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略顯沉重落寞的背影,江亦璠疑惑地皺起眉,看向白夕默:“你覺不覺得,我姑媽有點反常?”

“怎麽說?”

“以前吧!她就特別喜歡看跟你有關的新聞,只要報紙上有你的新聞,她都會收集起來。今天,她又好像對你父親挺關心的,你說奇不奇怪?”當時,江亦璠甚至還懷疑過姑媽很花癡,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麽簡單。

白夕默豈會感受不到她的反常?那應該是埋藏在她心底的秘密,只是,過去的君臣關系,現在的輩分關系,都不容許他去深究。

傍晚,伯父伯母,堂哥堂嫂都來了,就連一直深居簡出的外婆也來了,江府裏頓時熱鬧起來。

江亦璠趕快拉着白夕默去見外婆。

外婆喜歡清靜,并沒有在客廳,江亦璠一猜便知她肯定是在佛堂裏。

外婆是忠實的佛教信徒,不僅她的住處設有佛堂,母親從小受外婆的影響,也在家裏設了一間佛堂,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沐浴焚香,以表虔誠。

外婆性格綿軟善良,加之是佛教信徒,經常教育父母要多做慈善事業,父母一直謹記在心,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慈善也越多越多。

說也奇怪,越是往外奉獻的多,公司的盈利越好,外婆說,這叫活水魚多,好人好報。

外公去世後,外婆一直過着深居簡出的生活,幾乎整天就待在佛堂裏,念各種各樣的經文,倒也自得其樂。

果然,江亦璠小心翼翼地推開佛堂的門,昏暗的燈光下,外婆正坐在蒲團上參禪打坐,她坐得筆直,眼睛閉着,神态安詳,手裏拿着一串佛珠,嘴裏正念念有詞。

江亦璠拉着白夕默蹑手蹑腳地走進去,走到她身前,彎身在她耳畔輕聲喚道:“外婆。”

外婆将眼睜開一條縫隙,看見是江亦璠,唇角彎起慈祥的笑,緩緩收起手裏的佛珠,眼睛也睜大了,看向白夕默,眼睛裏流露出贊賞和欣悅。

江亦璠趕快去扶她站起來,看一眼白夕默:“外婆,我跟您介紹一下,他就是我未婚夫,他叫白夕默,您叫他小卿就好了。”

白夕默颔首問候:“外婆。”

外婆看向白夕默:“小卿,聽說你是格恩薩島國的國王?”

“是。”白夕默再次颔首,态度恭謙。

“既然你叫我一聲外婆,我就要告誡你幾句。”

“您講。”

外婆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眼神肅然地看着白夕默,說是告誡,其實更像是警告:“我不管你國王的地位有多麽高貴,對待感情方面必須專一,既然你決定娶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喜新厭舊,始亂終棄這種事我不希望發生在你身上。”

白夕默迎上她的視線,目光坦然:“外婆,從我四年前決定跟璠在一起那一刻,這輩子我就只認定她一個女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發生您所擔心的事。”

“嗯,希望是你說的那樣。”對他的回答外婆很滿意,慈祥的笑容又浮上面頰,眼睛又看向江亦璠,不滿地拍一下攙着她的小手,“小丫頭,都回來兩天了,也不說去看看外婆,虧得外婆那麽疼你。”