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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領證後,柏斐另外買了套婚房,不過因為還要裝修,所以他們還是暫時住在現在的房子裏。

而他隔壁那棟樓的房子,已經轉賣了出去。

這天紀芙琜去他家幫忙收拾東西,一些零碎的物品找了搬家公司,但書房裏的文件和貴重物品還是需要自己整理。

整好了卧室裏的東西,紀芙琜去到書房幫忙。她不清楚該怎麽給他的文件歸置分類,便沒有插手這項工作,轉而到書櫃旁收拾起書來。

一本本往箱子裏放的時候,她留心多看了幾眼書名,順便了解了一下他的閱讀喜好。

忽然間在一堆黑白色調的封面裏,出現了一本包裹着粉色書皮的書。這本書的大小比一般的書更小一些,之前隐匿在其中也不太明顯。

“這是什麽?”紀芙琜一邊問一邊翻看。

柏斐聽到問題的時候擡起頭來,看清楚的剎那就想把書搶走。但因為還隔了段距離,他的速度遠不及紀芙琜翻開得快。

扉頁裏印着幾個令人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字:《霸總追妻攻略》。

熟悉的是這種小說作為女生的她年輕的時候也沒少看,但陌生的是柏斐居然也是其受衆?

這撲面而來的畫面感讓她想起了高三那年,發現他一個成年人在看小學生作文的時候的驚訝。他的書單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震撼。

柏斐認命地停下了腳步,但仍在努力辯解:“這是之前從我表妹那沒收的,她不好好學習。”

這個說法紀芙琜信,畢竟這個精致的書皮可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

“但是這上面怎麽還有你的筆記?”越往後翻她越懷疑人生,難道自己是被這種書追到的嗎?

柏斐連忙解釋:“我就随手翻了一下。好吧,是看了一章,真的就那一章。別的章寫的都是些什麽欲擒故縱,這個太土了。”

紀芙琜覺着好笑,他還嫌棄上了。接着在有筆記的那章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發現這章節标題居然還是美男計。

他留下的筆記也很簡單,大意就是:短時間內不可使太多次,得合理運用。

不過還真別說,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準确。成效也不錯,紀芙琜回想起先前還真有幾次被誘惑到場面。

臉紅着把書塞到箱子裏,眼不見為淨。

等把這邊的東西都收拾好,該搬回到她那邊的都搬了過去。

安頓好後,柏斐從錢包裏抽了張卡遞給她。

紀芙琜接過看了看,有些不解:“給我這個幹嘛?”

“我的工資卡,當作上交的家用吧。現在是真的住在你家裏了,總不能讓我吃軟飯吧。”

紀芙琜不想要分得那麽清楚,他平常也沒少給家裏買東西。

正想婉拒,就被柏斐洞悉了她的想法,“其實這也是一直出現在我夢裏的場景。”

某種程度上他還是比較傳統的人,也曾幻想過男主外,女主內的那種家庭生活。但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女性生活的意義絕不囿于家庭之中。

所以他不排斥花她的錢給家裏添磚加瓦,但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出相應的一份力。

自從真正成為一家人後,兩家人之間的關系也更加緊密。

為了一碗水端平,他們通常是這個節日去了柏斐家過,下個節日就回紀芙琜家過。

眼看就是端午節,這回輪到去紀芙琜家了。

她下班向來是要早一些,便到柏斐公司打算接上他一起。

到的時候他還在開會。來過好幾次也算熟悉了,也不用誰出來接她,她自己就往裏走。

誠非的前臺對她也不陌生,禮貌地跟她問了聲好就放她進去了。

紀芙琜輕車熟路地走到柏斐的辦公室,然後拉開了他辦公桌的抽屜在翻找着。

她的手機沒電了。順利找到數據線充上電,等待開機的過程有點無聊,發現柏斐的電腦還開着,就點了個掃雷先玩着。

沒一會電腦上的微信消息提醒彈了出來,紀芙琜順手點開看了眼,不過是正常的工作信息。

他一直都很讓她放心,無論什麽設備的密碼她都是知道的,電話和短信的時候也從不避着她,所以三年來紀芙琜都沒有查過他的手機。

今天也只是順手看看,正打算關掉頁面的時候,被他的置頂吸引過去了目光。

除了他們的兩位媽媽,剩下的就是她了。這沒什麽稀奇的,只備注是從未見過的:夫人。

紀芙琜彎了彎唇,他有時候真的是古板得有些可愛。

來了玩心,她給自己的賬號發了條消息:【美女在嗎?】

很快消息回了過來,還是來自她現在使用的賬號:【?】

紀芙琜敲下回複:【今晚老婆不在家,要一起激情四射——掃雷嗎?】

對面:【不了,我老公在。】

紀芙琜在屏幕前笑開了花,但手上還在繼續挑釁:【小氣。】

等柏斐開完會回來,本以為他會找她算帳,但他沒有。面色如常地收拾東西,跟她一起回了她父母家。

自打柏斐從女兒的男朋友變成自家女婿後,老紀就總感覺哪哪看他都不太順眼。

這不,老紀上一秒還樂呵呵地接過了節禮,下一秒就變了臉色,指使起柏斐去幫他搬花盆。

紀芙琜有些無語,喊了聲“爸——”,想讓他別為難人。

但被紀母拉走了,“別管他,你爸就這樣。覺着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鬧小脾氣呢。沒事的,不會真難為小柏的。

你才是要跟小柏過一輩子的,他可舍不得你難做。”

最後一句話的音量大了些,既是在解釋給她聽,也是在敲打老紀。

紀芙琜不服氣,小聲嘟囔着:“誰要是小白菜,要是豬呀。”

紀母還是相當了解老紀的,她們在客廳還沒聊上兩句,柏斐就從陽臺進來了。不過手上沾上了泥土,紀芙琜帶他去衛生間洗手。

老紀跟在後面又吹胡子瞪眼上了,“洗個手還要人帶。”

紀母拍了他一巴掌,“少說兩句你。”

看着柏斐擠在衛生間裏洗手,紀芙琜有些心酸。她家是十幾年前的老房子了,裝修和布局都落後了些,衛生間也格外小。

平常不覺,但在他被老紀故意針對後,看起來就格外可憐。

紀芙琜:“我爸覺得在我小時候有愧于我,所以近幾年對我特別好,就難免……你別怪他。”

柏斐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不會。爸年紀大了,腰也不好,那些花盆他搬起來确實費勁。我還得感謝他喊我去搬,不然我可能都注意不到。”

“你真好。”不管他們在一起多久,她總時不時就會發出這樣的感嘆。

柏斐抽了張紙擦手,“那有什麽獎勵嗎?”

紀芙琜笑着摟上他的後頸,在他的臉頰印下一吻。

拿來洗手液替換裝的老紀見狀假裝從門外路過,重重地咳了一下。

室內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晚上吃過晚飯後,一家人還一起在陽臺上賞了會月、喝了會茶。

直到老紀夫妻倆感覺疲憊了,這才各回各的房間去休息。

紀芙琜洗漱完出來,柏斐接過吹風機,讓她坐在床尾給她吹頭發。

等到頭發吹到差不多幹了,柏斐關了吹風機放好。從後背環上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我們是不是還有筆帳沒有算?”

紀芙琜裝不懂:“什麽帳?”

他卷起一小束她的頭發拿在手裏把玩,“算算不就知道了,老婆。”

盡管關系已經合法,但驟然聽到這樣親密的稱呼,她還是感覺耳朵有點發麻。

接下去故事的發展一如既往,只是該結尾的時候每次都差了一點,紀芙琜看他的眼神帶上了點哀求。

柏斐親了親她的臉頰,“求人是要給好處的,乖乖。”

紀芙琜有些艱難地說道:“什麽好處?”

“該叫我什麽?”他提醒道,“白天教過你的。”

紀芙琜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子還敢逗他,“老婆?”

柏斐輕笑了聲,回應的是揉.捏她的力度更大了些。

她愈發抓緊了床單,身體也往下沉了沉,可憐巴巴地回過頭去看他:“我錯了……”

每每她露出這副表情,柏斐就不太能忍受得住。今天也不例外,湊過來交換她的親吻,用僅存的一點理智還在争取着:“該叫什麽?”

“老公~”最終還是如他所願,而他也如了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