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靖現在對蕭錦繡的寵愛到了寵溺的地步,因為上一次蕭錦繡要見蕭雲翔的要求,軒轅靖之後又恩準了讓蕭錦繡的大嫂,每個月進宮一次。
後宮的命婦朝見,都是需要皇後恩準的,皇後不在,便是太後來辦這件事,不過太後不喜熱鬧,對于朝見的命婦,十有八九是不會同意的,但是這次是皇帝親自下的命令,由不得別人反對。
蕭家大嫂王氏也是個伶俐人,父親是武官,母親卻是大家閨秀,結合了武将的灑脫,和閨秀的優雅。做事幹脆利落,待人接物不卑不亢。聽平安說,蕭家大嫂進門的時候,蕭家老夫人正值病重,蕭錦繡也只有兩歲。不到一個月,老夫人便病逝了,可以說,蕭錦繡就是在這位大嫂的撫養下長大的,王氏對蕭錦繡也是真的好,兩人的感情自然十分的融洽。
“我幼年母親過世,長嫂如母,嫂子待我的好,我都記得呢,原本是盼着在嫂子跟前多多孝敬幾年,哪知天意弄人,我卻進了宮。多年未見嫂子,我真的想的緊呢。”
“娘娘。”王氏握住蕭錦繡的手,“臣妾也想念娘娘,擔心娘娘過的不好,不過現在好了,有了皇子傍身,皇上對娘娘也是寵愛有加。娘娘也算是出頭了。”
蕭錦繡勾了勾嘴角,心裏嘲笑了一聲,出頭,只要她還在這宮裏,就永遠出不來頭。
“不說這些了,家裏可都好,哥哥們的身子如何,大哥畢竟過了不惑之年了,上了戰場,可有什麽不适?二哥呢,去年的事……可是有什麽想法?丁憂三年啊,不知道哥哥們可有打算。”
“娘娘放心,夫君和小叔都不是貪戀權勢的人,蕭靖安(蕭雲翔的長子)成親兩年了,這個月初剛生了個小子,這是蕭家的長孫啊,公公過世,家裏要守孝三年,近幾年是不會有新生兒降生了,夫君和小叔對這個長孫可是疼愛的緊呢。天天抱着不撒手,還沒會講話呢,夫君便讀兵書給他聽。”王氏說起她的大孫子也是滿臉的笑意,“夫君和小叔常說,等三年丁憂完了,便請辭告老,在家含饴弄孫。”
“哥哥們如此想便是好的,我也該我的侄孫兒一些見面禮才是,等會讓平安給你帶回去。”
“謝娘娘賞賜。”王氏看了看四周,只有平安一個人在,才低聲說道,“娘娘可有什麽其他吩咐?”
“讓大哥幫我注意一下司徒家的動靜。他們的家主輪換什麽的。”
王氏沉吟了一下,“娘娘不是我說,蕭家和司徒家向來沒什麽交集,為何娘娘會……”
“只不過目的相同而已,你告訴大哥,司徒謹是可以信任的人,至于其他司徒家的人,都別相信。還有防着相家。”
“相家?!”
“怎麽?出什麽事了嗎?”
“這,小叔的長子蕭臨安今年十六了,過三年就十九了,臣妾跟弟妹商量着先看人,等孝期過了再議婚,而相家三房有個小姐,今年十三,三年後與臨安正好相配,相家也透出了意思,所以……”
“你們沒應下吧?”
“還沒有。”
“沒有就推了,不過別讓相家人起疑。以後跟相家有交往的事情,都慢慢斷了。”
“為什麽?”
蕭錦繡皺了皺眉頭,對平安使了個眼色,看着平安出門巡視,蕭錦繡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為什麽?嫂子是自己人,我也就跟嫂子直說了吧,我身邊的靈兒,嫂子是知道的吧,那是先皇後從潛邸時候就安在我身邊的人,現在她的主子是另一個姓相的小姐。”
“……這相家……”
“還有司徒家,司徒家繼任家主,有兩個,一個是司徒謹,一個是司徒謹的師父司徒傲,因為這輩分的問題,司徒傲可是占了很大的先機,而這司徒傲的妻子也是相家的小姐。”
“……”王氏瞪大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嫂子,這後面的彎彎繞繞太複雜了,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只要把事情跟我哥哥說說就行了,讓他注意一下司徒家繼任家主的人。這很重要,另外跟相家別牽扯了。哥哥們請辭告老,我是同意的,沒的跟那幫人糾纏下去,什麽時候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還不自知。”
“……是,臣妾知道了。”
“嫂子,沒事的。”蕭錦繡握着王氏的手拍了拍。
王氏的眼睛濕潤了,“娘娘長大了。”
“恩。嫂子還跟以前一樣漂亮。”
“貧嘴。”姑嫂兩人相視一笑。
送走了王氏,蕭錦繡的心依舊還沒能安定下來,司徒家那邊情況到底怎麽樣了。相氏,她是知道的,嫁到司徒家二十年,根基可不是一般的深。司徒謹對付的了嗎?
中間蕭錦繡的嫂子王氏又進宮來拜見了一次,不過是說些家常,還有一些小事情,讓蕭錦繡安心。
三個月後,司徒家的消息正式傳過來了。
家主司徒傲,命弟子司徒山進京入朝。
蕭錦繡聽到這個消息便愣住了。
“司徒謹人呢?”
“那邊傳來的消息,好像是失蹤了。”王氏也十分的焦急,她不是笨人,蕭錦繡給她的那些消息,一兩天想不清楚,想個一兩個月就想透了,這相家的根基太深了。
“失蹤?!”蕭錦繡揉了揉額角,“還好,只是失蹤,至少沒有……嫂子,讓哥哥繼續注意着司徒家那邊。”
“恩,你大哥他知道分寸。”
不過兩天,司徒山便出現在了宮廷中,請診平安脈。
司徒山,年紀有三十多歲了,但是卻是他們這一輩中最小的一個弟子,因為他十幾歲的時候才拜司徒傲為師的,司徒山每天就會埋頭讀醫書,看脈案藥方什麽的,與衆師兄的交流都不多。
就這樣一個人,蕭錦繡有理由相信,這是相家埋在司徒家的一枚棋子。幫助相家控制太醫院的棋子。
畢竟司徒家對皇室的效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在某些秘辛的時候,皇家人都會選擇司徒家的太醫作為診治者,現在這個司徒家的人卻不是純粹的皇室效忠者,呵,相家這步棋算的可真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