亦璠回了國王府。

江思雁拎着從飯店稍回來的飯菜進了婦科病房。

聽見敲門聲,妮娜去開了門,看見又是江思雁,臉上帶出一絲不悅:“有事嗎?”

江思雁往床上望了一眼,小聲問:“她醒了嗎?”

“剛醒了一會兒,又睡了。”

“你們還沒吃飯吧?”江思雁說着,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她,“這是我給你們稍回來的,趁熱吃吧!”

“謝謝!”妮娜遲疑了一瞬,還是接住了,她能明顯覺出江思雁對傅靜柔的關心,而且是發自內心的,一點不虛假。

“不謝!”江思雁微笑着搖頭。

妮娜咬咬唇,沉吟地道:“院長,以後您還是別過來了,她不希望別人知道這回事。”

“嗯,我明白,那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

江思雁走後,妮娜走回病床,對着床上的人輕輕喚聲:“殿下,殿下……”

傅靜柔微蹙了下眉,眼皮很沉重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

“殿下,起來吃點東西吧!”妮娜征求道。

“嗯。”傅靜柔輕輕應聲,無論面色還是聲音,都異常虛弱。

妮娜按了按鈕,把病床調高,又在傅靜柔腰後點墊了個枕頭,讓她坐起來。

打開江思雁剛才送來的外賣,裏面的雞湯一看就是專門為傅靜柔準備的,她端起來,試了試溫度,剛剛好,便舀了一勺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