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婷也朝前走了幾步,跟她們隔着幾米的距離站定,看見兒子正站在那扶着老太太,眼底噴出怒火:“小卿你過來!”

剛才他跟方琳的對話白秋婷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裏,尤其是那那聲“媽”,讓她心頭猛然一顫,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自己一直擔心,忌憚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

她就說世上不可能會有那麽像的人,原來果真是母女!

白夕默有些為難地看着母親,緩緩松開了還扶着老太太的手,但并沒有聽話地向母親走去,而是問:“媽,你們……認識?”

他腦子并不含糊,方琳剛才的那聲“妹妹”和老太太那飽含殷切的淚眼,就已經猜到了她們大概的關系,但随即又否決,母親是孤兒,從未對他講過她還有個什麽姐姐。

不可能,她們不可能是姐妹!他更不希望她們是姐妹!

“豈止是認識,你以前不是問過我你外婆為什麽那麽年輕就去世了嗎?”白秋婷冷冽着聲音回答,突然擡手,指向老太太,濃郁的仇恨夾雜着淚水在眼底打轉,“就是她,當年把你外公硬生生地從你外婆身邊搶走,你外婆被氣得一病不起!”

“還有,你不是問過我你外公在哪嗎?”白秋婷的手沒有放下,突然往旁邊偏了一下,指向方琳,“就是她,不僅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還搶走了我所有的父愛,親生父親抛棄女兒那種悲慘的事你一定沒有聽說過吧!媽媽我,就是那個悲慘的人……”

話說完,聲音也哽咽了,眼底的仇恨很快化作悲傷的淚水滴落下來。

一陣涼風吹來,夾雜着星星點點的雨絲,撲打在他們的臉上,可誰都沒有心思去撐開雨傘避雨,心已經寒涼透頂,身上的寒涼是絲毫感覺不到的。所幸春天的雨只是毛毛細雨,衣服不會那麽容易被淋濕。

白夕默愣怔在原地,本就訝然的神色登時瞠目,無論是作為晚輩,還是他現在的處境,都不容許他開口說什麽,即便是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随後跟過來的羅祥也是一臉的茫然,上代人的恩怨白秋婷或多或少跟他說過一些,但說得不詳細,他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這麽巧合的相遇,而且,看白夕默夾在中間難為的樣子,他心裏何嘗不着急?

他拉拉妻子,試圖讓她消消氣,冷靜點,可白秋婷惱怒地瞪他一眼,又突然甩開拉着她胳膊的手:“這事你別管!更別插嘴!”

羅祥尴尬地收了手,看看對面的老太太和方琳,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情緒愈來愈激動,突然擡高聲音跟她解釋:“不!玉婷,你誤會了,我從來就沒有跟你媽搶過你父親!你媽的病是家族遺傳,根本不是被氣出來的!”

“妹妹,我也根本沒有跟你搶過父親,父親是我們共同的父親……”方琳也緊接着母親的話,一起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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