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雙雕!這真是一個絕妙的圈套啊!
傅靜柔強撐着自己,雙手用力扶着桌子,指甲幾乎摳進桌面才沒有倒下去,緩緩的,擡起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無比堅定地說:“這遺書是假的!”
“連她的親人都承認是她寫的,殿下又憑什麽說是假的?”侍衛首領接話過去,質疑。
傅靜柔抹幹眼淚,吸吸酸澀的鼻子,才開口辯解:“這遺書上的語言這麽流暢,以她的文化水平,根本就不可能寫出這樣的文字,除非是有人先給她打好了底稿,讓她照着謄抄的,或者,這封遺書根本就是出自別人之手,畢竟,現在模仿別人的字跡并不是難事。”
白夕默冷眼看着她,對她的話有幾分茍同,對于一個字體寫得歪七扭八的人,怎麽也不可能寫出這麽流暢的語言,不僅有事實的陳述,還有感情的抒發。
如果不是她,那麽又會是誰呢?
傅靜柔的思維漸漸趨于冷靜,越說底氣越足:“還有,如果她真是要幫我,也根本就不可能會留下遺書,這不僅不是在幫我,反而是在故意害我,你們認為,跟我有着深厚感情的人,會這麽害我嗎?”
“按照常理是這樣。”白夕默思忖片刻,贊同地點頭,而後,質問地看向她,“不過,你認為這不是她的遺書,那麽就是說,你懷疑她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對!一定是他殺!是他殺!而且是為了陷害我!”傅靜柔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這麽肯定?”白夕默質疑地挑高眉頭,幽暗的眸迸射出精銳犀利的暗光。
傅靜柔立刻覺出自己的失語,慌忙垂下眼眸:“我……這只是我的直覺……”
白夕默的視線冷飕飕的掃過去,就像是極地寒風,即使她沒有擡眸,也冷得心尖發顫。
白夕默盯着她瞧了一會兒,話不再繼續問,眼睛突然看向侍衛首領,果斷命令:“通知警方,立刻立案偵查!”
“是!”侍衛首領朗聲領命,很快拿出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
傅靜柔聞言,神色更加慌亂,如果立案偵查,出不了幾天,真相一定會大白天下,到那個時候,自己更是無處遁藏。
無論如何,她幫兇的罪責是逃脫不了的,到那時,別說她會被趕出國王府,甚至等待她的必然是牢獄之災。
想到這些,身上更加冰寒,徹骨的冰寒,前面是懸崖,後面是絕路,她該怎麽辦?
待侍衛結束通話,傅靜柔臉上的痛苦和糾結愈見明顯,白夕默看着她,游刃有餘地勾起唇角,道:“靜柔,你作為跟死者關系密切的第一當事人,也要協助警方調查……”
“不要!哥哥,不要立案偵查!”傅靜柔突然大喊一聲,瘋狂地搖頭,所有的心理建設,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瞬間突然被摧毀崩塌。
“為什麽不要立案偵查?”白夕默故作不解,眸中的犀利愈見明顯,“你不是說她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嗎?案情水落石出了,也正好可以還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