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太久沒有這麽親近地接觸過了，僅僅是躺在一起，什麽也不做，江思雁的心湖也晃動得厲害，怦怦直跳，甚至，她感覺臉頰都已經燃起了一股熱度。
一夜安然，一直窗外的晨光通過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江思雁才醒來，說也奇怪，連日來心情的緊張造成睡眠質量極差，但昨晚卻睡得格外的好。
擡眸朝身旁的男人看去，他也已經睜開了眼，依然是半睜着，不知道是不是江思雁的錯覺，她覺得他的面部看起來比昨天柔和了一些，不再像雕像那般冰冷了。
“你也醒了？”江思雁微微起身，用手肘半撐起身體笑看着他，“醒了我們就去洗漱一下，然後去呼吸新鮮空氣好不好？”
江思雁扶着他小心下床，到衛生間去洗漱。
兩人洗漱過，看起來都精神了許多，她又讓他坐在輪椅上，推着他到陽臺上去。
早上有薄霧，太陽還沒有露出頭，空氣中有一絲濕潤的涼爽，江思雁怕他着涼，忙給他披上薄毯。
“格恩薩的空氣可真好，氣候也好。”呼吸着清晨清新涼薄的空氣，江思雁由衷地贊道，眼睛望向已經泛紅的天邊，唇角勾起，“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北半球的冬天，總要一層一層地往身上穿衣服，外出的時候，還要戴帽子，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手腳還會被凍壞。”
過去，每次她出診回來，都會凍得小臉青紅，他總是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她在暖氣旁不停地給她搓着臉蛋和小手，幫她驅寒，想起這些，眼睛裏的光線越來越柔和，心裏更是被一股溫暖充盈着。
“凱，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江思雁慢慢蹲下身，仰望着輪椅上的男人，“就是憑着我們過去的美好回憶，我才慢慢堅持了下來，還有，我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這樣，才不會感覺那麽空虛。”
她承認，那種忘我的工作狀态确實幫她度過了最痛苦，也最難熬的日子。生活有了新目标，新追求，她才漸漸從痛苦中走出來，适應了全新的生活狀态。
緩緩的，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或許是上天看我活得太辛苦了吧！所以，才又把你還給了我。”
的确，随着年歲的增長，離退休的年齡也越來越近，沒有了工作，退休後幹什麽，這不禁讓她産生恐慌。現在好了，他又回到了她身邊，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要緊緊地抓住他不放手。
“凱，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她的話音剛落，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擡了起來，似乎在找尋着什麽，江思雁趕緊握住他的手，“凱，你聽到我說話了對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覺在她握住他的剎那，他的手也回握了她一下，盡管力量輕微，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門鈴聲響起，暫時打破了沉浸在幸福中的江思雁，她趕快起了身，對着他柔聲交代道：“早餐送來了，我去開下門，你在這裏別動，乖乖等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