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37 快瘋
沒有多餘的話語, 周宴兇猛而熱烈的吻粗暴落下。
當唇齒交疊時，吳漾緊張瑟縮往後仰。
周宴繼續進攻，不料女孩側過頭避開。
她柔聲喊他：“周宴……”
“嗯？”男生恢複些許理智, 聲音帶着勾人的啞。
他的鼻息仍舊落在她的臉頰磨蹭，似乎在回味剛剛短暫的親吻。
吳漾雙手抵在他的胸膛, 帶着怯意道：“我、我還沒過生日……”
周宴腦子愣了一下, 随即反應過來, 她指的是什麽。
他認輸似的将腦袋靠着她的肩窩裏，低啞道：“那就抱抱吧……”
她十八歲生日恰好要過兩天。
她既然有這方面的限制, 他自然是選擇尊重。
想想，不就兩天麽？
這麽久都忍過來了。
周宴安撫自己，但還是不由自主懊惱一番, 報複性地摟緊她嬌瘦的腰身。
他像是要将她锲入血肉般，力氣格外霸道。
而初夏的天氣，二人穿的都比較輕薄，溫熱的氣息渡過來, 吳漾臉色羞紅。
她這才意識到少年的胸膛已寬闊到足以容納下她的全部。
等她喘不過氣時, 周宴才放松身體，改為輕擁。
側臉貼着側臉，也不說話。
吳漾以為不會抱很久，也就任由他去了。
豈料周宴似乎不知餍足般，抱了二十來分鐘還不肯松手。
他的手掌，原本放在她的腰上，不知不覺, 又游移至她的背部,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剮蹭着她的脊骨。
一絲微妙的感覺萦繞心頭，她忍不住顫了顫。
她不自在的輕扭：“別……好癢……”
周宴伏在她耳畔反駁：“不是癢, 是想……”
餘下的話很輕，吳漾聽後，懵住一瞬，随即通身火燥。
腦海裏驀然閃過一個詞：斯文敗類，說的就是周宴這種人。
對外是正兒八經沉穩持重的優等生，誰會想到背地裏，會依附在她耳畔說着最直白最粗暴的詞？
是因為高考結束了，放飛自我？
還是他原本就又野又瘋？
吳漾驀然發現，她又對他刷新了一遍認知。
這是在他主動靠近時才能體會到的感受。
周宴捏了捏她的蝴蝶骨，發出一聲淺嘆：“一點贅肉都沒有，暑假要好好補補。”
吳漾覺得再這麽下去又要走火，她趕緊岔開話題：“那你請我吃飯吧，我餓了。”
按照時間算算，是到了晚餐點。
周宴意識到考試兩天，她很累了，下了一番決心才松開她，改而牽住她的手。
穿過隕石廳，走向另一端的起居室。
坐在沙發上，周宴拿出手機打電話訂餐。
吳漾有點兒好奇：“你點了外賣？”
“差不多吧。”周宴懶在沙發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吳漾靠過來。
吳漾猶豫，克制搖頭，還往周宴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兩人距離拉開至一米多。
吳漾指着沙發中間的線縫：“你我各占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周宴瞧着好笑：“這麽怕我？”
吳漾點頭，朝他做鬼臉：“你現在就是一只餓壞的大灰狼，我當然要保護好自己。”
她的話一針見血，揭示着他難堪的境遇。
周宴順手拿起之前留在茶幾上的《百年孤獨》。
“飯應該還有半小時到，我先看會兒書。”
這又臭又長的名著，或許能讓暫時冷靜點。
淺看了一會兒，周宴還是覺得熱，他理了理白襯衫衣襟，松了兩顆紐扣。
可這樣的畫面落在吳漾眼裏，反而像是故意引.誘。
他雙腿懶憊交疊，伸長在沙發上，上半身倚靠在沙發扶手一端，透着清心寡欲的美，而脖子以下袒露出的鎖骨和小片肌膚，又讓人不自覺口幹舌燥。
吳漾覺得自己再看下去，臉都可以燙熟一顆雞蛋了。
她無措站起身：“我去倒水。”
說着匆忙走到中島臺附近，翻櫥櫃找杯子。
半小時後，門鈴響起。
周宴放下書，起身去拿飯菜。
打開門，門外站着周家老傭人聞姨，以及一位不速之客，他媽林雅靜。
聞姨将置備飯菜的保溫箱遞給周宴，然後就撤了。
周宴故作鎮定觑向林雅靜：“媽，找我有事？”
林雅靜卻掃了眼他提着的保溫箱：“胃口這麽好？”
一連讓周家老宅的營養師做了好幾道拿手菜。
碗筷都準備了兩副。
周宴點頭：“高考結束，也該補補。”
林雅靜卻嗤笑：“跟你有什麽關系？”
周宴一時語塞，心急之下反而多說多錯。
畢竟在家人眼裏，他已被哈佛錄取，高考不過是玩票性質。
他幹脆下通牒：“媽你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回房吃飯了。”
話畢就要關門送客，不料林雅靜推門而入。
周宴在她身後懊惱，但很快又釋然。
她遲早會知道吳漾的存在，不是現在，也是不久的将來。
而眼下考試已結束，家長的安排，已經沒辦法影響到他的選擇了。
周宴跟着林雅靜來到起居室。
偌大的客廳沒有人。
周宴下意識觑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
林雅靜捕捉到他的目光，二話不說走到洗手間敲門。
無人回應。
林雅靜擰動門鎖，洗手間空空如也。
她又風風火火進了卧室，并沒找到她想要的結果。
周宴看他媽媽林雅靜撲空，他自己都奇怪，吳漾躲哪去了。
房間裏沒有，難不成躲在櫃子裏？
周宴提醒他媽：“你沒翻櫃子。”
完了又指導：“床底下也可以看看。”
心态一旦擺爛，他便無所畏懼。
林雅靜自然不會放下身段去翻查櫃體和床底。
她環着手臂，冷瞥周宴：“倒不如讓你朋友主動出來，我還可以幫你把把關。”
周宴将手裏的保溫箱放在中島臺上：“你想見，就自己找。”
林雅靜被兒子這一臉不在乎的姿态惹惱：“我沒心思跟你們年輕人玩躲貓貓的游戲，今天就到這兒，我希望下回，你能堂堂正正帶過來見我。”
周宴沒回答她的問題，只一心拆保溫箱裏的飯食。
林雅靜冷哼一聲，邁着傲慢的步伐離開。
随即傳來摔門的聲音。
周宴備好碗筷，喊吳漾吃飯。
耗子似的，居然沒動靜。
周宴驀然哭笑不得，他又喊了聲：“出來吧，我媽走了。”
短暫等了一兩分鐘，才聽到客廳陽臺玻璃門有所響動。
吳漾扒開窗簾，露出一個腦袋，鹿眸四瞅。
周宴看她小心翼翼，忍不住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扯着嗓子喊：“媽——快來看，她在這！”
吳漾吓得趕緊縮回脖子，拉起窗簾恢複原狀。
然而，除了周宴的笑聲，并沒有其餘人的聲音。
吳漾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惱羞成怒沖出去：“你媽突然查崗，我就已經很緊張了，你還吓我！”
周宴還在笑。
吳漾氣得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狠狠扔他：“你有沒有同理心啊……”
周宴緩了緩，上前抱住她低哄：“好好好，我混蛋，你先吃飯，吃飽了有力氣再揍我。”
吳漾憤然橫了他兩眼，才算消了點兒氣。
中島臺前，吳漾和周宴坐在高腳椅上用餐。
眼前五菜一湯，食材鮮豔，香氣四溢。
看分量，吃四個人都夠了。
吳漾聽周宴說這是他爺爺的大廚做的，立即就想到他媽媽會突襲到這裏的原因。
她抿了一口雞湯，評價周宴：“讓自家傭人送餐，肯定會被發現啊，你膽子也太大了！”
周宴卻道：“給你補身體，值得我铤而走險。”
吳漾嘆氣：“那現在怎麽辦？阿姨明顯知道你帶人過來了。”
周宴笑着看她：“等過段時間，我們就去見她。”
吳漾：“？？？”
這麽快就見家長？
她一臉抗拒：“不行不行，我社恐，我膽小，我自卑。”
周宴看她反應強烈，倒也不好逼她。
不過周宴知道，等他和吳漾去了同一所大學，他媽媽肯定會找上門來。
不過還沒等到那一天，當晚，林雅靜就給周宴打了個電話。
陽臺上，兩人坐在地上依偎着看遠處街景。
周宴沒有避開她，手機裏說了什麽，吳漾聽得一清二楚。
越往後聽，越臉紅。
他媽媽起先是在告誡他，要以學業和前途為重。
不知怎的，提到帶女孩子進家門，又警告他不要輕易跟女孩子發生關系。
周宴聽得煩亂：“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知道是一會兒事，但行動又是另一回事，你們年紀小易沖動，我不希望你們做錯了事再來後悔！”
周宴比他媽還直白：“你說的錯事是什麽？未婚先孕還是吃藥打胎？”
那端一陣短暫的沉默。
吳漾就在邊上，周宴不想再聊下去：“行了，您的科普教育到此為止，等您六十歲想當奶奶的時候，我可能還不想結婚生子。”
說完，他摁斷了通話。
周宴渾身冷氣飕飕的，吳漾不自覺拉開了一點距離。
他一把将她拽回來，攬進懷裏，惡狠狠說：“躲什麽躲？”
吳漾咂嘴：“你好兇，好恐怖。”
周宴緩下脾氣，捏她的腰：“還不是因為看得見吃不到！”
吳漾本就怕癢，一時間憋不住笑。
她推開他：“阿姨沒說錯啊……凡事就怕萬一……”
周宴不捏她了，但神情冷靜的可怕：“那你說，什麽時候。”
吳漾：“法定結婚年齡。”
周宴：“……”
距離他二十二歲，還有三年半時間。
說好的再等兩天呢，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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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親媽和準媳婦兒教育之後，周宴盡量讓自己心平靜氣對待生活、對待世界。
餘下一天同居，周宴一派光風霁月，堪稱禁欲典範。
不牽手，不擁抱，但對待吳漾還是一如既往貼心。
吳漾反倒有點不習慣。
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冷淡下來了？
難道是因為她不同意過分親密，他便對她失去興趣了嗎？
和周宴在市中心逛街時，路過擁擠的人群，吳漾嘗試去拽他的手。
周宴淺淺握了一下，随即像保镖似的，伸手環住她背後，護着她往前走。
他的手臂恰到好處餘留了一絲空間，并未觸碰到她。
吳漾覺得奇怪極了。
胡思亂想，又覺得周宴是在玩欲擒故縱，想逼她就範。
可當她凡事都保持距離，學着對他冷下來，他也未曾表現出負面情緒。
他照樣體貼，出門時給她拿包，人多時護她周全，吃飯時會給她夾菜，洗漱時給她擠牙膏，睡覺時給她掖被子。
他把一切都做的很好，唯獨，沒有實質上的親昵。
仿佛他們談的是一場柏拉圖似的戀愛。
吳漾很惆悵。
半夜，她鼓起勇氣闖進了周宴的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