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長一聽就知道,這段時日國王的臨時辦公地點要改在醫院了,想想也能理解,即便是坐在格林宮裏,心也是在醫院,還不如直接在醫院辦公來得放心。
上午,M國的醫療專家團隊來到醫院,跟這裏的醫療專家會合,一起商讨治療方案。
M國專家帶來一種剛研制出來,卻還沒來得及試驗的新藥,說是能解百毒,想拿來在江亦璠身上做實驗。
江思雁當場否決,江亦璠剛做過小、産手術,加之巨毒的入侵,身體已經虛弱得不成人形,況且,魂斷草不同于一般的毒,唯恐這種毫無把握的藥用在她身體雪上加霜。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守治療,控制住毒素在體內的蔓延擴散,然後再尋找真正能克制住那種巨毒的途徑,做到對症下藥,而不是盲目的試藥。
身體的虛弱和藥物的幹預,白天江亦璠清醒不了多長時間,就又睡過去了,白夕默看着她越來越蒼白瘦弱的臉,心疼又焦急。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着她,她疼痛時給她溫柔的安撫,給她安慰和鼓勵。
另一邊,以齊哈為首,也在全力尋找靈芝的下落,兩天過去了,卻是沒有任何消息。
傅靜柔接到讓她火速回國的消息,本就忐忑的心更是七上八下,沒着沒落,可事已至此,逃避只能引起更大的猜忌,唯有坦然面對,才有可能抹掉罪責,更何況,林語夢的計劃那麽天衣無縫,不可能會牽連到她。
安慰好自己,她給樂團請了假,返回格恩薩。
一夜的飛機,剛進入機場大廳,就已經有人在等候她了,是國王府裏的侍衛,她認識。
“殿下,陛下在醫院等您,這邊請。”侍衛的言語不乏恭敬,卻是一副秉公辦事的樣子,讓傅靜柔的心瞬間揪緊。
過去,她出國歸來,也有侍衛來接她,那時候的接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現在,更像是押着她去受審,甚至是去刑場。
心,狂亂地抖動着,握緊的手心裏沁出了一層黏黏的汗。
她故作鎮定地對着他們微笑着颔首,卻是沒有邁動腳步:“可我的行李還沒取。”
其實,以前也不用她親自去取行李,此話一出口,她懊惱地咬了下唇,唯恐侍衛發現她是為了拖延時間才這麽說的,所幸這些侍衛都很訓練有素,只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對于不該多問,不該猜疑的,向來不亂開口。
“會有人給您取。”侍衛好像等不及似的,再次催促,伸出一只手,給她讓出一條道,“殿下這邊請。”
“對,已經接到了,您放心……”傅靜柔聽見身後一個侍衛的通話聲,應該是在給誰做着彙報,心弦繃得更緊,如果是往日,她聽見這樣的彙報,會覺得自己是在被關心着,感覺溫暖,幸福,而此刻,只有害怕和寒冷,徹骨的寒冷。
經歷了幾次打擊,她的心理素質已不像過去那麽差,腳步依然沉穩輕盈,将心裏的緊張藏住,面上保持着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